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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倆孩子就有名字了。老林第二天不到六點就起來了,七點就跟四爺出門,往醫院去。務必要在人家一上班的時候,就把這個出生證明給辦出來。
直到名字變成鉛字熱乎乎的出爐了,他的心裡穩當了。已經取了,再想改回去,怕是難了。
林媽在家裡偷摸的問閨女,「是不是你們倆鬧鬼了。要不然,你公婆那樣,怎麼也不能下這樣的決定吧!」
這些不需要他們知道!
事實上,那個大師把一段錄音發來了。金爸考量的那個意思,也叫林雨桐頗為意外。就像四爺說的,其一,被罵了一輩子窩囊廢,現在終於證明他不是窩囊,而是懷才不遇。其二,他愛自己多,還是愛兒孫多,他其實自己都不清楚。
反正從利己的方向考慮,他這個決定不出奇。
但要是兩人聽那個大師的話,跟子女保持一點必要的距離,少對兒女的事情指手畫腳,他倆真能安享晚年的。
人家那話,沒一句是要害他的。
四爺背著人處理,就是不想叫自家這邊有什麼想法。兩人要是因為不愉快,而導致孩子姓林,自家爸媽就先不會答應孩子姓林。為了一個姓,叫家裡失和,在他們看來,那是犯蠢。就是勉強姓了,疙疙瘩瘩一輩子,有什麼意思呢?
因此,這事有一個前提,但是兩廂情願,誰也別鬧。
所以,林雨桐不可能在這事上跟林媽說真話,但也要個充分的理由說服林媽,叫她相信那邊真沒別的意思。
她就道:「算命的還說,他還有一孫兒,將來仕途順利,能做到封疆大吏!」
林媽:「………………」她半晌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還是奶奶在邊上說:「你公公的意思是,要是孩子姓金了,先不提妨礙不妨礙的話,就只兩兒子這個事,他怕你們不生二胎?」不生二胎就沒有封疆大吏的孫兒了。
林媽表示明白了,「一個姓金,一個姓林,誰家都不缺孩子的話,你也不會想著再生一胎。可現在兩個都姓林了,對金家咱家就得欠著,欠人家一個姓金的孩子,你就得再生一胎……再生的這個,就是被批命能當封疆大吏的那個?」對!你可以這麼理解。
小姑在邊上笑的不行,「那過幾年就再生一胎,要真是個能當省長的料呢?」
一家子都跟著笑,估摸著親家公昨兒估計又喝高了,要不然不能信了這個鬼話。
是的!早起十點了,想起昨晚都幹了啥了,老金也發毛,肯定是哪裡不對!可哪裡不對呢?
結果他這邊後悔的想給兒子打電話,結果好幾個朋友都打電話了,誇他呢。
「我們可聽說了,你這將來得有個封疆大吏的孫兒呀!這得賀一賀吧?」
「老金呀,你是真開明!現在能像你這麼開明的,可不多了!還真別說,現在真沒這些講究了。姓啥不重要!我倆兒子呢,倆都沒結婚。我現在的想法就是,能招贅的都給招贅出去。只要有個媳婦成個家,娃姓啥不都是孫子?就是換了姓了,骨血也換不了呀!何況你這種,為了孩子好的,叫孩子換姓。啥是疼孫子,這才是疼孫子!」
……
起來接了十幾通電話,都是誇他的。
算命的人多機靈呀,昨晚都給他宣揚出去了。說了不知道多少好話,反正就是老金這人牛的很,了不起,特別男人的那種。好詞彙不要錢的往他身上貼。
名聲這東西,不都是吹出來的嗎?男人嘛,在外面能吆五喝六,身邊永遠有跟著你,吹捧你,處處抬著你,很不能尊你為老大的人……在男人的世界裡,這就是權力的一種。
這個問:「金哥,孩子滿月酒是哪天辦呀?不請我我可不高興。」
那個說:「啥時候見見孩子,孩子的見面禮不能少的。」
老金滿意了,滿足了,他就道:「天冷,孩子又小,暫時先不辦了。」
金媽在邊上撇嘴:你倒是想辦,可孩子姓林了,你辦個屁呀!
好容易等那邊掛了電話了,金媽就說,「就是我之前說的,一個姓金,一個姓林……」
「去去去!女人家知道什麼呀?」老金就道,「只要對孩子好,姓什麼有什麼要緊?窮折騰!」
金媽:「………………」人家吹噓你幾句,你就又當真了。年輕的時候老借錢出去要不回來,就是這個德行。人家不能吹捧他,一吹捧他,他就沖老大。誇他幾句好話,那這人就是知己。誰要是看的起他,那這人他能當祖宗供著。三十六歲那邊,叫人把家裡的積蓄騙完了之後才好點,這又來。那時候他說自己是流年不利,遇上了本命年萬事不順。現在又來!她翻對方的兜,把錢都掏了,「你別老出去請客吃飯……」
「添孫子了,高興了請客吃飯怎麼了?」少管!
兩人為了錢嗆嗆起來了,最後以兩人的經濟分開,各管各的為終結。就是各自的退休金各自拿著,兒子閨女給的錢,兩人平分。反正兩人基本不開火吃飯,誰缺什麼誰去買就得了。
老林坐立不安的等了一天,都沒等到親家反悔的電話。這才敢對外說了,說我家的孫子叫啥命。一聽孩子姓林,都覺得奇怪嘛。但為了四爺的面子,對外的口徑都是一致的,「孩子爺爺非找人算命……」吧啦吧啦的,反正就是人家覺得姓林利孩子,不是很看重姓氏的人家,那就乾脆姓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