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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子聽唐大山說:「我是個閒不住的,我大閨女叫我給看店,可把人給憋死了。我說我給你雇個人都行,你可別叫這麼呆著了。這一不呆著吧,我干點啥。年紀輕輕的,等著孩子們養呀?沒那事!我以前跑車,認識山南的人,那山裡的山貨不錯,山上養的東西也不錯,我打算倒騰那個去。」
把金雙喜說的心挺熱的,倆老頭真就聯繫業務去了,限量供養。我們收上來啥土產,才提供啥土產。送到客戶的小區門口,自己來取。
別的地方有多少客戶也不知道,反正頭一車,在自家小區門口都不夠分。金雙喜認識好些個老頭,人老了嘛,住在這裡的兒女都有錢,在這些東西上從來不心疼錢。只要東西好,只要真沒污染純天然,好傢夥,搶著呢。
誰都沒想到,兩老頭一車的貨,分下來,一人掙了兩千多。
蘇環就說:「這唐大山怪不得過的比別人好,腦子是好!這要不是看上咱在這種小區住著才怪。」
也不能說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但肯定也有感謝的意思在裡面呢。
那倒也是!人其實不錯。
唐大山是那麼跟苗苗說的,「親戚嘛,就是越走動越親的。人家過的好,不是說就不能走動。咱不是要沾什麼便宜,就是實心實意的跟人家走動,對不?你說人家借十萬塊錢給你,要是在外面私人借貸,十萬一年的利息得一萬二!閨女,這一萬二夠人家一年吃肉不?夠啊!你承情了,你得叫人家知道你承情了。有點啥好東西想著人家,主動送過去又不低誰一等,怕個啥嘛!」
這娃就是明顯的沒人教過為人處世的娃。
他得重新教!
他又說起借錢的事,「這就不是你一個電話去辦的事!有難處,你得叫周飛知道你的難處。得知道張口跟人借錢是啥滋味。妹子是你的妹子,親戚是你的親戚,你跟他一起,兩口子一塊去,你得把這個難堪,叫他看在眼裡。要打借條,也得是他打。他知道你的難處了,體諒你的難處了,有時候比你說一百句委屈都頂用。男人是用來幹啥的?就是頂在頭裡給你遮風擋雨的。」
苗苗就愣了一下,「那你說……我們要把借條給人家送去?」
送去不送去的,如今再做就顯得刻意了。但是跟那邊,他得有個態度!這十萬,對你們來說,不是小錢。
他一個大男人,不給人說的三四五六來?像話嗎?
姐妹情分是情分,但你妹妹人家也成家了,對不?咱得講理的!「回頭,我弄一籠子肉鴿,你們帶著過去一趟。」
就得叫周飛覺得錢是他借到手裡的,話是他說出口的,將來他才不好輕易反口。要是這麼著,他爹媽就不會看著兒子背債。
苗苗做事,還是想的少!
然後周末林雨桐就收到一籠子肉鴿。還有帶著孩子來做客的兩口子。
天氣暖和了,正好在院子裡燒烤。四爺叫了周飛過去一塊幫著烤肉,椿子和小北也就過來了。程丹倒是接了金雙喜和蘇環又去周邊哪個縣看什麼瀑布去了,一日游嘛。這邊正好聚聚!
小北是個孩子王,帶著孩子在玩。小椿進去找方姐拿培根去了,孩子們不一定稀罕吃肉,但是烤的培根都很賞臉。林雨桐跟苗苗坐著幫著穿著串串,四爺拉著周飛去烤肉串去了。
周飛就不好意思,「本來早該過來,帶了個畢業班,也就周末有點時間。」
很靦腆的兩個人,並不會跟人打交道,這種感謝人的話說出來大概都覺得難為情。
四爺沒言語,就是得叫他知道這種難堪,才會更體諒別人的不容易。
「我媽這一病,最為難的倒是苗苗……以前覺得工作穩定挺好的,現在才是真覺得拿死工資的弊端。要是沒啥大事,這日子安穩能過。可但凡遇到一點大事,手裡擠不出錢來……」
四爺這才說話了,「晚上二姐打了電話了,桐桐嚇了一跳。就是怕她急出個好歹來。姐妹倆到底是在一個家裡的長,又是打小一塊上學,一個班的……不是親的,處的也跟親的一樣了。桐桐就跟我念叨,說是又要上班,又要管孩子,到家裡也沒一刻能歇的……鐵打的也受不了……」
是啊!是啊!
人家是娘家人嘛,肯借錢不是跟自己有多大的關係。一年就見那麼一兩次面,對吧!這邊打電話說要,那邊馬上就給。看的誰的面子呢?自家的媽病了,不能耗著媳婦,花著媳婦娘家的醫療費……不講究!
人家說話和和氣氣的,但顯然也是有了給自家媳婦出頭的意思。這邊話裡帶音,那邊小椿卻把高帽子往自己的頭上戴:「……我爸就說二姐夫差不了!當時家裡都是二姐夫這個人了!我二姐小時候過的不容易,都說跟著二姐夫不說享福吧,至少不能受委屈……」
聽聽這話說的,他當時都臊的臉沒地方擱了。回去的路上就說苗苗,「瞧瞧,這是都給你出頭呢,沒人敢欺負你了。」
苗苗摸著閨女的頭就笑,試探著問,「我跟你回家裡去一趟?」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回去就把話往清楚的說,「我們沒地方借錢去,只有苗苗的娘家。我們跟人家妹妹借了十萬,看病夠用……但借的得還呀!一回我就陪媽去醫院,姐你在家伺候媽。」
「那你媳婦不管呀?」
周飛就問:「我姐夫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