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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個婆婆就以誰也沒法攔著的姿勢出現了,慢慢的,她也不去買菜買水果這些東西了,因為很容易跟保姆買的東西重疊了。來的時候都是買點孩子需要用的東西。像是尿不濕,不多了她就買了拿來。像是爽膚粉,順道就買了。
而她呢,除了早飯不在林家吃,其他時候都在林家。
要是不找事,就是看著孩子,說一點東家長西家短的事,幾個女人一台戲,又能有什麼處不來的?不方便肯定是有的,但是客觀上,林媽覺得能叫老太太歇歇,也挺好的。
金媽在林家,這麼幾天下來,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家事保姆全權管了,剩下的就是伺候孫子。這要是當初跟兒子一塊過,是不是自己和老金現在過的也是現在這日子。老兩口帶倆孫子,一點問題都沒有。
每天呢,保姆都去採買。親家母給列個單子,今天也一樣,親家母在那裡叮囑,「就綠豆面就行……」
「要做綠豆糕,豆沙棗泥要買嗎?」保姆是問做什麼餡兒的。
林媽就道:「都做白糖餡兒的。思業其實不太愛吃那種黏黏的東西,那乾脆就白糖餡兒的就行。」
「肉呢?單買牛肉嗎?」
「蹄筋要買,那個有嚼頭,鹵出來思業愛吃。」林媽說著又想起來了,「草魚,儘量買大點,今兒做點魚丸。晚上不是要吃鍋子嗎?思業不吃外面賣的半成品丸子,還是自家做吧。肯定麻煩點,但家裡簡單的收拾一下,衣服明天熨燙也行……」
「行!這個容易。」
「你再順道取一下蛋糕,早前訂好的,我把地址給你寫上……」
金媽才想起來,今天是兒子的生日,而且是三十而立的大生日。
保姆走了,林媽才招呼金媽:「給親家打個電話,晚上過來吃飯吧。今兒是好日子,但孩子到底是年輕,沒外人,就自在人在家吃頓飯。」
金媽還有啥可說的,「老金晚上肯定過來。」
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的有心人就約呢,「金老師,今兒生日呀,一塊聚聚。」
四爺只能說謝謝,「家裡父母給準備了,實在是沒法在外面過。改天,改天請大家吃飯。」
正說著呢,辦公室門被敲響了,是個也算是認識的人,「郭老師呀?」
郭楊看四爺:「之前聽說金老師今兒生日,我這不是就上門討酒喝了嗎?」
四爺知道這人幾次想約自己,倒不是什麼大事。他家是做生意的,看上古今園了,想插一手進去。幾次三番的約,是真沒顧得上。
這會子四爺還沒說話呢,老韓就道:「金老師是家裡有父母,孩子也還小,這個點不回家也不像話。以後找機會吧!」
四爺也笑,「郭兄,您要是有事,咱們私下單聊。哪怕在學校吃午飯的時候一起去食堂呢,不用這麼鄭重其事。」
郭楊倒是愣了一下,「那今兒就坐一回金老弟的順風車,我的車被同事借去了,說是孩子發燒了,她的車壞了,著急回家。」
看來還挺著急!四爺就往出走,「那走吧!」
上了車了,郭楊才道:「老兄,我可不止是想投資。古今園呢,要是能投,我當然樂意。可要是沒辦法投,這也正常。成規模了,我要是非插一槓子,這就是摘桃子。擱在誰心裡,誰也不舒服。所以,之前幾次約,沒約到,我心裡也有數。做生意嘛,正常的。」
四爺看著前面的路,「古今園我不拿事,管理也不歸我管,我只吃紅利。合作不合作,我壓根就沒有發言權。在跟對方合作之初,就把合同列好了。前提是,別管中間加不加人,得保證我的利益不受損害。因此,這事你找我,其實沒用。」
郭楊點頭,接受這種說法。他又道:「其實決定回來,在學校任教,這都是家裡的意思。學校任教沒什麼不好,但是呢,清貧是真清貧。我是一直大手大腳慣了的,現在叫我一個月花銷這麼一點,說真的,真不夠。我就尋思,也做點什麼。比如干點自己的營生。我知道老兄的眼頭准,尤其是文物鑑定一道上,據說是從沒走眼過。你所經營參與的項目,我也看了。其特點,都是抓住了那個朝代的特點,但卻不是仿製文物的。你一直仿的是風格,對吧?」
四爺聽出這傢伙的意思了,他是想仿文物。
仿造不違法,只要不是以真品的名義賣的就行。說到底,那就是工藝品。
「可市場上,做仿造這門生意的人很多。」
郭楊卻道:「可仿造的逼真的,幾乎是能以假亂真的,我想,非專業人員不能做。」
那可不是!人家專門吃這碗飯的,對仿造比專門研究的教授可高明多了。當然了,他們是蒙錢的。這位是想走高仿的路子。
事實上,歷朝歷代都會有人去做仿品,有些仿品做的好了,流傳下來也是很有價值的。
但這個東西,當□□好玩一玩得了,專門做這個,這看跟誰合作了。
郭楊的話,自己也不摸對方的底,誰知道他在國外這幾年是怎麼回事?
因此上,他沒著急應承這個事,只誠懇的給建議,「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完成的。瓷器,你得燒制,好的工匠從哪找?畫師呢,又從哪裡請人。你只是單純的想仿製呢,還是複製過來。這要是複製,就牽扯到做舊。這又得專人來做。像是字畫,畫工先不說了,裝裱得專人,這東西也是大學問,非大師模仿不來。同樣,也牽扯到做舊。你要知道,這瓷器做舊,也字畫做舊,這是兩回事。人擅長的不同,你找的人自然也就不同。這些,你都想好了。然後再說我能幫你什麼忙吧。你也知道,我是仿風格,而不是原作。因為那東西太難,輕易仿不出那個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