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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就發現,真的!在金家生活可能真沒林家那麼便利。很多事情,估摸著得自己親力親為了。
便是四爺,也不能閒著了。
這以後就是家了,這得拾掇的像個過日子的樣兒。
趁著外面風大雪大,啥也幹不了。咱商量商量,看這日子以後咋弄。
四爺指了一屋子的擺件,「林家的意思也已經到了,誰都知道你嫁妝豐厚了,所以這些東西就能收起來了!」
是!是得收起來。
擺件重新封箱,箱子放在角房裡一個一個的摞起來。可這空著的什麼也不擺,就顯得空的很。四爺把這些東西早準備好了,在倒座房裡塞著呢,都是搜羅開的各種藤編,或是奇石,或是根雕,要麼就是造型各異的瓶子。
瓶子擺上去,四爺還從柴房裡挑了樹枝過來,林雨桐在那枝丫上,用紅蠟燭給做成一個個紅花苞,跟一支紅梅似得。
大嬤嬤之前還盯著,怕姑娘砸了手。結果瞧見倆孩子玩的不知道有多好,也就退出去不管了。她甚至都覺得,她跟來都是多餘,這姑娘不知道有多省心。
房間這麼一布置,立馬就變的簡樸又清雅。
中間裡是廳,一水的黑漆家具。茶具都換了外面最常見的。
東邊是臥房,西邊是書房帶四爺的工具房。
兩個角房,一邊留著放東西,順帶給大嬤嬤和小桃住。一邊被林雨桐給改成了茶房。四爺早又預備,叫小刀偷著買了許多個外面砌的紅泥小爐子,這會子把爐子固定好用轉封起來,就成了大灶了。案板菜墩子鍋碗瓢盆的都能從倒座房裡給找出來,這就是隨時都能開火的呀!
可沒米一樣做不成呀?
小桃興奮的很,跑進來就道:「倒座房裡還有一籠子鴿子,之前還當姑爺養著的玩的……還想著是姑爺怕鴿子凍著給放屋裡了,現在想,怕不是玩的,那是買來吃的!」
四爺就說小桃:「果然機靈!」
行!中午肯定來不及了,晚上吧,咱們晚上喝鴿子湯。
中午肯定沒法湊一塊吃飯了,雪大,都是各院的下人去廚房拎的。好傢夥,兩大碗肉臊子湯麵兩個油餅,再加一碟子醬瓜子就是午飯了。
怪不得四爺一直瘦骨嶙峋的,抱著都硌得慌,感情就是吃不順口給餓的呀。
那還顧慮啥,鴿子籠子呢,拿來!
然後王氏才吃了飯,從外面窗台上拿了凍柿子給泡水裡,就聽見奇奇怪怪的聲音再加上一點點血腥味。
她使勁聞了聞,是血腥味沒錯。在娘家的時候,每年冬天,幾乎是天天的,她都跟著自家娘在廚房殺野兔呢。這味兒她熟悉。
大嬤嬤瞧著自家姑娘幹這個,她也沒法說,畢竟,據說這姑娘是咬死過人的,不怕見血。但是殺鴿子不是這個殺法,因為鴿子血是大補,一般這鴿子應該是悶死,把血留在體內,哪有專門放血的?
林雨桐放血有放血的道理,「這個我要單獨做個血豆腐!」
楚氏半下午上大奶奶這邊來,也想著要不要叫上這個大嫂,上四房看看去。結果才一轉過來,就聞見燉湯的香味了。她先上王氏這裡,王氏這邊只一個丫頭,不知道上哪去了,她走到屋門口了才搭聲,「大嫂,我來了!」
王氏趕緊叫進來,還不等下炕呢,楚氏就進來了。
這邊是個大開間,沒那麼細緻的還專門隔開。一腳踏進屋門,整個屋子就一覽無餘。王氏正坐在臨窗的炕上,正要下來。
「大嫂,不用下來了,怪冷的!」楚氏都沒脫斗篷,只把衣服上的雪抖了抖,然後看炕下面的炭盆,「這麼大的屋子,就這一個炭盆呀?」然後又看炕上的針線簸籮,「這是正給大哥做鞋呢?」
「他們啥也不費,就費鞋。我進門到現在兩月不到,都穿了三雙鞋了。緊趕慢趕的,趕不上他拋費。」王氏哈著手,摸了摸茶壺,「茶涼了,等等,我喊小丫。」
小丫是王氏從西北帶來的丫頭,進來的時候袖子上還沾著柴草,顯然這是燒炕去了。
楚氏瞧那手髒兮兮的,忙道:「別折騰了,大冷天的,我不渴!」
王氏又把泡的凍柿子拿給楚氏,「你嘗嘗這個。」
你這屋冷的跟冰窖似得,我再吃一泡冰水,作病呢吧!
楚氏推了推:「才吃了來的!」她說著就又打量了一遍,「大嫂,你這屋也太冷了。咱們娘兒們經常在屋裡呆著,你說你不弄暖和些,這日子咋過呀?」
「悖∥沂竅骯吡恕!蓖跏喜灰暈意,「咱家這日子也不輕省。大爺之前跟我說了,家裡拉下饑荒了,怕是得儉省著過幾年,才能把饑荒給填上。這裡大手腳的花點,那裡大手腳的再花點,啥時候能還上呀?不冷就行,暖和不暖和的,不打緊。」
這不是犯傻嗎?
但楚氏沒法說這個話,朝隔壁指了指,「我聞見燉肉呢,那邊開火了?」
王氏使勁聞了聞,「我這鼻子不好,香的臭的都聞不出來。哪裡還分的出來燉肉不燉肉的。」
楚氏看了王氏一眼,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只得問道,「我過來就是問問大嫂,這四弟妹初來乍到的,咱要不要去看看?」
「我聽著四弟還在院子裡呢,沒出去。」王氏就道,「咱們這一去,叫四弟呆都沒法呆了。要不,等啥時候四弟不在院子裡了,我叫小丫去請你和三弟妹,咱一塊去找四弟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