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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晌的時候,林雨權甚至於專門跑了一趟衙門,請他們明兒來查。
吃晚飯的時候,他就說了,「叫衙門的人先看了,看了咱們就能慢慢的往過搬了。」
第二天果然來人了,不僅府衙來人了,明見司的人也來了。林雨桐再次見到了王大山和阿丑。
這兩人一臉的拒人以千里之外,就跟不認識林雨桐似得,在郡主府里轉了一遍,然後什麼沒說,直接就走了。隨後府衙回復了:搬吧!不妨礙!
打從林家請了府衙的人看了之後,府衙就忙起來了。這條巷子其他人家也是有樣學樣,都去請。緊跟著,京城裡但凡大戶,都去排隊等著看呢。在每看之前,那是家家戶戶不敢入睡呀!
之前毅國公府和長公主府,那是府里好似人都睡死過去了。那必然是吃了或是用了一樣的東西才會如何。可主子和下人能一樣的,除了水再沒別的了。
燕京城裡,不是誰家都有井的,也不是所有的井都是甜水井。但大戶人家家裡的井多是甜水井。
林家和郡主府都有一口井,也都是甜水井。如今這兩口井都上了鎖了,就怕著道兒了,都專門從朝廷指定的井裡拉水,沒一片指定一口井,有專門的人守著,十二個時辰不離崗。
如今,家裡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的出去排隊拉水去。就這,一家子主子奴才的,水都得緊著用。林雨桐感覺洗澡不方便的時候就多問了兩句,然後就知道這個應對措施了。
她才覺得這個法子有點熟悉的味道呢,結果府衙又有新動向了。
每條巷子得推舉出一個管事的來,這條巷子的治安,你得組織人維護。每家每戶出一個人,大家排班,夜裡沒一個時辰換一次崗位。這一條巷子,至少得有兩隻家養以上的貓狗,夜裡貓狗有異樣,值崗的人就得立馬敲鑼示警,並得叫醒每戶人。
這麼安排,說實話,這就是群眾戰呀。
你就是本事再大,藏的再深,我抓不住你,但是這種狀況下想得手,那也不可能。
林雨桐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這主意誰給府衙出的?
不會是四爺吧?
可不是四爺嗎?四爺投桃報李,主意是出給鄭王的。鄭王並沒有把他供出去,而是自己領了這個人情,卻又悄無聲息的吧人情送給了燕京的府尹。
他當時就告訴鄭王一句話,「別管什麼力量,都擋不住人的力量。得善於用人的力量,且得信,人的力量是沒有窮盡的。」
鄭王認可這句話,他也一直以為,朝廷是有能力應對這些事情的。不是非得藉助廟學的手。
但可惜,皇上不這麼看!
這次的應對乾的很漂亮,確實是沒抓住人,但也確實是再沒有誰家丟過什麼東西。
三個月的時間,燕京城好似就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權貴人家丟東西那事,一下子距離大家遙遠了起來。
水井處有人看著了,但各家有水井的,可以自用,但前提是,得千萬得看好了,別再叫人在這上面動手腳。
每條巷子的值夜變成了常態化,甚至巷子裡還都蓋起了大小不一的值崗亭,為的就是遇到颳風下雨的時候,能有個呆人的地方。
三個月後,趕上了正暑熱的時候。
趙氏一大早搖著扇子從林家那邊來了郡主府。
如今三房搬過來住了,住的也寬敞了。其實跟分了也差不多,這邊的一應開銷,都不走宮中的帳了。趙氏因為這個,對孫氏越發的感激。如今有了這個先例,二房和四房過來,這不就不那麼為難了嗎?
趙氏來也是為了這個事的,「一則,二房和四房都送了消息了,也就這兩日進宮。二則,咱們根兒也百日了,這宴請是不是得籌備起來了。」
根兒是生在廟學的那個小子,年紀比侄兒小,但輩分大。
孫氏沒想跟兒子大操大辦,「回頭咱自己熱鬧熱鬧就得了。京城裡這股子亂勁看著是過去了,可咱們也別辦的太招人眼。等一大家子團聚了,好好的關起門來熱鬧兩天便罷了。」
趙氏就笑,「別個不驚動就不驚動了,可金家我覺得還是得動一動的。瞧瞧咱家那小姑爺,這一天好幾趟的送東西,我覺得,該走六禮就走吧,不一定得按著順序來,先正式下定了,成親放在後頭也是不妨礙的。」
孫氏跟著就笑,臉上也多了幾絲溫和,「金家不拘小節,回頭我打發人請去。到了日子跟前再請,省的人家再破費。」
趙氏就又問說,「那毅國公府那邊……可還請?」
孫氏搖頭,「我叫嘉錦告知了父親,父親能來當天便來了。若是不能來,就罷了。」
趙氏心裡嘆氣,覺得那位世子夫人腦子跟被門夾了一樣,「昨兒去李大人府上賀喜,聽幾位夫人說,宮裡的公主要下嫁了,跟毅國公府的公子進進出出,不曾避諱。這若是跟宮裡結親……」
孫氏輕笑一聲,「公主可不是我那位嫂夫人,你放心。這若是公主真下嫁了,我跟娘家的關係怕是還能和緩些。」
這倒也是!
林家兩房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進京的,二房還罷了,就兩口子,帶著幾房下人,沿著水路,這就回來了。四房是從老家來,不僅他們來了,還帶了幾十個人過來。
怎麼帶了這麼些人?
家裡沒預備呀!
趙氏身邊的嬤嬤幾次打眼色,等著趙氏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