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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授呢,覺得林雨桐可以去考一些認證資格,這個翻譯協會每年都有考試。通過考試之後,商業價值上,應該是更高一些。
但要是單純只做這種純粹的商業翻譯,盧淑琴估計是難以安枕了。林雨桐也是把自己打算考公的事跟李教授說了,如果活不緊的,我就接了。人調停不開了,我也能接。從職業規劃上來說,商業價值不是目標。
另外,她也諮詢老師,能不能叫她補考像是俄語、日語、韓語這些專業的課程,她想拿到這些專業的學歷,如果不能,能考級的時候,能不能報名。
人各有志嘛!李教授並不認為這樣的選擇就如何了,反而抽出了幾分稿件,都不長,叫林雨桐現場翻譯,翻譯完了,就放人。水平如何,他也看不懂,得給看得懂的人看。
但一個孩子,農村出身的孩子,英語靠著苦學跟得上就罷了,竟然還能自學完這些科目,這個上進心就足以叫人動容。這一屆的學生里,這個尚思雨是一個,她兼修了一個阿拉伯語,能做書面翻譯。沒想到這還有一個狠人。這孩子不是活躍在學生會的幹部,原來是把心思放在了充實自己上了。好像入D還是因為成績優異,如今是預備D員。
挺好!林雨桐一走,他就叫了幾個學生,學其他語言的。結果一看,有一個就說,「俄語叫我翻譯,我翻譯不到這個份上。」
這些不是林雨桐現在要考慮的,能考就考,考不了也不遺憾。只想著現在這國考可不是後來,報考的人多,也就意味著知道這個的人多。可這個時間點,知道能靠考試考進機關單位的,其實都不多。除非家裡有那種在體制內的人。因為報考的不多,其實考中的比例還挺高的,七個里就能有一個考中的。這還只指國考。到了後來,六七十個也考不中一個,這還是在需求變大的情況下,也就是報名的基數大了十幾倍不止。
報考的人少,這裡面背景深厚的比例就會高。想通過這種考試,難度自然就大了。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增加一些砝碼。就這,她也不想報考比較熱門的。先得跳過這個坎兒再說。
因此這次忙完,領了錢,回家之前去了書店,把能找到的考試試題都給翻出來,好歹過一遍的。
這次的錢林雨桐直接用牛皮紙袋給帶回來了,厚厚的一包塞給盧淑琴,「現在心裡踏實了嗎?」
盧淑琴把錢點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滿屋子找藏錢的地方。到底是帶著她去小區門口的存取款機給存進去了,這才安心了。
「在正式工作下來之前,我就不折騰了。」林雨桐是這麼說的,「我在家複習,準備考試,成嗎?」
成!成啊!
日子一下子就安然了起來。早起陪盧淑琴走走,順便去超市買菜,看需要什麼日用品不。盧淑琴是永遠在找打折的菜,肉吧,來了大半個月了,就買了那麼一兩次。現在自己跟著,就主動挑,也不要很多,每次一小塊,夠當天吃就行。然後小鯽魚之類的拿點。
吃了早飯,砂鍋里熬藥,她看書工作,盧淑琴看電視,幫著看火。中午外面熱,但是一樓很涼快,睡個午覺起來,盧淑琴洗洗涮涮的,把在十元店裡買來的那種床單被罩,改一改,弄個沙發套子墊子之類,就算把一天打發過來了。
林雨桐就發現,盧淑琴的手真的很巧。買來的便宜貨裡面有一件是半截子白布門帘,她給抱枕上做了個套子,還給上面繡了一大朵向日葵。這種繡花手法不同於南方的刺繡,是一種特屬於北方的一種更粗狂的繡法。但是它配色很大膽,看著也很熱烈,倒是有些特點。
「怎麼不知道您會這個呀?」林雨桐就問她,「您這手藝現在都不多見了。」
「你姥姥做的才好呢。想教給我跟你小姨,你小姨是手笨,怎麼也學不會。可我學會了,又趕上那幾年,大家都不興這花里胡哨的了。後來有了你了,給你做貓頭鞋,貓頭帽,這才又把手藝給撿起來。」她手腳利索,臉上帶著笑,正給凳子上做墊子呢,「咱們那裡,像我這個年紀的,多少都會點。你現在也用不著學這個,現在機器什麼花繡不出來?」
「噯?這可不一樣。」林雨桐拿起來再端詳,「機械出來的叫工業品,手工繡出來的叫工藝品。我覺得您做的這個,就有點那個意思了。」
還工藝品呢?!
這倆孩子就是會哄她。
但林雨橋上心了,回頭就跟林雨桐商量,「媽在這裡,沒煩心事是真的。但無所事事也不是個事……」
「我正想著,咱們開學前帶媽去其他地方轉轉。」
去哪轉?
去那些旅遊景點轉轉去。
盧淑琴也是第一次知道,像是繡出來的這些東西還真有人買,出價還不低。
林雨桐覺得這個費時間費工夫,她有帶了盧淑琴去看了一次民間藝術展覽,裡面有很多手工藝品。像是荊棘條做的各種花籃,像是玉米皮做的墊子,蒲團,籃子等等,各種造型的。
回去後,盧淑琴主動要求給老家打電話。
林雨桐也不問,幫她撥通了大伯家的電話。大伯家並不遠,在一條巷子裡,斜對面就是。喊一嗓子就能聽見的那種。晚上應該都在家。果然,林雨桐一說找她爸,那邊大伯母就喊:「棉棉,叫你二叔,桐桐打電話來。」
那邊去叫人了,這大伯母就在電話上跟林雨桐聊天,「你說你們走還帶著你媽,也沒個房子在城裡,還得租房子住。你媽也是,不知道你們難呀!上學你能帶著你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