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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暫時別走動的意思。
還是怕禍事連累到他!這就是眼界的限制了了!人家公主轉臉就把這事給忘了,誰還記得楚家是誰。
可若是如此能把人嚇回去,那是再好沒有了。其實嚇不嚇得回去,也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家裡的媳婦這下是徹底的跟娘家離心了。當著姑爺數落埋汰親姑娘還不算,就聽楚老爺又說,「這孽障還請姑爺多包容,姑爺只管帶回去教,我們絕無二話。是得嚴苛一些,若不然還是要闖禍的!儘管放心,我自己的閨女我自己清楚,真就是有個好歹,絕不與姑爺相干!」
這話說的跟買賣奴僕似得,死活不論,生死都歸你!
楚氏整個人都傻了,怎麼被扶出來帶上馬車又被帶回來的都不知道。
直到坐在自家的炕上,男人將一杯熱水給遞到手裡,她才徹底的緩和下來,然後看著自家相公,『哇』的一嗓子給哭出來了,「我不是……我不是那樣的人!你信我……我不是!我就是……我就是……」
金老二坐在她對面,「我知道,我知道娘子不是那樣的人。娘子對爹娘孝順,對哥嫂敬重,對弟弟妹妹關愛有加。楚家生你養你,給你找了好親事,又陪嫁了豐厚的陪嫁,這是恩。人得記得恩,因而,為了這份恩,你都想盡力。別管成的不成,你盡力了!」
楚氏越發哭的可憐。
「可如今你也看到了,自從進了金家的大門,楚家便不再是家了。你一身的榮辱,不再與楚家相關。相反,你跟金家綁在一起,生死都只是金家的人而已。如今,出了金家的門,你可有去處?」
天地之大,竟無容身之處。
金老二嘆了一聲,「回頭,去給祖母和爹娘認個錯。然後帶上二兩茶葉,上嫂子弟妹那裡都走動走動,事情就揭過去了。明兒我去問問相熟的朋友,找個知根知底的廚娘放後灶上,哪怕不是買,就只雇呢,也好叫你輕鬆些。」
夫君只是溫和,可這種溫和在這種時候,叫她顯得尤其炙熱。從里冷到外的心,一瞬間熱乎乎的。男人起身,「呆著吧,我去給炕下再添把柴火!」
楚氏愣愣的環顧這個不大的屋子,這以後就是家了!除了這裡,她便再沒有家了。
她洗了把臉,沒有猶豫,去給長輩認錯去了。啥話也沒說,往地上一跪,老太太就嘆氣,「起來!起來!」
楚氏的眼眶又熱了,愣是被逼回去了。
老太太拉了她坐在身邊,對發生了什麼事隻字不問,只說承恩侯府過幾天又待客的事:「你說我穿什麼好?其實我不愛去的,可你大姐這好幾個月都不見得能出門,我不去瞧瞧又不放心。」
楚氏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道:「四弟妹給您做的那間大氅就不錯。」
「會不會太艷了?」老太太一臉喜色,卻又問的小心翼翼。
「不會!四弟妹那件衣服的配色配的是極好的。」有時候胡亂穿,但偶爾又那麼幾件,搭配的卻極好。
那些好的,都是四爺幫著給配的。這個別人也不能知道。
在這邊說了好一會子出門的穿戴,去了公婆那裡,公公不多言,倒是婆婆,不等她說話就說起了廚子的事,「別去外面找了,把咱家後廚的人,先調一個給你們。」這些人都是給家裡的下人做飯吃呢,手藝不算特別好,但肯定家常飯大鍋飯沒問題。人沒那麼多了,灶上擠出一個人來也成,「我瞧這鬧騰勁兒,估摸著三五個月是鬧不完的。後廚不比別的,生人用著不踏實。」
那倒也是!
不等楚氏再說話,周氏就把人打發了,「回去想想要哪個,明早一起來就過去喊人去。」
楚氏去王氏那裡,帶了二兩燕窩半斤冰糖,去劉氏那裡,帶了一隻風雞二兩茶葉,這兩人就像是啥也不知道似得,只說是偏了她的東西了,又跟她商量去看大姑姐要帶什麼東西。
去林雨桐那裡,並沒有帶多貴重的東西。把存著的一罐子酸梅子帶著,面對林雨桐的時候訕訕的。
四爺叫了老二去次間的書房說話,外面留給妯娌二人。
林雨桐倒是不避諱這個事情,跟楚氏交代清楚,「公主是請我來做女衛的副將的!」
楚氏愕然的抬頭,就聽林雨桐又道:「我拒絕了!」
這麼大好的好事,為什麼拒絕?
林雨桐只就事論事,「這麼趕早的成親,就是為了不想去女衛。都躲到這份上了,人家還找來了,你說為了什麼?」
必然這看上去的好事一定不是好事!
楚氏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不是說你們關係莫逆嗎?事實上你們的關係看上去真的非同一般。
林雨桐就失笑:「跟皇室中人……交朋友?」
他們不需要朋友,也不能有朋友。
凡是人家說跟你是朋友的,前提是你得知道這個度在哪裡。
便是真正的好友相處,都得講究度,更何況是他們。
「說起來,二嫂也是剛巧趕上了,並不是說永安想維護我或者如何。她便是跟我翻臉,也不會叫外人知道。她甩袖而去,怒氣沖沖,但出了門,她得叫人知道,便是我倆翻臉,那也是鬧著玩的。」
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副將叫做喬藥兒,就是那個汝南王府的姑娘。」
「告發了親祖父,把一家子送到大牢里的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