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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婆婆的給送了,說給你買了點小東西,留著戴吧。
林雨桐不打開,順手收了, 回家看不一樣嗎?是多是少的,這是背後說的事。
可金小姑也是好心, 在她看來, 這不算少, 拿出來不磕磣。於是,她特別多此一舉,把盒子給打開了。這玩意,識貨的人還講究個做工呢?對吧!
一瞧就知道怎麼回事。然後林家就會有人理解為:你這是覺得我們家沒見過世面,我們家姑娘沒見過世面。這是看不起誰呢?
林媽就是不自在, 看在四爺的面子上也不會說啥。
但大伯母說遠不遠, 說親近吧,又不到能干涉婚事的身份上。她就得說話,就得把面子撐起來, 表達的意思就一個:少瞧不起人!
然後就這樣了。
要不然,今兒就是林家這邊給的禮重, 那也不會主動打開匣子的。就是舅媽給車鑰匙,順便塞四爺的衣服兜里不就完了,非得說我給你一輛車嗎?
現在說不說的,過後你家裡的人都會知道,就是親戚也都能知道。我為啥當時非得說呢?
況且,林家跟金家的親戚往後又不來往。不能有金家的小姑嫁閨女還得告知林家的大伯一聲這種情況。所以,兩邊其實可以說是沒瓜葛的。
林家大伯小姑舅舅姨媽,人家給的多,那是跟林爸林媽之間的來往。這個東西,將來是要林爸林媽還回去的。跟金家其實沒關係。
同樣的道理,金家親戚給林雨桐多少,這也是看金家夫妻之前給了親戚多少,親戚之間往常走禮大致是個什麼樣兒的。
這甚至都不關貧富的事。就像是金家明顯有一兩個穿戴很可以的人,但人家再有錢,不能說我兒子結婚,你們給了我一千。輪到你兒子結婚了,我有錢就得給一萬。沒這道理呀!
正因為林雨桐和四爺知道:這真的無關貧富,只看各自的禮多少。心裡一點防備都沒有,才叫事情成了這樣了。
面子兜住了,別管怎麼說,這頓飯都在相對和諧的氛圍里吃完了。
四爺得先送林家人回去吧,林雨桐收的那兜子錢,她知道是金思甜偷著取了送進來的。但她偏不能當著林家親戚的面,叫四爺把這些錢帶回去。
到了樓下,都先往家裡去了。林雨桐才趕緊給四爺轉帳,「我收了十一萬。估計大姐往裡貼了十萬,這個錢趕緊給轉過去……」
四爺嘆氣,「她哪裡有十萬?怕是家裡的積蓄。」四爺拿出手機,又直接轉給金媽:收了吧。
金媽這邊聽著親戚站成一堆,議論紛紛。她的心裡五味雜陳。兒子也就剛好林家,這會子錢就轉過來了,肯定是兒媳婦猜到了,面上收了,背後又給送回來了。
金思甜掃了一眼,看見了,示意自家媽收起手機。這個把錢退回來的事不能叫誰都知道。要不然這嚷嚷出去,將來叫桐桐也很尷尬。
她只得跟其他人說,「人家的禮重,是我們沒想到。今兒實在是兌換不到那麼多現金了,也沒說提前準備一張卡,要不然說什麼都得另外準備十萬八萬的。」
金小姑就說,「太過了!這完了還有禮金呢。這錢給的有點太多了!」
金思甜氣的很了,我家的事我不知道嗎?她就道,「咱說實話,給人家桐桐多少算多呀?多少都不算多!要長相有長相,要模樣有模樣,要學歷有學歷,要好工作還有好工作。人家是獨生女,家裡好地方的房子兩套,還有車……你看人家舅舅,送一輛再送一輛的,如今買了一百六十七十平的大房子,人家還拿錢了,裝修人家那邊還出錢了……不是我說,跟我同齡的出嫁,我就沒見過哪個女方這麼大方的。錢也沒給別人呀,跟給了嗣業有什麼不一樣。這裝修不正好用上了嗎?我跟思念都沒覺得補貼思業了,別人誰覺得也沒用。」
說話潑辣的很,這也就是親侄女,把親姑懟了,親姑生氣,抬手就拍了她一下,但到底是沒說啥。
大舅媽跟小舅媽在在那裡嘀咕,「……這事,最尷尬的就是咱們。我家東東結婚,收的就是一千,你說我怎麼辦?我能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給思業媳婦嗎?憑啥呀?」
是啊!真要是思甜不準備,今兒就是那一千,才不管難堪不難堪。跟我們又不相干!說實話,想給你兜面子,總能兜起來了。現在這齣門,哪個身上不戴點首飾,擼下來一件也算數,對吧。
可是憑啥嘛!
小舅媽笑了笑,只道:「以後再遇到這情況,就跟思甜似得,誰家的事誰家準備。想要面子,自己得兜底。」
金思念不愛說話,但心裡有數呢。她這會子心裡想著的就是:親姑媽,假舅媽。
姑姑別管事辦沒辦好,心是真的。
舅媽可不是,瞧瞧這話說的,怎麼那麼不舒坦。
林家背著個大包回家,家裡大伯母的聲音高昂,說金家小姑呢,「幹啥呢?瞧不起誰呢?咱家的孩子是沒見過世面的孩子嗎?現在農村給金貨都不止那樣了。要不是看著孩子好,我有的是難聽的話等著呢……」
見林雨桐進來,她還瞪眼:「你是不是又把那十萬塊錢的禮金叫思業拿回去了?」
看!猜到會這樣。
林雨桐把包打開,裡面那麼些現金:「沒有呀!給我了,我幹嘛還回去呀!我又不傻!」
這才對嘛!
林雨桐把包直接給林媽,「您收著吧,回頭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