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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愣住了,怔怔的看著孫氏。孫氏卻執壺倒茶,沒有再看她。
兩人就維持這麼一個姿態良久,長公主才將斗篷重新穿好,「明兒,我去女衛營。」
嗯!
一個出門,一個坐著沒有送客。
等人走了,林嘉錦從裡面出來,看孫氏:「你把她心裡的老虎給放出來了。」
孫氏嗤笑一聲:「她心裡的那是老虎?」瘋狗還差不多!
咬去吧!他們自己不咬起來,就得折騰別人。
對於這些背後的事,林雨桐和四爺一無所知。
金家這幾天忙著搬家,就是金銀細軟,家常用的東西,都給帶去別院。這別院在外城的最外圍,地方大,周圍也空曠。原來的主家估計也考慮到了安全的問題,因為圍牆外面七八米,種的都是密密麻麻的荊棘。而在圍牆裡,挖了深溝,甚至於用石頭砌起來,怕牆不塌了。
如今有四爺,更是要布置的。這深坑裡蓄水,其實並不合適。應該搭建上一層木板,機關安裝在圍牆外面。想從外面跳進來,必然踩中機關。此時,機關被打開,坑上的木板悄悄彈開,這跳進來的人必然掉落深坑。坑裡要是插上一些刀――刀這個東西,量少的話朝廷允許百姓家有一定數額的存量,可要是多了,這怕是官府也不干。被舉報了等同於造反。但其實不用刀也行,竹片或是木棍削尖利,插的密集一些,再給上面抹上藥,那這基本就沒啥問題了。
更好的機關四爺當然有,可這不屬於原身能掌握的範疇。而這個機關,粗糙的很。之前在廟學的那些書架的書上就看到過,用了沒人懷疑。
就用它了。
女人們安置家裡,男人們得把這地方打造成銅牆鐵壁。
林雨桐也喜歡這地方,當真是寬敞了。農家院就農家院,收拾的利索了住著也舒坦。
院子也沒啥可挑揀的,都一樣。一家挨著一家就是了。
林雨桐和四爺的院子在這一排的最裡面,大木門推開,一進來就是大院子。院子份個正房和東西廂房。後面有廚房挨著柴房,因為柴房也規整,上一任主子給改成下人住的了,裡面兩排大鋪炕,住人挺好的。至於存柴火的地方,還挺遠的,上面鋪著草苫子,雨也淋不濕。每天得去取各房需要的柴火,這也是防火必要的措施。確實是安全許多。
花了足足三天時間,家裡安頓好了。
林雨桐這才知道,林家今兒出城,去山上的別院住。這一次,林家人嚇壞了。嘴上沒說,但多少都有些觸動。四房說要回老家去,家裡放不下。二房呢,跟著老爺子老太太去了山里,只大房在家裡住著京城。大房兩個女兒都嫁人了,只剩下大老爺和大太太,能怎麼著吧!
這是不想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怕都給折進去。
林雨桐趕到了必經的路過,老太太跟著掉了一把眼淚,「其實都不干你一個孩子的事,誰知道……過去多少年了,又出事了。這一出接著一出的,膽顫心驚。都說,當年你娘下嫁,才保住了她。其實錯了,是你娘嫁給你爹,才保住了你爹。這些事情,咱們都心知肚明的。你爹這孽障,當年就幾乎是嚇死我們,如今……孩子,一家子散開,若真是出事了,能跑一個是一個,你不必記掛這個掛念那個的,保重自己便好。」
這是最好的應對!雖說炸的是郡主府的門,可兩府是通著的,誰家碰上那都得怕。如今這麼著,並不是說要撇開關係,老太太的意思是:我們不給你們礙手礙腳。
「我們從來不知道老太妃在偷著教你……」老太太對這事還有些傷心,甚至有些憤怒,在她看來,孩子笨一點,憨一點,這其實是福氣。啥也不懂,一輩子不操心,才是最大的福報。結果,早早的偷摸的教孩子,為什麼的?還不是為了把她們那些麻煩事再丟給孩子。兒孫們搭上一個再一個,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人老了,受不住這些了。
安慰和寬解的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看著馬車慢慢的在眼前消失。
正說回城呢,結果遠處馬蹄聲響起,一個林雨桐從來沒見過的灰衣人策馬而來,到了自家這邊跟前,從馬上躍下來,看向林嘉錦,「林爺,聖旨下來了,國公爺即日啟程回西北。」
林嘉錦『嗯』了一聲,轉身就去牽馬,打算往回走,上了馬了才說四爺,「你先送桐兒去女衛,回頭去別院等我。」
女衛?
今兒就得去?
林嘉錦嘆了一聲,到底叮嚀了一聲,「你就當去玩了,別的事跟你不相干,反正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等呆膩了,別管是說病了還是如何了,再回家便是了。那時候時過境遷了,沒人盯著這點事,宮裡的面子也有了。」
成吧!
女衛營其實距離金家並不遠,七八里路而已,騎馬去並不花費多少時間。
還沒到地方,遠遠的聽見一聲聲喊殺聲,是女子嗓音特有的尖利。距離大營門口還有段距離,就遇到哨卡。哨卡是一身烏衣的烏衣衛。
這些人又冒頭了!
送到這裡,四爺就不能再送了。裡面什麼情況,他也不能知道。但以桐桐的能耐,這小小的新成立的女衛,還不放在眼裡。
林雨桐跟四爺擺擺手,「我晚上回家。」
好!
四爺站在哨卡看著桐桐走遠,這倆烏衣衛面面相覷,發配進來的竟然想著晚上要回家,想什麼美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