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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也懵的呀,兒子除了之前說親的時候強烈的反對的,甚至絕食……可最後不是也妥協了嗎?再說了,人家親家母說了,金家是兩院子連在一起的,但原本就有一院子是當初郭家的房子。是她帶著孩子嫁到金家了,但房子還是郭家的,郭家這一房又不是沒後人,不是還有金鳳呢嗎?這結了婚,那一院子肯定要還給閨女的。
哎喲!那一院子從前到後,蓋的可好了。前面是鋪面,後面齊齊整整的堂屋廈房,只要一裝修,就能住人。
那可是在街面上!
自家也是街面上的房子,但是南街遠不如東街繁華。自家就是在自家的鋪子裡做生意的,這旱澇基本上收入都差不多,穩穩噹噹的不吃苦不受罪的。兒子娶了郭家的女兒,就能從金家要郭家的房子,白占一街面上的院子,不樂意才見鬼了。
嫌棄媳婦長的丑?丑怎麼了?醜媳婦放在哪裡都安心。
怕將來生的孩子丑?生了兒子像舅舅,看看楊碗花跟金保國的兩兒子多體面的。就是丑也有個限度的。
這是事關子孫後代財產和飯碗的事,不答應也得答應。
然後慢慢的磨下來,兒子這不也答應了。婚事叫準備也準備,不太高興,但也沒言語呀。今兒早起一切都好好的,家裡來客人了,他還招待了。快到十一點了,兒子突然說想起個事,說是新娘子要鮮花,他得趕緊去找找去。
可鎮上也不是縣城,上哪弄花去。
兒子說的信誓旦旦的,「老水庫那邊不是種著月季嗎?我之前路過看見了,開的可好了,現在外面賣的那個玫瑰都是假的,那就是月季。我弄點回來用牛皮紙包一包算了……」
那叫別人去!
「本來就不是買的,再叫別人去。被那邊知道了,不上花轎怎麼辦?還得給紅包哄她。」兒子是這說的。
也對!哪怕不是買的,是新郎自己摘的,哪怕是月季不是玫瑰,可看在新郎親手摘的份上,估計也沒事。這跟電視上演的一樣,屬於年輕人的浪漫。
然後就放手讓兒子走了,眼看著她開車往東頭去了。回來一說,一院子的親戚朋友不過一笑就罷了。
親家那邊來人催,她也是這麼跟人家說的。
直到飯店那邊來人說了,這才懵了。這會子想的不是兒子不好,想得是林家賊他娘的沒譜了!我兒子敢那麼去娶,你們咋還真敢就這麼嫁呢?
沒這麼辦事的呀!
老王家呼啦啦的跑去一群人,可真敢上手管的外人卻沒有。都是來看熱鬧的。
瞧瞧!這年月這樣的熱鬧可不好找。
新郎媽黑著臉,上去就拉新郎官,「走!回去!在這兒幹啥呢?」
林家大伯母叫錢艷群,半點也不尷尬。不僅不尷尬,她反而成了占理的那一方,她一把把親家母推開:「幹啥呢?有這麼當爹媽的沒?你不願意?你當我願意呀!要不是你兒子哄著我家閨女把結婚證領了,我能看上你們家?早前我們家小姑子給我家棉棉說人家了,人家家裡挖掘機好幾輛,人家那孩子一年十多萬的往家裡掙。不知道多願意我家棉棉……你還當你家是啥好條件得高攀還是咋的?可我再不願意……能有啥辦法呢?」
她揚著手裡的結婚證,「你兒子把我閨女哄著領了結婚證,肚子裡都踹了孩子了!咋了?不認帳了?大家來評評理,這是不認帳的事嗎?結婚證那是法律認可的。人家國家都認,你不認?你不認有個毛用?」
先擺了事實,然後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可這當父母的,不得給孩子把事圓上嗎?你兒子一來接親,我家這死丫頭結婚證一拿出來,我是屁都多放一個,就想著把事得辦下去……」
新娘媽也不是吃素的,「圓上?你就是算計!不是算計咋這麼巧,你家的親戚有一個算一個的都來了……」
「你放屁!」錢艷群一蹦三尺高,「我家是給我老公公做壽呢!老人家今年六十六,這不是我能編造的吧!六十六得提前過壽,這是老講究了呀!橫豎給老爺子大辦一回,我還不能通知親戚來吃個壽宴了?還講不講道理!」
「那可真是巧,這日子真真的巧的很。哪天不選,就偏選在今兒!」
「廢話!」錢艷群就指林雨桐和橋橋,「我家老爺子這寶貝孫子孫女國慶放假才能回來。暑假倒是能辦,可地里活兒正忙著呢。再往前,從春上開始,哪一天得了閒了。也就是秋里……得閒了,今年的收入也裝進包里了,有錢有閒,不現在辦啥時候辦?過幾天剛好中秋,我家倆大學生也能回來過中秋,順便的事……這我家訂日子還得跟你家商量?」
聽起來是很有道理的!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呀!
林家老兩口包括林小姑,都知道錢艷群在撒謊。因為給棉棉介紹對象啥的,那是子虛烏有的。那是給桃桃介紹的,不是棉棉。
桃桃的情況特殊,老人家管著的,做小姑的多操心沒啥問題。
可林小姑輕易不摻和她大哥家的事,因為這大嫂實在不好相與,且人比較邪性。當然了,大哥跟人家是兩口子,這兩口子半斤八兩,反正跟一般人都有點不一樣。
而林雨桐這一房呢,都知道咋回事。錢艷群就是誠心算計的。估計是棉棉願意,那邊的條件也不錯,但自家的條件比不上金家的,怕王家兩口子不樂意,乾脆攛掇著孩子生米煮成熟飯。跟誰都沒言語,這會子還比誰都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