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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穎低聲,訥訥的,「我不打攪就是了。」
但還要固執的喜歡。
行吧,現在她也不太懂現在年輕人的腦迴路了,別像今兒這麼著看著的人都覺得難堪就行。
四爺跟桐桐是走著回家的,就這麼一點路。
現在這一片周圍也很繁華,對面是新蓋的房子和鋪面,再往前走一點,就是市場和超市,以及很多的鋪面。
遠遠的,看見超市門口那麼些人。這其實是常態。
從去年開業到現在,好傢夥,超市的生意一直不錯。尤其是每天有打折的蔬菜。收購上來那種次一等的白菜蘿蔔。像是白菜,小就罷了,根本沒包住。還有蘿蔔,長的奇形怪狀的,大的大小的小,這屬於拉到城裡沒人要的那種。擱在菜農手裡不是倒坑裡就是餵豬吃。但錢果果就是有路子給收上來,這玩意每天都有一定量的供應,往往是幾分錢一斤。每天都有人大老遠的過來買。但很少有人是進去只買這種蘿蔔的。轉著轉著,看見啥了就順手買了。可能這東西在家裡屬於可買可不買的。
冬天這一過去,又上各種的粉條碎,大蔥大蒜啥的,一樣的客似雲來。
慢慢的,每天的營業額基本就大差不差的給固定下來了。
一見那麼些人,林雨桐以為這是又弄了啥便宜貨來了。誰知道走近了一看,不是的!
是紅秀站在超市門口罵娘呢,引的好些人過來圍觀。
紅秀都快氣瘋了!這邊超市邊上就有服裝城,把買鞋的兩口子都收進去了。去年過年跟前,她就覺得要不好。但可能是過年嘛,大家收入都不錯,老老少少的都換新的,雖然有人摻行,但她掙的其實跟往年差不多。她也沒太往心裡去!
那時候主要心思這不是放在金保奎的藥材加工廠上嗎?也不是很能看得上服裝店掙的這點錢。不就是搶生意嗎?其實大家這日子過的好了,捨得買衣服了,大家的生意都能做了。再加上錢果果資金雄厚人脈廣,又是金家的兒媳婦,她也不想得罪。
誰知道這錢果果做生意這麼獨!這不是天眼看熱了,要換季了嗎?每年也就是換季的時候服裝店最賺錢了。這就是個季節性很強的營生。
今年她也是早早都把貨備好了,誰知道錢果果弄來了一批大花碎花或是顏色絢麗或是暗沉,摸在手裡輕軟,但其實很綃的套裝。這衣服一套才要價才十來塊錢。
有男人的,白的灰色棕色的。
女人的,不分老幼,年輕的穿鮮艷的,年紀大的有花色老的。
連孩子的都有。
人家那個價錢吧,便宜,買一身是十八,買兩身給三十五。買四身還是七十塊錢,但能送一雙拖鞋。
那拖鞋就是廠里斷碼或是殘次品的那種,給點錢就能拉半車的好嗎?
可大家還就喜歡這衣裳。幾十塊錢把一家子的衣裳都買夠了。吸汗、好洗,換下來水裡過一下掛出去半小時就干。綃一點怕啥,今年穿了明年再買就是了,一點也不心疼。下地在家都能穿。
有長款有短款,任君選擇。反正就是這個價錢。
店裡掛著賣都不行了,好傢夥,早上起來趁著太陽不曬,超市又正上人的時候,錢果果叫人把衣服給掛出來,大家選吧!尺碼齊全,要多大的碼數都有。
錢果果拿個大喇叭在吆喝:「這衣服在家穿穿就得了,出門在外咱還得拾掇。大娘大媽嬸子嫂子姐姐們,出門的衣服我都給搭配好了,東西好價不貴,廠里直接發貨來的,少了中間價,我保證你們找不到第二家。別管想買不想買的,都去裡面看看,拿著購物小票,進去能領一雙絲光襪。」
大家最不值錢的就是時間了!白撿的就去領唄。
去了就發現,衣服永遠有尺碼,別管多大碼的都有。別管身材咋走樣,那小連衣裙一套,腰裡的抽繩一拉,別人看著好不好看不知道,反正穿的人立馬覺得――有腰線了呀!
而且,是不貴!跟外面賣的那些十八一套的是一個料子,但做成裙子一件沒有四五十不成的。價格不給便宜,但人家給送一雙偏帶的板鞋或拖鞋。
本來可買可不買的,但好些人都覺得難得有自己的尺寸,那就買吧。
這就發現生意火爆的一塌糊塗,有人買好幾身,給她嫂子帶,給她弟妹帶,姐姐妹妹的,選幾個花色的都有。一傳十十傳百的,都奔著那邊去了。
連著好幾天,紅秀一單生意都沒做成。過來一看這情況,就覺得這錢果果是誠心擠兌她的。有這麼做生意的嗎?這就是欺負人知道嗎?
之前兩人見面還總客套的說話呢,她笑的親熱,人家錢果果笑的也可親熱的,一句一句的『姨』叫著,兩人還有模有樣的商量,說你進啥貨,我進啥貨,咱這貨能岔開就岔開,別對沖。至於價位上,兩人也有默契!大致什麼價格的,大家都在這條線上就得了。
誰知道轉臉,錢果果就來了這麼一手。
擠的人生意沒法做了,貨壓手裡了,我能饒了你嗎?
她過來就罵,抬手要拉掛著的衣裳,錢果果就指了指對面的派出所,「你砸!你只管砸!今兒誰不砸誰是孬種!」
紅秀不敢砸,但不妨礙她罵人醃H人呀,什麼難聽罵什麼,人圍的烏泱泱的。
她侄女跟著,悄悄拉她,叫她往人群外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