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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和金家和好的架勢。
老支書是真驚訝了,「那……把農場的名額給勤勤,是你跟勝利商量好的?」
嗯?
林美琴愣了一下,金勝利把這麼要緊的名額給了勤勤?真的嗎?什麼時候的事?這事金家那死老太太知道嗎?郭慶芬那賤人知道嗎?她一肚子疑問,嘴上只『唔』了一聲,「勤勤的年紀大點,這次要沒機會,以後就真沒機會了。之前也給說了對象了,可是這孩子不樂意。她爸把名額給她,也就給吧!到了儉儉身上,再另外想法子。我這一忙,家裡不正好還得要個人幫襯。勤勤一上班,儉儉能在家照看……」說著就看林愛儉,「別那麼個樣兒,你爸能想法子安頓你姐,就會想法子安頓你!稍微等等!急什麼?你媽不是心裡沒成算的人,耽擱不了你。」說著,又瞟了四爺一眼,然後道:「我跟你爸心裡有數著呢。」說完又一副後悔的樣子,跟四爺道,「元民呀,這些話回去可別跟你媽學。我也沒啥意思,就是跟你爸商量商量你倆姐姐的事。」
林雨桐:「……」在四爺面前上演宮心計!您是不知道他是打哪裡長大的。
四爺只回頭笑了一下沒言語。有些女人是這樣的,不知道怎麼刺激一下,人家就晉級了。不是破繭成蝶,就是徹底黑化。
這位還達不到黑化的程度,只能算是破繭了。可這破繭了成的不是蝶,怕是蛾子。
老支書心裡都含糊,想著林美琴這麼利索的離婚,是不是跟金勝利私下有啥約定呀。他不敢在這麼問下去了,只跟四爺道:「元民呀,明兒還得跟著跑一趟,把這離婚手續能辦就給辦了。我回去就跟礦上去個電話,那邊明兒也去個人,當面鑼對面鼓的一說,這事辦到頭拉倒。」總覺得哪裡不對,叫人心裡怪怪的。
那可太好了!
林雨桐感激的朝老支書笑笑,老人家心裡馬上不是滋味。也是倒霉,這些孩子怎麼遇上這麼個媽呢!也好,四丫算是解脫出來了。
到了窯洞門口的時候,馬車停下來,林雨桐停下來,「先等一下。」
她跑進窯洞,把那些小雜魚當著老支書的面遞給林美琴,「我收拾了一半,您拿回去叫我大姐再拾掇拾掇。燉個黃豆,可補人了。」
老支書心裡點頭,這孩子跟她爸一樣,實誠。知道她媽這不好那不好的,但對他哥的身體也不馬虎。
林雨桐要進去了,跟四爺隻眼神交流了一下,一觸即分。
四爺壞心眼的,說馬車上坐著的人:「都別下來了,我給送到家門口,也不值什麼。」
然後老支書到他家巷子口就下來了,而四爺將馬車一直趕到林家門口,等著母女倆都下來了,他才調轉方向。
郭慶芬在院子裡看的真真的,喊道:「老四,不吃飯呀?!」
不用!身上有糧票,跟在飼養場的知青楊建國一起吃。他擺擺手,一副要走的樣子,郭慶芬快步追出來了,「你這孩子,怎麼還過家門不入了。」說著,見林家母女進去了,就趕緊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混一塊了?」四爺特淡定,「大隊給派的活兒,送人去公社了,辦點事。」
啥事呀?今兒可邪乎了,都是關於林家的。
「離婚!」
郭慶芬朝林家一指,「同意了?」
四爺點頭,「明兒手續一辦就完了。」
「這麼快?」不應該呀。
「都願意,就好辦。「」說著,只管走人。
留下郭慶芬站在門口,直到金元福回來了,這才回過神來。
「媽,幹啥呢?」金元福踢踢踏踏的過來,身後跟著小美。
郭慶芬朝小美笑笑,就拉了金元福回去,「怎麼又混一塊了?」「她要跟著,關我屁事。」金元福賴著郭慶芬,「媽,我餓了。」
餓死鬼托生。
郭慶芬嘴上抱怨著,就從兜里摸出一個煮雞蛋偷偷塞過去,「找個地方吃了再回來。」
金元福覺得無所謂,在院子裡就剝了皮,急著往嘴裡塞。郭慶芬拍了他一下,小心的朝院子裡看了一眼,趕緊把皮都撿起來塞褲兜里,罵了一聲孽障。
金元福只管嘿嘿的笑,「媽,您幹啥呢?捨不得老四走?我去叫回來就是了。」
「叫回來幹啥?」郭慶芬白了他一眼,「叫回來你還吃……吃個啥?哥幾個守在一塊挨餓?老四聰明,自己能找到食兒,你管好你就行。」
金元福不服氣,「老四念書是聰明!他那不是在家吃不飽,奔著去學校不花錢還有補貼能吃飽飯才去念書的嗎?那我要是知道念書有那好處,我能不念書嗎?可他也就念書聰明,找食兒,他還不如我呢。我在外面……」
能耐什麼呀?家裡有口消停飯不樂意吃呀?不樂意吃就滾蛋!
金元福嘿嘿的笑,抱著郭慶芬的胳膊,「我才不在外面混呢,我一天不見媽心裡都難受。」
郭慶芬眼裡就染上笑意了,「少甜乎我!」
母子倆正膩乎著呢,老太太端著尿盆從老屋子裡出來了,「不吃飯呀?在外面說了這么半天。」
金元福聞見尿騷味從身邊飄過,就道:「奶!您能不每次要吃飯了就給我大伯把尿嗎?」
老太太頓時把那盆尿潑到這母子腳邊,「咋的了?嫌棄了?我告訴你們,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們嫌棄我兒子!」說著就衝著郭慶芬冷哼一聲,「別叫我說出好聽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