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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提!可也不能真什麼都不能準備吧?」這大姐連連擺手,「現在時間還充足……」
「大姐,電話里那個林雨桐我接觸過,是個很務實的人。」他掃過一眼對方整理過的資料,只在數據方面下功夫,一點花活都沒有。由此推彼,這位新領導從上面帶也要帶出來的人務實,那麼她本人必然是更務實,「所以,什麼也別準備,普通客人什麼待遇就什麼待遇,要看就看最原汁原味的。您要信我,就這麼辦。」這話太天真,給看原汁原味的行,但不能沒一點準備。該有的禮節和規矩還是要講的。
那冷寒就不管了,他就是被借來用用的,其他的真跟自己無關。他繼續在會場裡溜達去了,幫一位站在攤位上無所適從的嬸子。這嬸子是農村的,不過跟自己有些淵源。自己是保安縣那邊借調來的,這嬸子也是保安縣的人。不知道怎麼就跟一個婦L退休的阿姨認識了,說是這邊有個博覽會,你來參加吧,她幫著給報名。然後糊裡糊塗的,帶著兩筐子各種的手工藝品就來了。占了一個攤位,老實巴交的兩口子,還有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小伙子。一聽說話是就知道是哪裡的,於是過去幫了個忙。
阿姨做的工藝品其實就是農村老太太做的那些,但因為手藝好,會創新。以前是虎頭帽虎頭鞋,現在愣是做成抱枕這樣的大件,或是鑰匙扣那樣的小件,很是吸引一些國外的客商。他們圍在邊上問這個問那個的,大學生小伙子的英語口語只是簡單的能交流,磕磕巴巴的,他乾脆喊了個外國語大學那邊徵集來的志願者過去幫忙,但這大嬸子好像不會要價呀。
他乾脆擠過去,低聲跟大學生小伙子交代了幾句,能拿下訂單當然是最好的了。
這邊正你來我往的說了,博覽會的門口就烏泱泱的進來一群人,好些人停下來就朝那邊看。這裡也不是門口,會不會轉過來也不知道,各自忙唄,他也不往過湊。
但林雨桐陪同黃愛華還是要往裡面看的,她也發現了,這次的博覽會辦的很有特色。從根雕,到剪紙包含的門類很廣,每個攤位都特別有代表性。
而且不光有本地的民間和非民間的藝術家,還有其他省份的,甚至包含了各個民族的。更有國外的藝術家帶著他們的作品過來。比林雨桐想像的規模還要大。
主辦方挨個的往過介紹,唯一覺得不太好的地方就是翻譯不專業,都是找來的學生志願者,有兩個相對專業的還在趕場子的幫著談生意。當然了,有些客商自己帶的翻譯也不能現在借來用。
林雨桐就又客串了一把翻譯的活,那個婦L的領導不停的看林雨桐,把林雨桐都看的奇怪。然後黃愛華就發現,林雨桐可不僅僅是會幾門外語,便是少數民族的語言她都會那麼幾種,最起碼滿蒙藏她是會的。
這會子林雨桐是沒工夫往邊上看的,想看也看不見,陪同人員把這一圈都圍滿了。還有帶著攝像機的記者等等,她到處看也不合適。
但她看不見別人,別人卻看的見她。
宋奕佳是打算考研的,這不是剛考完試,也閒著沒事。翻譯社那邊說這邊有個活,反正挺能鍛鍊口語的,問去不去。她這不就跟來了嗎?這幾天磕磕巴巴的不流利吧,但確實開口說了,慢慢的找到那麼一點感覺了。結果聽邊上的學妹說,人家跟著領導視察的帶著位翻譯大牛,基本不用人代勞,她都能搞定,不過就是瞧著面熟,估計也是咱們學校出去的。
咱們學校出去的?誰呀?
見識見識去!
到處都是人頭,看不見呀!
不過休息區有凳子,站上去看去:喲!這不是林雨桐嗎?
兩人一個宿舍,床對床住了三年,除了大四沒在一起之外,朝夕相處了三年的人肯定不會認錯的。她變化是大,看起來沉穩老練。穿著黑大衣,腳上卻是平底的鞋,頭髮利利索索的,唯一的亮色就是一條紅色的絲巾,被綁的恰到好處。此刻她低著頭,正跟那個領導低聲說什麼,對方淺笑,顯然她翻譯的東西應該是叫領導覺得很有趣吧。
下面的學妹還在問:「是不是面熟?是不是覺得在哪裡見過?」
宋奕佳『哦』了一聲,下來才道,「別喊,就是我們宿舍的林雨桐。她在工作,別弄的人盡皆知。」
哦哦哦!喊是不能喊的,但不妨礙一個告訴另一個。然後林雨桐總會見到攤位上充當翻譯的姑娘或是小伙子笑吟吟的看她。
再往前走,就有主辦方道,「這是給咱們省單開闢出來的一個區域,主要推廣咱們本地有特色的工藝品,打造屬於咱們自己的品牌。」
這是東道主的一個優勢。
那更得看了,還得詳細的看。
冷寒是真沒想到能轉了這麼長的時間,還真給轉到這一片了。他還給攤位嬸子交代,「雖然是大領導,但是人很和氣,沒有架子。一會子要問你什麼,你只管說什麼……」
正說著呢,人群給涌過來了。主辦方那邊在介紹,「這是咱們的手工繡品,不及南方精緻,但卻頗有地方特色。是咱們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保護對象……」
隨著解說,面前的攤位被亮了出來。
攤位後的人很驚訝,林雨桐更驚訝。就跟她回來沒跟家裡提前說一樣,家裡也應該是沒想著打攪她的工作,因此這事也沒跟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