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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好端端的聽到類似於比鐘琴的聲音。
好些人奔著聲音的地方找去了,林雨權卻過來站在四爺身邊,「應該不是比鐘琴,那琴沒丟。在老王妃手裡,只因外祖母幼年彈過此琴,後來這琴便被老王妃封存了,誰也不許碰。後來王府抄家,不知道有沒有抄出此物。」
如今驟然出現在這裡,不管是不是,都是事端。
是啊!有此琴不說藏著掖著,反而故意露了行藏。
四爺沒興趣參與,又不是桐桐喜歡這東西,非得弄到手。他低聲道,「往東走二里路,有一家遭遇不錯,配著米兒酒,一絕!」
那就走吧。
兩人才一動,蔣十五就跟上來了,這位也機靈的很,凡是跟前朝有點瓜葛的他都不沾,走走走!去別處消遣去!
二里路而已,走遠了還是能聽到琴聲。
林雨權一邊走著一邊隨著這琴聲打著拍子,「琴是好琴,就是這彈琴之人的技藝,差強人意。」
蔣十五跟著點頭,「該是女子,還是一無無縛雞之力且性情柔順的女子,此種人用這琴不合適。」
林雨權站住腳,回頭望,「這琴要是給小妹,怕是真能伏兵十萬一曲也可退敵……如此,方不負這般好物。」
想的怪美!然則你家小妹並不愛彈琴!一曲退敵什麼的,哪裡有真刀真槍殺起來痛快。
四爺摸摸吐槽完,接話說,「別人用過的,她不愛用。」
這道也是!
「真該見識見識,什麼做的琴弦,怎麼做的……」蔣十五有些可惜,一步三回頭。
林雨權擺手,「沒用!名琴之所以有名,就在於獨一無二。而且,此種琴能成名器,必然是許多天意的偶然在其中,否則,也不會這般難得了。」
三人說著話,從此處一小碼頭上了船。船上別的吃食沒有,就是糟魚。一大盆,再來些甜甜的米兒酒,熱滾滾的下肚,那叫一舒坦。
三兩杯之後,蔣十五就說起了林雨根去涼州的事,「幾時動身?可要人去送?」
林雨權靠在船艙上,「不用管他,他就是躲親事去的。你可千萬別多想。」
蔣十五一愣,便笑了,也不知道是當真了還是沒當真。只得跟著林雨權轉移話題,「說的誰家的閨秀,他不樂意?」
「水軍都督家的!」林雨權擺手,「嫌棄人家姑娘黑!你說在海邊吹的,能不黑嗎?回來養養就白了。結果這小子死活不願意,想跑。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此事,我會一力促成的。」
四爺就道,「不樂意便罷了,何苦強迫他?」
「不強迫他,就得強迫別人。跟那邊的聯姻勢在必行!不是他,那你說,強迫誰?我兒子可在家裡哭了,說他也不要黑姑娘。那就剩下世林和寶昌了!世林乖,也知道顧全大局,逼一下估計是真行。寶昌可就不好說了,逼急了他他真能給你跑沒影。」說著就看蔣十五,「要麼,根兒留下,給世林把那邊的親事定下來。」
蔣十五心中一跳,蔣家本就捏著軍權,完了還跟水軍都督家聯姻,是嫌死的慢嗎?他連忙擺手,「那還是根兒吧!孩子的婚事我做不得主,柳兒已經在相看了,勢必要找個溫柔嫻靜的姑娘匹配。家裡現在什麼事都隨她的意思!」
話題便這麼被岔過去了。
完了下船的時候,一人帶了一罐子的糟魚塊,然後各自歸家。
一罐子魚塊,家裡這麼多人,老人孩子一人兩塊,嘗了個味兒便完了。
老太太覺得入味好吃,周氏說,味兒太重,晚上擎等著半夜口渴喝水。幾個孩子紛紛問在哪裡買的,他們也要包船去吃。只二房的月華,嫌棄那個味道太沖,用帕子捂了鼻子退了退,一口也沒吃。
把孩子留在老人那邊玩,四爺跟桐桐先回屋。回來了,四爺才說起那琴,「也是怪了!本來在王府的東西,怎麼就露出來了。這琴要麼是製作工藝特殊,要麼就是用的材料特殊……如今都忌諱早前那些跟廟學有關的事,怎麼這個還偏偏往出露呢?你得有心理準備,這琴既然在王府,是老王妃的收藏之一,必是有人要問你的。」
別給露餡了!
而林雨權在家也跟父母說這個事,「那琴,娘可見過?怎麼露外面去了?」
孫氏皺眉,「當初查抄的單子本就沒有那把琴。之前,你外祖母想找呢,結果查來查去,沒找見。」
外祖母喜歡那把琴?
嗯呢!
知道這事的人多嗎?
你們都不知道,你想想知道的人能有幾個?
「沒幾個人,剛好我知道。」蔣平起身,沖兒子擺擺手,「回去歇吧。既然是皇后喜歡的,恰好我又知道了,能不去把琴弄來嗎?」
這都落雨了!
下刀子都得去!這才是做臣子的本分!
「我替您去!」
你不懂!這事替不了,就像是誰也不能替代誰盡忠一樣!
這是個態度問題!
第225章 客從何來(92)
蔣平去了燕京會館, 沒瞞著人。
林雨桐和四爺得到信的時候,桌上重新擺上了放,在船上吃的那一頓, 搖搖晃晃的早消化了。這會子正餓著呢。
蔣平去了燕京會館?
「知道了!」四爺對外說了一句。報信的是金老三的人, 他在馬場驛站,不起眼, 但是認識的小人物不少, 門口上進進出出的, 就沒有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