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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筆大錢呀。拿這個慢慢還自己的也行呀。
「你去見金保奎吧!」林雨桐就說, 「這個走正常程序是可以見到的。」
他要認帳, 他就會補了欠條給你,而且會跟他女兒溝通。他要不認帳,我去摻和什麼呀?
我知道你們倆咋回事呀?
紅秀噗通一下就跪下, 盧淑琴死活拽不起來。林雨桐拉著她的手腕使勁對方才不由的站起來,起來後卻瑟縮了一下, 一下子大哭了起來。
把林有志氣的呀,趕緊用大衣裹了孩子去了另外的房間,這嗷的一嗓子,嚇著孩子了。
可孩子並沒有嚇著,他看的可高興了。一被裹著抱出來,還著急的往出鑽,伸著手朝裡面指,「哭――哭――嗚嗚嗚――」
知道人家在哭,怕姥爺不明白,他還學兩聲,知道人家是『嗚嗚嗚』的哭。
紅秀聽見了,尷尬的一下子尬住了,好像知道林雨桐是那種了冷硬的人,再怎麼是說不通的,轉身拉住盧淑琴的手,「淑琴姐,我這是真沒辦法了……」
盧淑琴又不傻,她知道要麼紅秀被坑了,要麼紅秀就是想訛人。
紅秀有訛人的前例呀!平時也精明呀,就跟大家背後議論的一樣,好些人都覺得紅秀這麼精明不可能會犯這種蠢。估計是想落井下石得些好處的。
紅秀當然不蠢,「我先出了十萬,那是最開始,廠子還沒建的時候。那時候我是有合同的!後來合同被我撕了,我追投了十萬……」
追投的十萬,你再簽合同就完了,為什麼要撕掉之前的?
紅秀咬牙,「這錢以他的名義入股,我倆私下裡另外有協議,金保奎拿出廠子三分之一的紅利給我。」
嘛玩意?
紅秀拿出一張紙遞給林雨桐,「您給看看。」
林雨桐接過來掃了一眼,「這不是金保奎寫的吧?」字跡跟老帳本上的完全不同。
「可他簽名了呀!」紅秀指著名字,這是那天晚上叫金保奎簽的。男人火起的時候沒什麼不能答應的,叫馬上喊娘他都喊,叫他簽字他就簽了。
這不是他簽名沒簽名的事!
當時他可能喝酒了,可能你倆正在某種特定的場合之中,他是為了哄你的。事實上,「他不可能給你三分之一的紅利,他跟別人簽的正兒八經的協議在的,是嚴格按照入股多少分紅的。」這裡面牽扯到一些金保奎得罪不起的人,他不可能藏貓膩,「你的意思是,叫金保奎在公帳里貪污補齊你這個三分之一。你想用那麼一點錢入大股,從裡面套更多的利益,這能上的了台面?金保奎當時可能真有心這麼幹,但這不是廠子沒到分紅的時候就倒了嗎?所以,也不好說他是真心騙你還是如何。」
你只能自認倒霉。你這玩意金保奎瘋了才會認,認了那成什麼了?誠心坑人呀!
坑那麼多人壞名聲好呢?還是坑你一個好呢?
他出來還得做人的。就像是現在好些人都只說金保奎倒霉,卻沒說他其他方面的問題一樣。
你倆一個好色,一個貪財,懟一塊了,誰也甭說誰。
林雨桐真誠的給她建議,「這些東西,你可以去諮詢律師,看他有好的建議沒有。我們這裡能管什麼,不能管什麼,這都是有規矩。管事該怎麼管,這也是有章程的。不是我說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我知道,你想要金保奎的閨女那股份……可我們沒有權利從人家手裡硬搶,要真這麼做了,那進去的得是我。我覺得你不是來找我幫忙的,你是來為難我的。另外,你看,這大晚上的,我也有孩子。有工作上的事,你去單位找我。家裡的話,以後恕不接待。天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了。」
說著就先起身,看著紅秀。
紅秀沒法子呀,只得走了。
人一走林雨桐吐了一口氣,「以後別抹不開面,再來就別叫進門了。受不了這個絮叨!您當她不知道她手裡的東西不起作用呀?她是啥都清楚,可就是歪纏,纏的你受不了了,幫她解決一下。哪怕是廠子象徵性的給她補償一些。」
可這無規矩不成方圓,多少真可憐的人我都顧不過來呢,我閒的蛋疼管那個事。
緊跟著幾天林雨桐都在處理這些鬧事帶來的後續的問題,再然後就聽說紅秀把她的門面房和後面的院子都給賣了。現在鎮上的街面房比城裡城中村的房可貴了。紅秀那是連著兩院子的,地方大,拆開買了兩家,一院三萬五,兩院就是七萬。還有她之前在排鹼渠那邊買的地方也蓋了房子了,那邊的地段也好,但因為蓋的房子是簡易的。因此只賣出了一萬五的價格。然後年跟前,不知道叫了誰的麵包車,把她店裡的貨一拉,從青雲鎮就消失了。
積蓄搭進去了,欠了那麼些外債,把產業都給賣了能把債還個七七八八。
盧淑琴還不落忍,「這寒冬臘月的,一個女人能起哪?」
林有志就道:「你就是愛操心,她原本也不是咱鎮上的人。是下面哪個村子的?家裡也有宅基地和房子的。還擔心人家沒地方去?像是她那樣的女人,瞧著吧,到哪都餓不死,且能活的好。」
行吧!你這麼說就這麼地吧。盧淑琴又操心林雨桐,「隔壁那個……回來過年嗎?」
是說楊碗花。
眼看過年了,那邊也沒啥動靜呀。
這一年就年初的時候回來過,被金鳳給懟回去之後,這一年真再就沒見人回來過。四爺倒是去的。開會去縣城的時候,只要時間來得及,就過去一趟。給買點吃的用的。生活費肯定是按月給打卡上的。但四爺去十次也未必見的上一次,大多數時候都是把東西放在租出去的鋪面里,叫人家幫忙把東西給了就行。因為人也不在呀,要麼說是去旅遊去了,要麼就說是出去打牌去了。你給打電話吧,她挺不耐煩的,就是那種語氣,『行了行了,知道了,掛了』『咋那麼嗦呢,人還沒死呢』,四爺是那種要是情況允許,他還是儘量的晨昏定省的。哪怕不像是以前吧,但至少定期的問一聲,啥都好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