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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跟進來,這才跟著躺被窩裡,「再著急車也得慢點,尤其是外環路上,今早上我看新聞,又被拉土車撞了一個……」
工地上的拉土車猖狂的很,紅燈攔不住,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走他們的。每年不撞死幾個。
「知道了!」林雨桐應著,「真沒多快。半夜路上沒車……」
兩人壓著聲音說著話,睡著的時候也不知道幾點了。
別管大人幾點睡著,反正孩子起來的時間是固定的。早起一哼哼,四爺就起來了。摁著桐桐,「你睡你的。」
然後四爺抱著孩子出去了,換尿不濕,給把臉和屁屁都洗了,該撲粉的撲粉,該護臉的護臉,才收拾好,保姆來了。一看就趕緊去廚房,先給孩子弄吃的。
這邊早飯還沒給孩子餵完呢,柳芽過來了,「小桐回來沒?要是沒回來,我就請假了一天。」
總得有人騰開手弄孩子的。
反正她是覺得保姆再可靠,也不敢把保姆和孩子放一塊。
林雨桐聽見響動就起來了,「嫂子,我回來了。」她從臥室里出來,「還叫你跑一趟。」
怕耽擱人家上班,四爺乾脆穿了大衣拿了鑰匙,又開車送了柳芽去單位。保姆一邊忙著做飯,一邊跟林雨桐說話,「小桐呀,你這以後就是明星了吧?」
「不是!」她就道,「有了點資本了,以後像是這種活動,我是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沒事。只要出好劇本,就行。曝光度太高,我安靜不下來,沒法寫本子。」
那還好!「那最近不出去了吧?」
不出去了。林雨桐突然反應過來了,「您是有事?」保姆有些尷尬的出來,「那個……我想請幾天假。我兒子跟媳婦吵架了,媳婦走了,把孩子撇下了。這倆冤家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和好,扔下孩子沒法管,這也不行呀。」
成啊!林雨桐就點頭,「那你忙你的,先處理家裡的事。」
保姆應該是真挺著急的,早飯做了壓根就沒吃,急匆匆的就走了。
林雨桐叫四爺先吃,她給孩子餵輔食。
誰知道勺子往這丫頭的嘴邊一送,人家把臉一撇,不吃!再給送這邊,人家又朝那邊一扭,還是不吃。
幾個意思呀?
林雨桐還以為是嫌棄不是保姆餵呢,難道孩子習慣了?
結果四爺一接手,人家出的可好了。林雨桐又試著拿水瓶過去,熊丫頭鼻子裡發出類似『哼嗯』的聲音,連身子都轉了方向。
她反應過來了,「這是昨天沒看見媽媽,生氣了?」
四爺就笑,「昨兒一吃飯就扭著頭找,倒是沒哭。感情在這裡憋著呢。」
把林雨桐稀罕的不行,「以後媽媽不出去了!不出去了行吧?」
越說嘴越癟的厲害,林雨桐學著她的樣兒,「瞧我們小可憐的樣兒……」
話沒說完,『哇』的一嗓子給哭出來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一瞧這樣,林雨桐這幾天是啥也沒幹,就在家裡帶她。四爺越發覺得老小區不好了,這要是有地暖,孩子正是可以放在地上也可以放心的年紀,如今地上冰涼,她又老不安分,床就那麼大點的地方,覺得孩子活動不開呀。
恰好,遇上一場大雪,四爺只給椿子送了一次衣裳之後,也再沒出去過。他沒出去,倒是家裡客人沒斷過,都是來找他的。除了許安介紹給四爺認識的郭凱,還有通過郭凱認識的兩人。
這屬於朋友一類的吧,都不抽菸,尤其是家裡有孩子的情況下,說話的聲音都不高。聽他們的意思,風投那邊四爺給做顧問做的幾筆回報率都不錯。
現在這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便是再好的朋友,圈子的交集少了,聚的也就少了。反倒是這種有利益牽扯的朋友,好似來往的更多些。
風投四爺一筆弄了多少呢?反正把那套大房子的餘款全賺回來了,剩下的應付裝修絕對沒有問題。林雨桐在廚房給幾個人做下酒菜,四爺就抱著他閨女跟這個人談論接下來風投的方向,分析每個公司的前景。金豆豆也不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誰想抱她,那不行。但是乖乖的坐在爸爸懷裡說話,這是可以的。
看的出來,四爺沒下水。他純粹就是站干岸,然後做的是顧問的活。
這天晚上把客人送走,林雨桐把孩子也哄的睡下了。她就問四爺,「要是想做,咱家的錢都能拿去。」
四爺搖頭,「他們的盤子大,等閒的錢放進去不行。那就乾脆一開始就站的高點,我不涉足,他們就謹慎,反而是好事。」
好事就好事吧!人嘛,總得找點事干不是?
林雨桐接了孩子,叫四爺先去洗澡。結果四爺的電話響了,是椿子打來的。四爺順手給接了,「怎麼了?」
椿子應該是宿舍偷偷接的電話,大家都睡了,他不敢大聲,因此聲音跟做賊似得,「姐夫,剛才萍姐打電話了。」
林雨萍?
嗯!「怎麼了?」
「打到我這裡。」林雨椿低聲道,「說是在我們學校的門口,還帶著孩子。說是早上坐車來的,錢包被偷了。在城裡走了一天,才找到我這裡。我本來想給她拿兩百塊錢,叫她找地方先睡一晚,可宿舍樓出不去。想從陽台上出吧……我不敢!三樓呢!還下雪,我怕摔下去。」
不管又不忍心。這樣的天帶著孩子在外面守一晚上,這可咋整呀!想叫宿管阿姨跑一趟吧,人家也進被窩了。他剛才說了半天,人家假裝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