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林有志打眼色,「回來了,國慶了想著也該回來了。」拉了盧淑琴往屋子去。
林雨桐和橋橋把給二老買的衣服和吃的放下,「我們洗洗就過來。」
二老好像真當是放假回來的。
盧淑琴一回屋子就道,「棉棉不是結婚嗎?嫁衣都買了……我看巷子裡冷冷清清的,怎麼了?」
林有志『噓』了一聲,「老大兩口子沒法說!爸媽壓根就不知道棉棉要嫁人,周圍都沒人知道。還是你給我打電話說這個事之後,我才過去問的。大嫂說,這事邊走邊看,也沒說著親事不成……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兩人不叫我跟誰說棉棉準備結婚這事,我也就沒說……反正就咱們自己知道,我尋思著是不是從省城回來,兩孩子又出了變故了。但現在也沒說結,也沒說不結……不過看現在這樣,怕是不成。」
「那你早該跟我說呀!」盧淑琴就道,「這來回折騰的。」
「我這不是也想你回來一趟嘛。」
「那你去城裡不一樣見面。你去城裡是來回一個人的車費。我們這一趟,頂你跑三回了。」
林有志就笑,「我這不是不知道老大兩口子打的什麼主意嗎?萬一要是突然說結婚,你們又沒回來,這又是事端。你又不是不知道雨柱和小茹的婚事。那還不是孩子都生出來了,才告訴咱們的,這孩子做滿月跟結婚放在一天……」
橋橋哧的一聲笑出來了,「反正我大伯總有邪辦法,當年不就是給我雨柱哥娶不起媳婦,愣是叫我雨柱哥拐著小茹姐跑了一年多,孩子要生了才偷摸回來,生下來了才告訴人家娘家的。」後來,這婚事就成了。那邊不僅沒要彩禮,娘家怕閨女過不好,還添了許多東西。
因著有這個前車之鑑,林有志也不知道該咋準備了。
然後第二天林雨桐還沒起呢,大門叫被敲響了,是大伯,人家在院子外面可大的聲音喊呢,「爸!媽!趕緊的!起來了,一會子親戚就上門了。」
上門幹啥呀?
老太太開了門,「咋的了?」
「今年我爸不是整壽六十六嗎?六十六,得提前過壽,我昨兒跟親戚都說了,今兒都來,給我爸過壽。」
老太太氣的呀,「哪有這麼辦事的?」
「過壽還得挑日子呀?跟國慶同一天,這不用算也是好日子。」
行行行!
老太太嘴上抱怨,但心裡還稍微舒服了一點,覺得抽空給大兒子做活,兒子心裡還是有數的。剛好昨晚上二兒媳婦和孫子孫女回來給買了衣裳,還怪合身的。她心想著,怕是兩兒子商量好的,要不然不能二兒媳婦帶著兩孩子那麼晚了回來,連衣服都買了。這是大兒子辦壽宴,二兒子買了衣裳啥的。
挺好!老二要供孩子念書嘛,負擔重,出點是個意思就行。
老頭兒不高興,老太太還說他,「親戚來了就高高興興的,難得老大心疼你一回。」
老兩口先去斜對面大兒子家,留下四口在家裡面面相覷。但改成壽宴了,那就壽宴吧。洗漱好,鎖了家裡的門,都朝大伯家去。屋裡收拾的乾乾淨淨,院牆上貼著大紅的喜字。
不見棉棉。
林雨桐不愛在外面應付人,去找林雨棉了。結果沒見林雨棉,只林雨桃在屋檐下站著。林雨桐一過去,好像那間屋子的窗戶一下子就關上了。林雨桃指使林雨桐,「你去前面招待客人,後院你別管。」
這是鬧什麼鬼呢。
親戚來的不少,但街坊鄰卻沒人。一是老人過壽,人家用不著來。二是金家今兒嫁女兒,都奔著那邊幫忙去了。
很多親戚林雨桐也不認識,剛好林小姑拉著她不撒手,那她就留下陪她聊。不外乎是在城裡怎麼住的之類的話。林雨桐也沒瞞著,「主要還是看心理醫生,為我媽的病的。這個您知道就行。」
林小姑明顯鬆了一口氣。她怕這些孩子沒輕重,再給把家給拆了。
這一絮叨,都眼看十一點了。十二點開席的話,這個點得入席了。家裡沒見準備,沒見流動餐車,那就是在外面的飯店定了席面了。
林小姑看時間,「我催你大伯母去,沒啥事就趕緊開席,吃了大家就散了,都挺忙的,回去還能幹一晌的活兒。」
結果大伯母一個勁兒表示:「不急!不急!開席別跟那誰家給沖了!」
那也對!
林小姑正說去街上買點啥,別叫大家餓著了。結果外面傳來停車的聲音,一輛貼著大紅喜字的麵包車停在了門口,從上面下來一靦腆的小伙子,西裝革履,胸口佩戴大紅花:「爸媽,我來接親了。」
一院子的人愕然:啥意思?接什麼親呀?這誰呀?咋進門就喊爸媽。
這邊還沒回過神來呢,後院廈房裡桃桃扶著棉棉出來了,棉棉一身嫁衣,手裡拿著兩個紅本本,是結婚證。她把結婚證揚起來,「我們領了證了,今兒辦婚禮。借著我爺爺的壽宴……」
那新郎趕緊道:「對!對!今兒兩喜事一起辦。」
不是!事不是這麼辦的吧。
接親你這新郎官一個人來的?
這目不暇接的人還沒來得及問話呢,林雨柱拿了鞭炮就出來了,在門口擺開,點燃,噼里啪啦的響成一片,然後喊裡面:「那就趕緊上車吧,別錯過了吉時。」
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新郎新娘上了車了,連老兩口都被塞到車上,大伯母吆喝,「走!不遠,就街面上包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