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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就說,「這人思業不認識,地方思業不知道,其中,思業一句話都沒插嘴,然後才沒說幾句,我把他給打發了!你覺得好像處處給林家說話,可他也不知道林家是誰,咱們是突然要去的,臨時決定,思業就在邊上,連兒子都沒咋接觸,他為啥要給對方說話?要不是我的交情,人家能說實話不?再說了,你覺得人家說的沒道理?咱家早前咱家的運勢不好,這是不是事實?我這一輩子的不得志呀……這就是相互妨礙了。尤其是我跟思業,你不得不承認,這個兒子一來,就影響我了……當然了,我也影響他,要不然好好的,你說一學歷史考古的,能埋到土堆里去!?多安全的職業呀,鬧出這事,我當時就想不通。今兒這麼一說,我想通了。反正是直到他搬出去,這給家裡的錢才越來越多,家裡的運才好了。孫子當然是好了,可就像是人家說的,這要是我命硬,孩子得遭難。要是孩子命硬,咱倆就遭難。偏巧了,孩子的命里缺木,親家那邊就姓林……就跟匹配好了似得。」
司機聽的都想笑,就搭話說,「大叔,那要照這麼說,那要是剛好孩子命里缺木,當媽的不姓林偏姓水,那咋辦?不跟爹姓也不能跟媽姓了?」真逗!這大叔是被哪個騙子給忽悠瘸了。
結果老金說,「所以呀,有些人一輩子有能為,有些人一輩子碌碌無為。這騎馬還是坐轎,乞討還是要飯,這都是註定了的。真遇上這種處處都妨礙的,這孩子一輩子的運道,指定好不了。」
司機:「……」這個邏輯,我竟然無言以對。但他也聽出來了,大叔不覺得自己沒能耐,反正是很有能耐的人被各種很玄妙的東西帶累了,就是那麼意思吧!
行!大叔,您要是這麼想心裡舒坦,覺得可牛逼了,那您只管這麼想就完了。
好好的把人送到地方,看著走路都打飄,司機就笑,指定明兒就後悔了!這喝醉了說的話有幾個不後悔的。
是啊!有幾個不後悔的。
在老林聽到女婿特別淡然的道:「我爸去問大師了,大師說孩子五行缺木,偏金又克木,所以我爸覺得孩子跟著姓金不好,叫都姓林吧。」
話一出口,林家烏泱泱半屋子的人瞬間就跟摁了暫停鍵一樣,齊齊朝四爺看。
這是什麼鬼道理?聽過挑名字的,沒聽過能挑姓的。這不是扯犢子嗎?
四爺又道:「我爸的意思是,有出息的孩子不是能力出眾,是八字跟各方面匹配。所以,一個家裡,一個爹媽生的孩子,這有出息的,有不出息的。他很開明,不會為了守住姓氏耽擱孩子的前程……」
眾人:「………………」
半分鐘還是沒人說話,大伯娘沉默了半晌突然問了老太太一句,「您說,當時大龍他爸跟您的姓,是不是也能跟孩子他叔和他姑一樣,有個商品糧,最後在城裡啥都好了?」
一家子又看她:這有個腦子簡單的瞬間被帶偏了。
大伯娘被看的莫名其妙:「怎麼了?不對呀?」
老太太說:「對!特別對!當時不興找大師的!現在後悔不也晚了嗎?」
「是啊!要叫大龍小龍現在跟我的姓,這會子也晚了。」她特誠懇的跟兒媳婦說,「將來要是有孩子了,跟你的姓也行,你爸和我都沒意見……」
這兒媳婦就覺得,這婆婆除了嘴討厭了一點之外,其他的其實也還行。
那邊老林終於後知後覺這是啥意思了,裡面有沒有貓膩他不管,但他覺得,對方腦子一熱之後,明早起來一準要後悔的。在對方後悔之前,得趕緊把事情做成了。
「明早一早就去辦出生證明,順便去派出所給孩子上戶口。」老林跑去翻字典了。在老爺子臨終選的字里再挑選。完了還不往問姑爺,「人家大師沒說其他的?」
「說了,說是土和水利木!」
好的!好的!老林把老爺子列出來的字摘抄下來,一個個的刪。
然後剩下幾個他覺得都好,先開始,他點了一個墨,「這個字,怎麼樣?」
林墨?
對!林墨。
藤藤心說,孩子上幼兒園估計得哭,這個名字太難寫了。
不過,一個墨字,確實是有土,也暗帶了水了。符合這個所謂的大事的要求。
而且,墨是個特別雅的字。
大家都說好,那四爺就點頭,行!林墨就林墨。
緊跟著,老林點到一個『玄』字上。
出來轉的林雨桐先否定,雖然都有黑的意思,但是這個字真不行。得避尊者諱。她擺手,「這個字不行……」再怎麼引申,也不成。
四爺看著她就笑。
兩口子相視一笑,默契的很,好似但為了避這一個字。雖然不懂啥意思,那不行就不行吧。
林媽就說,「硯!林硯。」說完不確定的看姑爺,「這個……行嗎?」
四爺點頭,安撫丈母娘一般的解釋:「挺好!石本也屬土,而硯台同樣暗含了水。且墨和硯彼此為依託――暗合兄弟扶持之意。爺爺圈字圈的好,爸媽選字也選的好。筆墨紙硯,文房四寶咱占了兩寶,從此以後,書香傳家,再合適不過了。」
小姑就笑,「從桐桐和思業這裡算,兩人都是教書育人的,說是書香傳家一點錯也沒有。這個名字取得好!」
大伯在邊上就道:「老爺子圈的字,剩下的都留著,以後再添孩子了,就從裡面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