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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正因為這樣,在牢里此人的待遇才會越發不一樣, 她現在且死不得呢。
所以,這種震盪從寶山縣一直蔓延到市里, 再從市里輻射出去,哪怕是調任到各個縣區的,也跟著收到了波及。
好像保安縣如今成了一塊淨土。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從上到下,都有點畏懼林雨桐了。一進辦公大樓就能感覺到,一個個嚴肅的很,見了她都貼牆站著,然後問好。
去下面的鄉鎮,一個個的如臨大敵。就是冷寒和老祁能好點,但鄉鎮也不止他們兩個,其他人一緊張,他們還沒法說。
大老虎巡山是啥樣的,她出沒的地方就是啥樣的。
這種感覺一出來吧,林雨桐就縮起來了,她打了申請報告,希望能去D校學習。半脫產的,工作上有事我還過問,但其他的會議之類的,我就免了。先淡出大家的視野再說。
當然了打報告之前,林雨桐就給黃愛華打了電話,說了這個事情,也是徵求意見的意思。
這麼機靈的舉動和反應,黃愛華高興的很,「我還說,你要再不知道退,估計工作又得動。你這一退,緩衝上一年,也充充電,確實更有好處。這事我來安排。」
但也因為打著學習的幌子,反正只要不是自己該管的大事,那是絕對不露面,甚至於,直接住省城去了。反正當初買的房子早就裝修好了,一直也沒住過。乾脆住過去算了。四爺周末上課,林雨桐周一到周五都有課,但往往就是一兩節課就結束了。這就跟放了假期似得,孩子也不用去幼兒園了,名額還留著,回頭我們考試去就行。
帶著孩子行禮一裝,咱走起。
金澤唯一擔心的是:「爺爺……我爺爺……」
走哪都得帶著你爺爺呀?
金保國保證,「周五爺爺就去,周一爺爺再回。」反正啥事都沒孫子要緊。
林有志和盧淑琴是那種想跟就跟的,橋橋在同一個小區也有一套房子,也是裝修好的。兩口子完全可以住過去,互不干擾,又能相互照看。
這邊的房子橋橋周末過來打掃,所以衛生保持的很好。拎包就能住。她在路上給橋橋打了電話,告訴他有空回家吃飯。
結果到小區的時候橋橋就在樓下等著呢,「怎麼這麼突然?你要是提前說了,我就先過來住兩晚了。」
是說新房子沒住人的時候一點人氣都沒有,帶著孩子住終歸是不好。「沒事!」林雨桐就道,「今兒就在家做飯,一有煙火氣,就啥都沒了。」
橋橋就是這麼想的,拎著這麼大一隻外甥,還幫著拎了孩子的一兜玩具,往樓里走,「我就是這麼想的,過來的時候去超市把想到的都買了,能簡單的開火。」果然,到家的時候茶壺蓋子揭開著呢,他故意泡茶放熱氣呢。冰箱裡也是塞的滿滿當當的。
孩子到了新環境就稀罕,這裡轉轉那裡轉轉的,得到的結論是:「沒有咱家大……」
嗯!這是嫌棄房子小了吧。縣城住一百四的,他爺爺那邊是別墅,這邊就是個小三居,肯定是夠住的。
家庭條件好,在這么小的孩子身上差別就體現出來了。他同學有本科出來就工作結婚生娃的,一家幾口擠在出租房裡,兩口子上班,還得接了老人來照看孩子,真過的挺難的。人家那孩子從不敢奢求多大的房子。
林雨橋擼了擼外甥的頭,「小子,知道多少人為了在省城交給首付都湊不齊。這麼大的房子放這兒,你還嫌棄太小……」
孩子哪裡懂這個,對著他舅嘿嘿的笑。
屋裡的客廳和餐廳之間,被橋橋添置了一塊小毯子,這是知道孩子愛在地上玩。就是兩個臥室,也都買了厚厚的毯子,已經幫著鋪上了。
林雨桐里外看了一圈,出來就問橋橋,「你這是不是到了實習期了?」
那可不!這可真是自己親姐,忘了都不帶掩飾的。
林雨桐主要是問:「工作的事有眉目了?」
橋橋在客廳里跟孩子玩,一見問這個,他就趕緊過去,「姐,我要是不在本校留校,換其他院校,你說我有沒有機會?」
不是!這得看專業呢吧!
你這個專業有些院校未必就開設了呀。又得在省內,又得有這個專業,你叫我想想。
四爺過來沏茶,把原先的那些要倒了,跟著就進來了,聽了一耳朵,問橋橋,「怎麼了?留校不順利?是競爭太大,還是別的因素?如果確實是技不如人,那咱們乾脆退一步,想其他辦法。但要是因為其他原因干擾,你就不要瞞著。你姐現在別的本事沒有,但至少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這個能耐是有的。」這個事怎麼說呢?
林雨橋有些尷尬,「那個……也不是不公平,就是一點私人原因。」
跟導師的關係不好?
不是!
那是什麼呀?別磨磨唧唧的,有什麼說什麼。
林雨橋都不知道話從哪說起了,「反正呀,我留校這事估計不成。」
這可是事關一輩子的大事,含混其詞肯定不成。
林雨桐放下手裡的活兒扭臉看他,橋橋還就怕這樣的,「真不是受了什麼不公平的待遇了……行吧,說還不行嗎?」
事情大概是怎麼著呢?他是研博連讀的,導師的選擇上,當時還是四爺幫著參謀的。總之,屬於學校里的實力派。既是學術上的大拿,又在學校擔任領導職務。所以,他的弟子如果各方面都出色,要真有留校的名額是很占優勢的。可正因為跟導師處的不錯,跟家裡人也熟悉了,就這麼一來二去的吧,跟導師家的女兒就認識了。人家姑娘小他幾歲,他讀研,人家讀本科。他這邊要畢業了,人家姑娘本科也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