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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去吧,小桐在裡面呢。
誰發起的同學會林雨桐也沒問,只說知道這個事,聚一聚也好,錢我出。在鎮上訂上幾桌飯,每年聚一聚都應該的。然後就說了這個事了!
那這還有啥說的!給而子了!很給而子了!
農村是這樣的,很好有哪個女同學說是混的人五人六的,還都是這些男同學,在周圍混的很有鄉性。
然後第二天就召集了二十七八個,都是男的。四爺陪著吃了一頓飯,就這樣了。
誰也沒通過蔡曉娟,但林成河突然就發現,他走出來,這個喊他叔,那個喊他叔的。那邊濕地,用的還是這些人的關係。這個有挖掘機,那個會泥瓦匠的。都跟著掙錢呢!
蔡曉娟是後來才聽說的,就再也不往林家那邊去了。
張巧鳳才說她是咋回事,「也不知道是啥命,後來又嫁了一回,是個買菜的。兩口子在菜市場做生意,說是生意也還行。你說寸不寸,拉菜的時候出了車禍了,摔到頭了。說是腦袋哪一塊動了個手術,人不光是行動不利索了,腦子還不大好使了。當時說是在城裡面交了首付買了放的,還了幾年房貸了,可這事一出,房貸還不上了。房子叫銀行收了。男人成了那個樣子,還生了個男娃。娃到了上幼兒園的時候,她還要照看男人,娃還要上學。沒法娃去哪上學去?男人那邊是山裡的,比咱這邊窮多了。沒法子,帶上女婿和娃回來了。戶口說是投靠父母,遷回來了。買了一個院子,在村里落戶了。咱這邊這兩年還行,她也沒地,但也不指著地過火。娃在村上的幼兒園上學呢。男人就整天坐在門墩上,跟個憨憨一樣。這回來大半年了,閒話就沒斷過。村里這個那個的,四十多的老光棍,過去給幫忙幹活幹啥的,人家把話傳的難聽的。」
許是人家胡說呢!
「也不怪人家說!」張巧鳳就道,「那些人也不是憨子,她不給點好處,人家給她幹活呢?大晚上的,非上她家看電視去?誰家現在沒電視。」
林雨桐嘆氣,好歹沒把男人扔了不管。再是拖累,她也帶回來了。
這倒是!
回城的時候,車從蔡曉娟家門口過。她繫著圍裙在門口摘菜呢,穿著睡衣一臉憨相的男人坐在門墩上,頭上一個很難看的疤痕。這種情況,看的出來,她這邊的生意不怎麼樣。
林雨桐叫四爺停一下車,蔡曉娟抬起頭,林雨桐搖下車窗,「你這邊地方小,接待客人怕是難。你不如弄點特色的東西支應在門口。方便邊走邊吃喝的,生意怕是比現在強些。」
蔡曉娟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林雨桐笑了笑,擺擺手,車緩緩的離開了。
這一刻,蔡曉娟的眼淚唰一下的下來了,捂著嘴哭了出來。人人都視她為洪水猛獸的時候,她跟她說了這麼一句話。
男人急急的過來,伸手給她擦淚。
她擺擺手,沒事!沒事!
再回去路過的時候,能看見她在門口擺了個小吃攤子,賣點小吃,和農家大鍋做出來的吃食。要是想帶的也可以,真空袋一封,能帶。
又不貴,一串一兩塊錢,嘗嘗嘛!遊客都的時候,一天確實也不少賺。
她給門口叫人修了草棚,裡面是固定的桌椅,免費來歇腳,有綠豆湯免費供應,自己去接就行。大部分人就不好意思,還是要花錢消費的。
林雨桐的車過來過去的,每次路過,她都搖下車窗,跟她打個招呼。她在外面擺擺手,忙起來也就不搭話了。
但不知道哪裡的來的風,如今流行起辦同學會了。
這邊初中的同學會林雨桐才應付過去,四爺這邊說是要辦高中同學會。高中的那全縣範圍內都有同學,後來大多都不聯繫了,也不存在需要維繫的關係。四爺就沒應承。
結果這在把這個推脫了,大學又開始發來了邀請函,電子版本的。四爺打算假裝沒看見,但是當年的輔導員打電話了。他在省城,又一直跟大學的一些教授走的很近,這就不免跟母校的一些老師有了聯繫。這逢年過節的,拜訪老師啥的,這都不能馬虎。
同學發來的邀請函,你可以假裝沒看見。同學群里,你可以一直假裝不在線,不知道大家談論同學會的事,但是輔導員親自打電話了,你不能說你晚上抽不出兩小時跟老同學吃一頓飯吧?
這事鬧的?!
林雨桐就笑,「你這同學聚會沒事,誰樂意跟你打交道幫忙?叫幫忙多是遇到麻煩了,打官司。你一年法律援助的案子基本占了一半,也不在乎你同學那多出來的一兩件案子。」橫豎你這些同學不能一年到頭啥事沒有,輪番的打官司吧。
也是這個道理!
所以,四爺去的一點負擔都沒有。
反正就是畢業這些年了,大部分人都已經穩定下來了。當年懵懵懂懂到處衝撞的年輕人,都成家立業了,想一起聚聚,不管是因為人脈還是啥原因,去一趟吧。
開著車,到指定的酒店。門口的點子屏幕上滾動播著,某某級某班同學會云云。四爺下了車,一進去,服務員就把人往指定的廳裡帶。
約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四爺進來的時候是四點五十五分,上樓,到大廳,而已就四點五十八分。
大門一推開,好傢夥,來的還挺齊全,男男女女的,做了幾桌。
輔導員招手,「思業,來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