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頁
駙馬是自殺,自己給自己下的針,他娘的他一直就沒發現那是個狠人。
可鄭王沒法解釋呀!
行,就算是你的馬是真瘋了,可這瘋馬沿途不傷一人,直接回了金家?
林雨桐給他答案:「老馬識途呀!」除了這個,還能是什麼?「總不能王爺以為我能操控瘋馬?」
但前提是馬得真瘋?
林雨桐指了指倒在宮門口的馬,「好端端頭吐白沫死了,查呀!看我是不是撒謊了?」
看著是不正常。
但鄭王沒忘了,這丫頭在醫術一道上好像頗有天分,誰知道是不是她偷摸給馬餵了什麼藥了。當真是膽大包天,也不怕失手了真把她給甩下來。
這個還不能現在就叫人查,查了就坐實了有人給她的馬動手腳。
好吧,姑且說,真有人給你的馬動手腳了,可為什麼呢?你是誰呀?人家為什麼要針對你?
「我怎麼知道?」林雨桐一臉的委屈,「為什麼有人要殺駙馬爺,為什麼有人要炸了我家……還有早前,為什麼那麼些大盜?這得把作惡的人逮住問他們吧,我是受害者!公主府被盜,也沒人逮住公主問,為啥被偷的是你家,對不?」
嘴硬的是吧?
鄭王氣急而笑,「老馬識途回金家,還給你帶了個錘出來了?你可別告訴本王,你這錘子本來是想殺了瘋馬的?」
「王爺英明!」林雨桐像是遇到了知己,「我是這麼想的,可誰知道這馬在府里發瘋,把家裡撞的亂七八糟不說,差點就撞到了我婆婆和太婆婆,我作為晚輩,能眼看著長輩受難嗎?想扔錘子砸死馬,可是……您看看……」她指了指公主府的馬車,「馬死了要倒地的,倒地了再砸到我婆婆和太婆婆怎麼辦?可憐我婆婆半輩子操勞,身體羸弱。我家太婆婆更是去年大病一場幾乎去了,還是我們成親沖喜才好些的。剛能堅持著出門了,偶爾能出來走動走動了,這要被砸到了,可不要了老人家的命?」
金泰安和金家人:「……」剛才差點被嚇死,這會子幾乎被噎死。你那身體羸弱的婆婆每天早上能舞十八路槍法一個時辰,一頓飯給兩斤羊肉還是能輕鬆幹掉的。至於你那個被你說的好像吹口氣就倒了的太婆婆,叫老人家舞刀弄槍那是不行,可追狗攆雞還是不在話下的。你叫她一天不出屋子轉轉,她渾身不舒坦。
就聽林雨桐還在那兒嘚吧,「那我不把這瘋馬弄出來不成呀!對!我闖禍了,我闖大禍了。我賠錢都行,砸了誰家的門不得賠呀?王爺往治罪,我也認了。只要不傷了家裡的長輩,什麼樣的罪我都認。」
罪什麼罪?有兩樣難入罪,一是節,二是孝。為守節和守孝而犯下的罪,天饒一道,地饒一道,帝王再饒一道。
反正是殺頭的罪落不到她身上。
林雨桐這種的,大不了奪了身上的鄉君封號就罷了,你能把她怎麼著?
皇宮裡的北燕帝同步把外面的消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他揉著額頭,臉上的怒氣難消。這事太后做的糊塗,但是敢這麼以牙還牙的,可見心裡對皇室還是沒有多少敬畏之心。
皇后端了一盞茶過去,輕輕的給他摁著額頭,「沒有敬畏之心,這個不是那孩子的過錯。您想想,她那個出身,從老王妃追朔起,那是廟學的嫡系。廟學那邊,老娘娘是諸多挽留,她卻鐵了心不跟廟學摻和。至少,心還是向著皇家的。能說出『待君如待父』的話,這就說明,哪怕沒有敬畏之心,可好歹,她也沒有反叛之心。不過是年輕嬌養,人驕縱了一些,說起來能是多大的毛病。咱們要是有女兒,我倒是盼著如她一般驕縱才好。」說著,她低笑一聲,「說她是孝女原也沒錯。雖說維護婆婆太婆婆這話有假,然則,維護親生父母這一點卻不是假的。正因為炸了人家的門庭,這才為父母出頭。您得想,她在父母有難時肯出頭,那麼他日,真有外敵前來,她一樣能挺身而出,護在君父身前。咱們不說國公爺和老王妃,甚至於安陽正陽兩位郡主的功勞,就只取這孩子的『忠』『孝』『直』,好似也沒什麼不能原諒了。」
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北燕帝依舊怒氣沖沖,「可若是人人以此為藉口,那皇家的威嚴何在?」
「那就治罪!」皇后輕笑出聲,「發配之刑,發往軍中效力,如何?」
北燕帝一愣,不由的輕笑出聲,「心懷仁善,皇后難得呀!」
就這麼著了!
然後不等國公爺拉了林雨桐進去請罪去,宮裡的旨意下來了。將林雨桐發配到女衛營中效力!
林雨桐心裡暗贊一聲,這皇帝也未必就糊塗。
發配便是震懾!若有人敢效仿這個壞榜樣,那是發配三千里還是五千里,發配到邊關還是西南,只看宮裡的意思。
對林雨桐而言,這發配是懲戒,也是寬恕。懲戒你是因為你確實冒犯了皇家,寬恕你,是因為收拾你的這個度,不好把握和拿捏。真要重了,國公爺不依就罷了,關鍵是廟學必然會出手的。駙馬的事還沒完,廟學正惱火的時候,再因為這個事情刺激對方敏感的神經,只怕是要得不償失的。
林雨桐接了旨,態度誠懇的對著出來宣旨的大太監認錯,又是對不起皇上又是驚擾到皇后的,千萬句的該死好像都不足以表達歉意。連大太監都恍惚,覺得這些大人物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想的太複雜的。他甚至都覺得,也許人家孩子說的就是實情呢!奈何聰明人總比別人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