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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嗆的激烈的咳嗽了起來,像是無法忍受似得。
但其實沒那麼難受,她不弄出聲響,四爺也不能知道她到底在哪。果然,這邊的咳嗽聲還沒落下,已經有人奔著這邊來了。她掙扎著起身,來的正是四爺。
四爺拽著她起身,將雪給她拍了。兩人站在馬車邊,看見前後好幾輛馬車裡都有人被推下來,有些甚至於是直接扔下去的。
這距離不遠不近的,半夜裡這根本就看不清楚誰是誰。可身邊的馬車動了,把人放下,馬車又繼續朝前走了。
四爺攥著桐桐,兩人都站著沒動。看見前面一人好似想鑽到馬車下面扒拉著被帶走,結果被人一鞭子給甩下來,發出一聲悶哼聲。
站在原地,看著馬車一輛接著一輛過去,林雨桐數著,前面不知道有多少個,可是路過她的就有三十二輛。這一輛車哪怕只一個人,這也幾十號人呢?周圍都是白茫茫的林子,就把人仍在這裡了。
那林子裡,隱隱的還能聽到狼嚎聲。
「這是哪兒?」林雨桐低聲問四爺。
「京郊附近,能有這樣的荒郊野嶺,還能聽見狼叫,只有一個地方……」
林雨桐一把拉住四爺,「這是前朝的皇家獵場?」
對!
在本朝,這裡的用處只有一個。
四爺低聲道:「我懷疑――這才是真正的天選!」
後來的廟學,是改良過的。若是能在廟學裡把該甄別的人甄別出來,就不用這麼殘酷。但如果不能,這天選場還是要開的。
這裡,最能激發一個人的潛能!
人到了活不下去的時候,該露的不該露的都會露出來的。
正說著話呢,就聽見遠處一聲尖利的叫聲,順著聲音看過去,一群不知道是狼還是狗的東西,閃著綠油油的眼睛奔著這邊而來。
四爺一把抓著桐桐,「走!」
這一聲還沒落下,更多的尖叫聲響起,然後本來站在路邊相互打量的人,這會子全四散著跑開了。獵物開始移動,會叫這些猛獸受刺激的。可人的奔跑速度哪裡及得上猛獸。
來不及了!
「帶武器了嗎?」林雨桐問四爺。
能不帶嗎?匕首在鞋底子裡,自己藏的。四爺遞給桐桐!
林雨桐沒要,這情況誰知道會不會有人為的意外故意衝散兩人,很不必用四爺的。她抽了頭上的簪子,跟四爺背對背站著,可卻是像貓在四爺背後一樣。
兩人不跑,但兩條豺狗還是跟了過來,對著兩人呲牙,發出低吼聲。
對的!這不是狼,是豺狗!
可豺狗一般以圍攻為主,這次卻分散開來,逐個的追逐目標。
這不正常!
林雨桐先想到的是藥,她將身上的披風解開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團成一團,將披風朝豺狗扔了過去,果然,兩條狗跟瘋了一樣撲向披風,
「車上沒有藥物,應該我被推下馬車是時候,那車夫碰過我的披風。」
四爺恍然,用匕首刺啦一聲把袖子最外層劃拉下來,這裡也是唯一一個被人碰過的地方。將這布片裹在雪團里扔遠,然後拉著林雨桐就一點一點朝後退。
邊上是林子,林子的樹得有接近百年沒人動過了,各個有合圍那麼粗,想上樹著實是有些困難。
四爺站在下面,「你先上去。」
對於淘氣的姑娘來說,會上樹並不奇怪。她利索的攀爬,離地有個三米多的地方,有個不粗的樹枝,她先踩著那個坐下了,得幫著四爺盯著下面呀!
四爺將匕首放嘴裡叼著,轉身才要往樹上來,結果就見遠處有兩個人跌跌撞撞的朝這邊跑,這也看不清是誰,只能聽見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傳來,都在喊救命。
兩人身後跟著兩條豺狗,本來撕扯林雨桐披風的兩條狗迅速放棄了原有的目標,一躍就朝這一男一女撲來。
這兩人追到了四爺身邊,身上到底被人撒了多少藥粉!別說狗鼻子了,就是林雨桐順風都能聞見。叫這兩人撲到四爺身上,那完蛋了,身上的衣服都別想要了。這樣的天沒衣服,不得死人呀!
她只得鬆手,朝樹下『掉去』,順勢抬起腳,將兩人從四爺身上『巧合』的踹開!
誰知道這時候求救的男人說話了,「四兒,是我啊!」
誰呀?
四爺真認識,「大姐夫?」
噯噯噯!是我!
何二郎險些哭出來,這會子真躺在這裡起不來了。卻沒說跟著他一起的姑娘是誰!
兩句話的工夫,豺狗撲上來了。四條呢,眼看著活人被咬死嗎?
林雨桐躺著沒動,狗一過來她就撲上去抱住狗頭,然後用簪子戳進狗眼,卻下嘴咬著狗脖子不撒手。抱著狗翻滾的時候瞧見四爺能自顧,已經宰了一條了。
可何二郎還是覺得他的壓力沒小,小舅子好像不如他家娘子有能耐,這完犢子了,今兒這是要把命搭在這裡了。
邊上拉著他不撒手的姑娘閉著眼睛哭嚎,林雨桐咬死了一條狗,吐出了一口血,然後拽著那姑娘的披風,這姑娘只覺得快被勒死了。
林雨桐喘著氣,「披風――扔了!」
何二郎這才反應過來,直接抬手幫忙把這披風給解開了,然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這姑娘拉的翻過來,林雨桐趁機抽走了披風,兜頭蓋在最後一條狗的頭上。這狗頂著披風跟瘋了一樣竄到林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