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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就說,「這錢,分三份。一份呢,給大哥,小龍的婚事不能脫,一說定了就得結婚,正用錢的時候。一份呢,給小妹,錢不算太多,但給藤藤買輛代步車還是能買下的。現在的年輕人,沒車都不好意思出門,總得要買的,花在藤藤身上吧。還剩下三分之一,給咱媽收著。三家呢,就我家現在是四個人掙錢,卻沒啥大事要辦。大哥要給小龍結婚,小妹也要給藤藤結婚。現在這娶媳婦嫁閨女,一樣都是花錢的事。就這麼定了吧!」
老林心裡感激的很,把錢直接分了三堆。
老太太怎麼拿這個錢?她直接把錢退給四爺:「思業幫奶奶存著,奶奶要用的時候管你要。」
四爺就笑,「回頭我給您存您卡上,綁定上我大伯和我爸我姑的電話,裡面的錢進去了出來了,人家會通知的,總得有人監管,對不對?」
就是不沾手嘛!
老太太不懂這個,反正別管誰存著,家裡也沒缺過她的錢花。
沒老爺子了,老家也就這了,就都回城吧,把老太太又給帶走了。
怕老太太晚上一個人睡不習慣,小姑和藤藤暫時過來,陪老太太一屋住。姑姑陪老太太睡床,藤藤睡榻上。
可這麼著,誰都休息不好。人老了,沒瞌睡了。可年輕人覺多,再加上小姑也都五十多了,這麼著也不是事。陪著住了三天,老太太堅決不叫陪了,「沒事,我這都好好的……誰都會走的,這兩年我心裡就有準備……」
好說歹說的,總算是把人打發了。
但林雨桐現在尿頻,每次半夜起來的時候,她都得偷偷出去看看。有時候老太太一個人坐在榻上,烏漆嘛黑的一個人對著照片念叨著說話。
這麼下去不行!
林雨桐第二天偷著跟老媽說了,「您早起買菜把我奶帶著吧,給你們弄個拉杆的菜籃子……指使我奶幹活吧,動一動,打攪打攪,慢慢的就過去了……」
林媽應著,早起就叫老太太幫著擇豆芽,「桐桐嘛,想吃豆芽杆杆,不要那點豆子,這不是折騰人嗎?一根一根的掐,煩死了。我沒耐心弄這個,您給您孫女弄吧……」
老太太果然不嫌麻煩,「這有啥煩的,等閒也不說想吃啥,就這一回,你老說孩子幹啥。」
中午回家吃了飯,臨走了,林雨桐又給老太太找事,「您給我織一件帶袖子的大開衫吧……天冷,我穿外套吧,肚子停著,感覺衣服都不舒服了。脫了外套又冷……完了等冬天了,辦公室里傳什麼都不合適……我去年的衣服都沒法穿了,孕婦裝想要薄厚合適的哪有那麼容易,您給我織吧……」
那種可粗的毛線,用可粗的簽子。
老太太可樂意了,「家裡的線還多著呢,啥顏色的都有……單顏色怕是不夠……」
「五顏六色的也行,寬大舒服就行。」
然後老太太就忙開了,林媽哪裡也沒去,在給要出生的孫子做小被褥。尤其是尿墊子,別覺得不用,這玩意永遠不嫌棄多。然後婆媳倆在家開著電視,找那種倫理電視劇。然後討論,這家的老三不是好東西,敗家的。老六就是個狼,不孝順。
給老太太打岔嘛!
以前林媽不愛把朋友之類的喊到家裡玩,現在家裡太冷靜了,她也喊人來玩。都是退休的了沒事的人,對吧!來了就說東家長西家短,那誰誰誰又怎麼了。
老太太挺不動說的是誰,林媽就給解釋,說是在哪裡見過的,就是那個誰誰誰。
哦哦哦!然後聽進去了。
還有一朋友要嫁女兒,說女婿家的情況,然後問桐桐結婚的時候男方是怎麼給的,想做參考。緊跟著又吐槽,說那個親家一個大男人多不會說話,親家母一看就是那種可時髦可洋氣的人,感覺以後要不好相處。
這些是是非非的,打攪了一頓時間,明顯感覺老太太好多了。至少飯量上來了!雖然見人還是愛提老爺子,說怎麼沒的,說當時啥情況,不由她控制跟誰都想念叨。但這是正常的,沒個一兩年過不去。可只要睡得著,吃的下了,這就好了。
忙過去才說生活秩序恢復正常了吧,金媽打電話來說,說是金爸這段時間沒精神,感覺吃的少了,吃啥也不香的樣子,整天唉聲嘆氣的,問咋了也不說,叫四爺和桐桐回去看看。
桐桐那麼大個肚子,四爺沒叫動,「你呆著,我去看看去。」
結果帶去醫院檢查完,身體沒毛病。那換言之,就是心理不舒服唄。
說實話,老娘們用身體不好轄制兒子的,四爺真見過。可大男人用這一招轄制人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四爺就問:「哪裡不舒服?你說出來……」
「我想給你大姐招贅!」他閉著眼這麼說。
四爺明白了,這是逼著他說出不叫招贅的話來。其實就是想點撥自己,告訴自己還是這家的兒子。要是親兒子的話,誰家的親兒子一聽這話也得惱了呀!我把你怎麼著了,你就要招贅。這不是罵我『有這個兒子跟沒這個兒子一樣』嘛!
或者你明說,你就說我做了啥叫你不舒服了,這也行呀!還曲折蜿蜒的,說想給大姐招贅。
劉大山那邊人家有兒子,姓劉!人家招贅,生的孩子再姓啥人家無所謂的。
四爺就起身,「既然你想,那就按你說的辦吧!我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