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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這把琴就出現了。
孫氏把目光落在這把琴上,「這琴的背後,還有事?」
皇后的手摁在琴弦上,沒叫琴發出聲響,「我也是當年從一些老僕的嘴裡知道一些往事。當年,你外祖母確實有個妹妹從老家來投奔,不知道最後怎麼就惡了她……據說被你外祖母強行婚配了出去,婚配的人選頗為不堪……」她輕笑一聲,沉吟片刻就又道,「當年不過聽閒話,這些事你外祖母不讓人說的。如今看著這琴,我想我知道為什麼了。你外祖母的妹妹一定非常美貌,在你外祖母身邊,進出宮廷自如,而後怕是跟烏四海有了情愫……此人一定非常擅琴,烏四海不惜將給天母娘娘的琴賜給了此人。此事,便被你外祖母知道了。她對天母娘娘有多忠心,你該知道。連這個親生女兒都能舍,還有什麼不能為天母娘娘舍的。若親妹妹勾引了天母娘娘的丈夫,兩人有了苟且,那我母親對她妹妹做出什麼事我都不奇怪。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此物在王府,卻一直被封存不許人碰觸……只是後來,她老人家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把這東西又給人家了,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這也是往事了,知道不知道的,有什麼關係?也影響不了現在!
「為這個把我們叫進宮?」怎麼那麼閒呢?!
白眼狼!
「叫你們進來,是問你們,南山圍獵,你們去不去?!」
秋獵嗎?去呀!
林雨柳沉吟了一瞬,「我就……」
「去吧!」孫氏就皺眉,「你一天天的,躲在府里做什麼?當年的事該過去就過去了,笑就暢快的笑,哭就暢快的哭。若是蔣十五對你不好,便是和離也只有你開口的份。我怎麼就生出你這個不爽利的丫頭來呢。整天的端著!」
越說越過了!
林雨桐趕緊拉了林雨柳就走,「不聽娘嗦了,姐,咱們走!」然後一手抱著琴,一手拉著林雨柳直接出門。
姐妹倆出去了,孫安平便道:「當年這婚事到底是錯了!」
「爹,您說什麼呢?」孫氏就道,「這什麼婚事不得自己經營呀?事本也沒那麼複雜,她若是能好好的跟蔣十五溝通,兩口子能擰成一股繩,蔣家便是使出渾身解數,又能拿他們怎麼辦呢?她怨這個怨那個,唯獨沒想著問題該怎麼解決。有些事上能依靠,有些事上依靠誰也不成,別人越是插手越是壞事。也是當年……跟著她大伯娘說的大家宗婦之道,如今換了身份了,她倒是做什麼都做的不像了。說是宗婦吧,做不到籠絡親族。說是皇家貴女吧,又張揚肆意不起來。反倒是不如桐桐,做媳婦像媳婦,做貴女像貴女。」
林雨桐在馬車上也這麼說林雨柳的,「至親至疏是夫妻。可到底是至親還是至疏,不是一方能決定了。他若不善交流,那邊得有人主動去交流。兩口子之間,彼此抻著,那又何必呢?」
林雨柳看著窗外,突然問了林雨桐一句:「你說當年早產,他當真不知道嗎?」
「想知道,你便去問。」林雨桐就道,「把你心裡那些所有的不痛快,都說出來。不要放在心裡猜疑!你問了,他答了。他答的是真話,那事就過了。他答的便是假話,你也不能知道。但只要他說出口,那你就去信他。等哪一天發現他撒謊了,那便該決斷了。而不是這麼著吊著,誰看著都難受。」
林雨柳沒說話,只笑了一下,「人跟人不一樣。我不是你,也成不了你!我們不是你們,也成不了你們。誰的經驗都解決不了別人的問題……」
林雨桐:「……」這話還真有道理!就是吧,看著人難受!
得!那就不說了。
她先把林雨柳送回去,結果到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馬車上沒標識,她也沒管。許是誰家的管事來送帖子的也未可知。她坐在馬車上直接進了側門!
結果才坐穩,外面就來稟報,說是客人拿著蔣家的帖子在門口等著呢。之前已經來過,遞了一次了,當時就告知她人不在,結果人家沒走,只在外面等著,如今又遞了帖子進來了,「您看,見是不見。」
拿著蔣家的帖子?
林雨桐便覺得有意思了,「請她進來吧。」不用問都知道是誰了,必是那位董玉璇姑娘,上門求醫來的。
自己會醫術這事不是秘密,宮裡用的養生方子也丸藥都是出自自己之手,這個是瞞不住宮裡的太醫的。大家也都知道,自己這些年一直在研習醫術,很有些建樹。但就是不對外看診,不過醫術是很不錯的。
這名聲在一定的圈子裡都知道。因此,這位拿著蔣家的帖子找上來倒是不出奇。
林雨桐沒在金家接待,「去郡主府吧,將人帶過去,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她在家裡隨意慣了的,換了身家常的衣衫,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在客廳里了。一個漂亮到精緻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更精緻的女娃娃,後面跟著個老嬤嬤,懷裡抱著個包裹的很嚴實的孩子。
對方一見來人,立馬站起來,「見過郡主。」
「免禮!」林雨桐進去坐在主位上,別的不多問,只招手,「把孩子抱來我瞧瞧。」
董玉璇抱了孩子趕緊過去,「勞煩您了。」
包被裡的孩子有個兩三歲大小的樣子,面黃肌瘦的。又外人靠近的時候也只是掀開眼瞼無力的看了一眼,就又閉合上了。林雨桐皺眉,而後搭脈。孩子的脈不好摸,那得看是誰摸了。她摸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就收了手:「這孩子是早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