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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一人整了半斤,其中有兩個罈子還帶著新鮮的泥土,像是剛刨出來的。不用問都知道,這小子把他祖父私藏的酒給扒拉出來了。
你可仔細你的皮吧!
跟著這小子的人還得換,全被這小子給糊弄住了。這會子不知道在哪裡貓著睡覺呢。趕緊叫人,先拿解酒的藥,破開一人給灌些,不到半個時辰人就醒了,也基本後遺症都沒了。可你們屁大點的孩子,聚在一塊給我喝酒。
金寶昌啊金寶昌!
二話不說,拎起這小子巴掌就落屁股上了。
「娘啊――娘啊――」喊了兩嗓子清醒了,然後捂住嘴不叫嚷了,然後不停的往外指,「娘,出去打,回家去打……您別再這兒打呀,兒子還是要面子的……」
到底是給拎回來了。
鑑於還有倆小的在,林雨桐在院子就給放開了。這小子刺溜一下鑽屋裡去了,一本正經的給他爹請安,「爹,兒子貪睡,起的晚了。您見諒。欠下的晨練,兒子明兒加倍補上,您放心。」
站在屋裡,規規矩矩的,眼神清亮,表情安然,不知道有多乖巧。
四爺皺眉,對這小子就不能是慈父,況且,這是長子。長子是不能縱著養的。自打發現這小子的屬性不好掌控之後,四爺就成了嚴父了,就像是現在,嚴肅著臉坐在那裡,就把這小子唬的不清,小尾巴瞬間就給收起來了。
「下回在說謊之前,把你的身上收拾利索的再來。一身的小尾巴還敢撒謊?」四爺哼了一聲,「先去洗漱,準備吃飯。」
是!
一扭頭,就見妹妹一臉懵懂,弟弟卻興致盎然的看他。
金寶昌做了個掐脖子吐舌頭的表情,寶珠咯咯咯的笑起來,前仰後合,寶隆連眼皮都不抬,乖巧的坐著等吃飯。
這小子!
寶昌咕噥了一聲,昨晚都喝酒了,就這小子沒喝,不僅沒喝,還好心的要替自己把伺候的都打發了。代價就是要一塊金子。
這個是小意思,給了一塊金子,果然把能打發的都給打發了,家裡這邊也沒告狀。
他胡亂的洗了臉就擠過來了,低聲問說,「你小子,幹嘛起來不叫我?」
「我昨晚要兩塊金子,您只給了一塊!」叫醒服務不在一塊金子的服務項目之內。
這倒霉孩子。
四爺假裝沒看見他們私底下的嘀咕,叮囑說,「今兒進宮,有宮宴。注意些分寸!」
是!
看著一個比一個乖,可其實一個比一個熊。金家也沒這麼淘的孩子,林家那是書香世家。往上追朔,也就是周家和孫家都不是安分的。周氏當年總想著落草為寇,孫家那是造反成功的。
兩家的血脈一碰撞,生出這幾個糟心的玩意。
愁死了!
愁人的孩子長的是挺可人意的。三個人都給收拾好了,這就能出發了。
兩口子平時素淡,這會子也是正兒八經的收拾打扮。二十多歲的人,正是身體的巔峰時期,怎麼打扮都對。三個孩子,這一拾掇,很是能看。老大性情張揚熱烈,沒有什麼比紅色更配他了。老二初一看,有點古板,有點嚴肅,跟人說話還有點靦腆,林雨桐給穿了一身竹葉青的,添兩份斯文氣。至於寶珠,一身粉色襯著一張小臉跟胖桃花似得,多喜人呀!
林雨桐帶了兩小的坐馬車,四爺帶著大的騎馬往行營里去。
之前四爺和桐桐出門很低調,沒幾個人能認出他們。現在不一樣了,哪怕是馬車上沒有標誌,可走哪大家都認識。
瞧見了嗎?那個騎著五花馬的就是小郡主家的大公子。
哎喲!這是一家子都出門,往宮裡去的。
今兒宮裡有什麼事,聽說了嗎?
沒有呀!剛才過去的怕是平王府的馬車吧?
可不就是,馬上也有一位英武的小公子。
街兩邊都是這種議論聲,寶珠屁股下面就跟長了釘子似得,仰著頭,手舉起又放下,這是又像啃手指頭了。
當娘的面帶警告的一看,立馬坐好了,「娘,我想要哥哥的白白。」
白白是小矮馬,寶昌學騎馬的時候,宮裡特意給找來的,長大了也只到大人的腰那麼高。剛送到家的時候寶昌愛的什麼似得,結果不到一個月,這小子敢上大馬了,但白白依舊是寶昌的小夥伴,金家那麼些個孩子,誰再想用白白學騎馬,那是沒戲的。這小子自己去外面淘換小馬駒去,都捨不得用他的白白。
什麼不好要,偏要那匹馬。
「回頭叫你爹給你再找一匹花花。」
寶珠不樂意,就想要白白,她跟白白最熟,還拿白菜給白白吃過呢。
寶隆朝妹妹展顏一笑,「妹妹想要白白?」
嗯呢!
寶珠眼睛亮亮的,「咱們從各個的馬廄里去偷吧?」
林雨桐:「……」把這孩子放一邊自己坐,不想抱了。
寶隆看出親娘的煩躁,還安撫的笑了笑,一幅『娘您歇著,這些不省心的兒子都能搞定』的樣子,然後一本正經的跟寶珠商量,「咱們偷來,養在哪裡呢?」
也是!養在哪裡都會被發現的。
「再說了,偷是不好的。」寶隆一本正經,「妹妹是佳人,怎麼能做賊呢?」
寶珠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冬瓜狀的『佳人』也知道那『佳人』是誇人的話,抿嘴一笑,心裡有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