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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保國也才有時間聽老祁說了個大概,說起林雨桐,老祁是這麼說,「……真的!老林那德行,咋生出那麼個閨女的?說實話,那彪上來的勁兒,倒是跟你有一比。」
金保國頓時眼睛一亮,看老祁。
老祁瞪眼,「想啥呢?那孩子滿月周歲我都去了,孩子的歲數沒問題,肯定是被帶回來一年多之後才生的。」還能是你閨女?!
不能!歲數沒法造假。也造不了假!
老祁提醒金保國,「今兒這事,也不能全是林家的錯。你家這位你可得看好,不是怕給你惹事。主要是怕給你家大小子惹事。他沒法管他媽,明白不?」
明白!這次的事也給他敲響警鐘了,這個女人主意大的很。
不說金家那邊喧喧嚷嚷的,就只說桐桐這邊把老兩口、小姑姑父,這些都帶回來了。一家子都被桐桐給嚇的夠嗆。
林有志回來就道:「你咋那麼大膽了,要磕到你可咋辦?」說起來真是無妄之災!
林雨桐沒事,她拉了盧淑琴進屋子,「我給我媽檢查身上……」
「沒事!」盧淑琴拉著閨女,眼睛亮閃閃的,「沒傷到啥。你小姑也怪有勁兒的。」
林小姑哈哈就笑,「對!姑娘家就該這樣,啥事別往心裡憋。誰惹你你就打回去。」以前這侄女太悶了,像二嫂的翻版。這樣的人遇到點事就會逼自己,逼的沒路走了,就鑽了牛角尖了。這是啥能耐嘛!就要那種誰叫我不舒服,我就叫誰不舒服。因此,這會子揚眉吐氣的很,「以後看誰還敢惹咱們家。」說著又拍林雨橋,「你小子得跟你姐學學,別太蔫了。」
林雨橋之前被擠在牆角,桌子凳子和人把路都堵死了。這會子正後怕呢,「我以後不離開我媽,我媽在哪我在哪……」
這邊正興奮呢,那邊老太太氣的夠嗆,老頭兒抽旱菸,低著頭不說話。老太太氣的拍桃桃,「你是不是早知道?這幾天晚上你都跟著棉棉睡,是不是你也幫著瞞著我?你大伯母跟你咋說的,叫你這麼瞞著?」
桃桃縮了一下,「我棉棉姐跟軍勝哥本來就談戀愛了,結果郭金鳳不要臉這怪誰?跟你們一說,你們肯定就叫算了。只要跟金家有關的,你們就不敢惹。」說著還斜眼看盧淑琴,「憑啥呀?我們被拖累了,不能跟金家的人有關係就罷了……憑什麼要連累棉棉姐?」
什麼意思?
誰要跟金家有關係了?
要有什麼關係?
怎麼就拖累了?
幾個意思這是?感情大房那邊這麼辦事,還是因為盧淑琴的緣故了。
林雨桐眉毛都立起來了,看向林雨桃,「會說話嗎?今兒我說的話你是沒聽見還是怎麼著了?我說了,再不說人話,我會怎麼著啊?你以為我說別人,就不是說你呀!」
林雨桃也惱了,「我說的就是實話,有本事打我呀!」然後往地上一賴,哭喊起來:「媽!媽!他們都欺負我這沒媽的!」
老太太捂著胸口,「幹什麼呢?一回來就鬧事,像話嗎?」
林雨橋就接了話茬,「那看來這個家我們是回不得了!」他說著就扶盧淑琴,拽姐姐,「那咱就走吧,給人家挪地方,省的礙眼。」
老太太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她不是說孫子孫女一回來就鬧事,她是說今兒這事,一回來就吵吵。
林小姑心裡就氣老太太,有桃桃那麼說話的嗎?您護著沒媽的孩子沒錯,但得有底線。她對的時候,得護著。她不對的時候,你得比別人更狠的訓她。這才能保證家裡和睦。怎麼能這麼說呢?多傷人心呢!人家二嫂有親兒子親閨女的,當著人家孩子的面這麼欺負人,沒這道理。
她就說老太太,「沒錯,橋橋說的對。我也是那礙眼的!我們都是礙眼的。我跟我哥我嫂子,還有桐桐和橋橋,我們都走。你就慣吧,把桃桃慣壞了,將來有您哭的時候!」
這就是林小姑聰明的地方了。她這麼一接茬,把橋橋的頂撞說成跟她現在的頂撞是一個性質的。可母女的這種頂撞,那是只要見面,那基本天天有的頂撞,誰也不認真。老太太沒法說橋橋了,這邊也沒法馬上走了。
但晚上躺下了,盧淑琴就跟林有志商量,「你不是說要另外蓋個院子嗎?」
對!
「桐桐給存的錢夠,如今院子也不貴,就是得另外蓋房。這個倒是不急,老房子未必不能住人。」
對!我就是這麼想的。
林有志跟盧淑琴解釋,「我專門問過老祁了,說農村這宅基地房產想過戶,得找同村同組的相互才好過戶……要不然可能沒證。咱們一個組的空院子不少,但不偏僻的還真沒想起誰家有。這要是太偏了,以後孩子們不在家的時候多,就咱兩人,我要是下地了,家裡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人多的地方就不一樣了,就像是這條巷子,家裡有點事,喊一嗓子烏泱泱的就都來了。就得找這樣的院子才行。
盧淑琴翻身,面朝林有志,看著他不說話。
林有志側臉看她,「你想怎麼樣,你就說話,別憋心裡。要是還生氣,明兒一早,我送你們回省城。過年我過去都行,不來回折騰你們了。等家裡的院子置辦好了,我再接你回來。」
盧淑琴搖頭,「不是這事。」
那是啥事你說話。
「金保國……」盧淑琴終於說出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