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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國忠覺得,跟金嗣冶還是坦誠一點好,這個人的主意多呀!他就說這個難處,去宮裡表示要催婚的意思,這個得講究個技巧和方法的吧。
四爺等著他問呢,可算問出來了。然後四爺把早想好的一套說辭往出扔,大致就是不能拋費,再說了,咱們要的是禮數周全,不是金銀無數才是隆重的。聘禮一定得是幾箱子金子幾箱子銀子嗎?不一定吧!咱們弄幾筐子糧食,白的是米,黃的谷,這些也一樣是黃白之物,但是寓意不同呀!五穀豐登,六畜興旺難道不好?
戚國忠雙手一拍:「妙!」
四爺還特仗義,「回頭我去林家,岳家那邊我去說。」
那可真是太感謝了!
「你呢,最好去鄭王府,這事還得有人在邊上敲邊鼓,要不然……」
對!要的這麼簡薄,皇上的面子上下不來。必要退讓幾次,得有人在邊上接著這個話才行。
「順便請鄭王做個大媒,什麼都有了!」
還是你有主意,明兒我就進宮!
戚國忠真就進宮去說這個事了,他除了表達了四爺表達的意思,人家還添了自己的想法,「……教化百姓,移風易俗,該重禮而輕利……」
對嘛!婚禮不用奢華,這也是移風易俗嘛!
從我這裡開頭,宮裡省了不說,往後朝臣家婚喪嫁娶,宮裡也不用想著這個那個賞賜,一袋五穀,啥體面都有了。
話都這麼說了,鄭王又在邊上幫腔,「孩子說的有道理,也難為他處處想著宮裡的難處。若是皇兄想賞,以後換個名目再賞便是了。只為了這孩子說的幾宗好處,這次都得『簡薄』!」
北燕帝皺眉又嘆氣,「就怕林家看輕了咱們國忠。」
戚國忠忙表示,「臣正想叫王爺為媒,去看看林家的說辭。若是有半分不愉,這親不結也罷。臣不能為君分憂,但卻絕不敢給您添負擔。」
然後鄭王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媒人了,上林家這麼一說那麼一說的。林家之前就知道這事,一點也不意外,對皇上的這個決定,那是極力的響應。只有林嘉錦面色古怪了一瞬,全程他都沒說話。
等把鄭親王送走了,他就急匆匆的回了郡主府。孫氏正抱著孩子在廳里來回的晃呢,就有見孩子爹回來,那種表情吧,說不上來。像是便秘又像是吃了耗子肉……「怎麼了?鄭王爺有事?」
不是!
林嘉錦一臉的一言難盡,把昨兒的事跟今兒的事都說給孫氏聽,問她:「覺出什麼來了嗎?」
孫氏一下子給笑出來了,「他這是沒錢娶媳婦,卻生生的攛掇的宮裡來了這麼一出!」
對!就是這樣的!
昨兒就覺得不對,張嘴就能說謊的一人,偏說了個一眼就能叫人看穿的謊話,然後『不得已』的說了『實話』了,卻是為了嵇康伯的事。句句都是嵇康伯的難處,表示這個二丫頭的婚事聘禮各方面得從簡,要禮到的那種隆重。
那話有道理沒有,特有道理。他當時都沒法分辨這是真是假。
可今兒鄭王就來了,別管說的多好聽吧,大致的意思就是――沒銀子!
聘禮簡薄,但這是皇上提倡的呀!
於是,嵇康伯打頭陣,按照宮裡的意思簡單而隆重的辦婚禮。完了等到金家的時候,在簡薄的基礎上還得簡薄。因為嵇康伯有爵位,因為這是宮裡操辦,哪怕是處於避尊者,你也得往下減等,以示尊重。
好了,本來就是五穀六畜的聘禮,回頭再簡一下:我得把如花似玉的閨女白送你,還得搭上嫁妝唄!
聘禮是擺出來叫人看的,但是嫁妝這個……多數是疼閨女給閨女保障的。聘禮能做面子活,可疼人家的閨女發現不能大張旗鼓的給閨女嫁妝難道就不給了嗎?還不都得折成地契銀票叫帶去呀!
以後都要是照這麼著,那這生閨女是真賠錢的!
林嘉錦就道:「你就說你見過損成這樣的人嗎?面子裡子全叫他一人得去了。」窮人家娶不起媳婦各種的想辦法他聽過,但是沒聽過一小老百姓這種折騰的宮裡給他當擋箭牌的。他真是什麼人都敢用,什麼事都敢挑的。
得了!難為他怎麼相處這麼損的辦法的,「你與其在這裡生氣,倒不如抓緊注意著宮裡的動向,二丫頭擺在面上的嫁妝要跟宮裡的搭配,這得臨時置辦,順便也把桐兒的那一份準備起來。大差不差就行了。至於其他的,私下偷著補貼吧!」說著,就收了臉上的笑意,「我愁的是柳兒的婚事……女衛的消息一出來,搶婿的事都有人干……趁著沒人反應過來,趕緊的,得挑個相合的。」
可這急匆匆的,也不是結親的態度呀!誰家的小伙子靜等著咱們挑呢?宮裡的公主都沒這待遇!
說著話,林嘉錦才想起來,「桐兒呢?」
第180章
客從何來(47)
林雨桐在後廚呢!
早前在廟學的山上, 熬過藥。因此,在家裡她往後廚摸,是親手給孫氏熬進補和調理的湯藥去的。這個做過, 下人跟著看了幾天, 見做的確實是好,就沒人管了。她進出後廚多了, 慢慢的『學』做菜, 開始複製幾位大師傅的手藝。
偶爾欠缺一點, 偶爾『超常』發揮一下,今兒淡一點,明兒咸一點,或是火候不到, 或是有些老了,次次都不一樣。大戶人家的後廚, 又不要動刀。所謂的做菜不過是下人把配菜收拾好了, 自己扔到鍋里調味而已。其實不用調味, 站在邊上只動嘴都算是你做的。但總的來說,這三個月,家裡人人都吃過林雨桐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