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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去了,理科走了一個。只班級第一走了!其實還有另外倆學生,家長之前有叫轉班的意思,但是孩子並沒有遞申請書來,林雨桐沒有再多問。
不過學生的總數沒變,走了個第一,來了個糖糖。叫糖糖跟夏楠坐,一上早自習就給改習慣。這邊背書是站著的,從站姿都朗讀都不一樣。糖糖是結巴,從不敢出聲念書。這個不可以,你得站好,得一字一頓的去念,哪怕慢,也得念。
緊跟是運動會!這一班的中二都吆喝呢:老師,咱們不用體考生!咱們不勝之不武!
你們這些二貨呀!有大殺器為什麼不用。
結果她跟這些二貨一起,嗓子都喊啞了,長跑她陪了全程,也沒給班裡掙來一個獎。
出場的時候只他們的服裝打扮最別具一格,口號只他們最中二,結果比賽的結果,一個比一個的慘!
錢老師守在班級的觀禮台上,笑的腮幫子都疼。好些老師覺得好玩,都在拿手機在那拍呢。
學生跳高跳不過去,小林跟著現場指導。然後一跳,標準動作,跳過了。
「看清楚動作了嗎?」
「看是看清楚了……可我手腳不會……」
「我再給你跳一遍看看……」林雨桐真急著冒火呢。回頭一看,這調整高度了嗎?助跑兩下,起身一跳,過了,「這次看清楚了嗎?」
我哪次都看清楚了,可就是不會呀!
學生還是不敢跳,小林老師在邊上跳腳,「怎麼就不敢了?那檔杆咬屁股嗎?」
等到長跑的時候,一個班好幾個運動員。她是陪了前面的又陪後面的,來回的在學生身邊陪。這就導致她其實一個五千米下來,都能跑八千米。結果落在最後的都是他們班的。班主任利索精幹的跟猴似得,沒有她玩不轉的體育項目。可少了體育生的藝考班,只剩下難能可貴的體育精神了。
最後輪到老師的比賽項目的時候,滿操場都在喊林老師,她拿了個大滿貫,高二年級組包攬了教師組的第一名。
林雨桐拿回家一厚沓浴巾毛巾,感覺一年都不用買了。
跟這些偶爾會犯二的學生一起,只要心態放鬆,確實是一件很嗨皮的事情。高高興興的去,開開心心的回。
現在一放學,林媽的問話都是這樣式的:今兒過的還行?
很行!
可是很行還沒兩天了,攤上事了。
林雨桐被實名舉報了,說她:給學生宣傳不正確的思想。將專業分為三六九等,歧視藝考生。
林雨桐:「……」此話從何說起!
舉報人也不避諱被人知道,就是張俏的媽!
林雨桐被校長請去的時候,辦公室里坐著的除了張俏的媽,還有一個比較陌生的男人。
誰呢?
對方矜持的朝林雨桐點頭:「林老師,我是張俏的父親張劍橋。」
你好!
握手之後,校長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叫桐桐坐,「這是你們班學生的家長吧?」
對!
張俏說是請一周的假,但現在都十天了,也沒來上課。她跟家長電話聯絡過了,家長表示還要繼續請假,原因沒給她。卻沒想到如今在這裡見到了。
更沒想到舉報的人是這倆!
「張俏不來上課的原因是……」
張劍橋笑了一下,就無奈的道:「孩子去比賽,但是上場之後,站在舞台上,跟評委老師說,她這最厭惡的就是跳舞。她一點也看不出來,跳舞有價值和意義。她問評委老師說,你們為這個世界,為這個國家,為這個社會創造什麼價值了,做出什麼貢獻了嗎?站在上面扭腰擺胯,娛樂他人,就是所謂的美?為了體形吃不飽飯,以損害身體健康為前提做出那麼些所謂的優美動作,就是你們所謂的成功?我勸你們都應該去再讀一遍病梅館記……哦!對了!你們怕是沒讀那麼些書,不知道病梅館記是什麼。我會背,你們要聽嗎?還是算了吧,我背了你們也聽不懂。文言文那東西,你們也懂不了……」林雨桐:「……」這孩子怎麼就那麼熊呢!你不想比賽裝肚子疼也行呀,怎麼來了這麼一手!對人家評委冷嘲熱諷的,想幹嘛呀!但顯然,人家家長認為他們家孩子的認知,是受了自己的影響。
可是天地良心,自己絕對沒這個意思。
張劍橋就道:「這孩子一直就很乖,就是這學期開始,這麼一點時間,把之前十多年的努力都給否定了。我想,林老師一定說過類似的言辭……」
你不能這麼說!林雨桐就說,「我是怎麼說的,我想當事人清楚。你的這些指控,都是孩子告訴你們的嗎?我想,還是請孩子過來,把話往清楚的說……」
「不必了!」張俏媽媽就道,「我來就是給孩子辦請假手續的。」然後人家拿出醫院的證明,證明孩子因為練功受傷了,需要休養云云。
意思是明擺著的,學籍還在學校,但是不來學校上文化課了。人家家境好,可以請老師回家輔導。家裡便於監督孩子練習舞蹈,一副不想叫孩子在學校受林雨桐荼毒的樣子。
對方強勢的很!
林雨桐就道:「第一,我告訴孩子學他們喜歡的,我不認為我錯了。第二,因為是孩子的老師,我很鄭重提醒你們,孩子對比賽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她逆反了!我覺得,作為父母,最起碼的,應該是尊重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