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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保國能怎麼辦?能拆台嗎?不能呀!不僅不能,還得給兜底。這會子就給來打聽的人出主意,「不放心就先換幾行試試。我記得你挨著馬路的那一行樹,這麼些年了,都那德行,你去年還說砍呢。砍吧!直接種藥材,去年那一行幾十棵樹,愣是兩百塊錢沒賣下。」
另一個在邊上搭話,「我想把園子裡明年小年的樹給嫁接了,可這裡一棵那裡一棵的,零散的很。藥材不叫見農藥,這咋弄呀?不成片也不成。」
金保國就變著法兒的勸,「實在不行,家裡的菜園子別種菜呢,把菜套種在果園子裡。把家裡的那點零散菜地,還有地頭往年種個苞米紅薯的地收拾出來,零零碎碎的怎麼還不占一畝呢?地也別管好壞,藥草那東西也是草,不挑地方……將來就算是藥材不成,咱也沒啥損失。」
也對!
這麼一來吧,林雨桐這邊都基本在家裡辦公來,晚上幹完活了,總有人上門過來登記的。事一說,咱把合同一簽,然後領種子領嫁接穗子。
這把盧淑琴看的是心驚膽顫的,「這是要對人家負責的。」
看這話說的,你管事你不得負責嗎?
林雨桐就笑,「想叫我去機關坐辦公室,卻沒想著叫我負責。哪有這種好事?誰工作的時候是可以不負責任的?在什麼崗位上,就有什麼樣的責任,都是一個樣兒的。您以為在大機關里就輕鬆了?那翻譯出去的每一份東西,都是正式場合要用的。鬧笑話可都是國際笑話,您當不用負責?真出了差錯,我有責任,連我的領導都有責任。在省里,你的電話就是指揮棒,因為你一個電話,那麼多人跟著轉圈圈,這是不用負責的嗎?」
說的盧淑琴都後悔了,「當初就不該摻和你工作的事。」
要不然孩子在翻譯公司幹著,干多少活,給多少錢,日子優哉游哉的,什麼都不用想,哪裡跟現在一樣,白天恨不能一家一戶的上人家地里去看看,看看各家到底是怎麼弄的。反倒是自家地里這邊,雇了兩個人就再沒管過。
但林雨桐轉也不是白轉了,初春了,地里的野菜冒芽了,各家從地里薅一把野菜就是一頓飯。這一片什麼野菜最多?蒲公英。
早幾年一個能看中醫的大夫給他家的地里種過一次,哎呀!打那之後,這地里的蒲公英就是清也清不乾淨。一到春上,這齣芽的蒲公英長的飛快,漫山遍野,田間地頭都是這玩意。一茬一茬的,壓根就清理不乾淨。
有些人家的地里,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地,比種的都齊整。
這東西也是藥材呀,雖然價格不高,但得叫大家有這種對藥材重視,藥材能換錢的概念。她找村上,以村上的名義收購,拿來的太零散的也不要緊,過稱記帳嘛。兩筐子拿過來,換個油鹽醬醋的,這東西以前當草的,鋤草清理到地頭就完事了。現在不過順手整理好然後弄來,家裡零用反而是省下了,於是一從地里回來,這個一筐子那個兩筐子。上半晌帶來的不夠沒關係,先記上,啥時候夠了啥時候換都行。
結果誰知道一個春上,村上光是收這個,除開油鹽醬醋那些成本開銷之後,沒怎麼重視的情況下,給村上還賺了七八萬。
真就是貨發出去之後,人家就把錢打到村上的帳戶上了。而且也說了,這樣處理好的貨,他們還要。
一個村上能掙這麼多?
這說明啥?說明藥材是真掙錢的。
這還是跟草一樣的玩意呢,那這正兒八經種的比較少見的藥材,這能不賣錢嗎?
而處理這些藥材的時候,林雨桐前前後後的都帶著林有志,叫他看是怎麼處理的。其實最開始,她還特意跟村上說了,看誰有興趣可以跟著學,處理藥材是一門學問。結果誰有閒心能這個,各家的活都忙不過來呢。誰像是林有志,錢也不掙了,只一心跟著她閨女撲騰。
其實也不是不掙錢,只是不掙零散的錢了。豬蹄沒有零賣的!哪個飯館哪個鋪子要了,他提前給做出來人家來了直接取貨就行。他肯定得陪著閨女的,別管咋說,這麼大一閨女,整天一個人往人家田裡地頭去的,萬一誰起了壞心思可怎麼辦?林雨桐之前還覺得林有志太過小心,結果緊跟著就出了一件事,是鎮上辦公室那邊直接打來的電話,叫自己迅速回去一趟。
啥事呀?
對方電話里沒說,只強調了一遍:「儘快!」
儘快呀!林雨桐跟在村委這邊值班的人要他的摩托車鑰匙,「一會就回來。」
林有志去後面的廁所了,等出來就看見自家閨女騎在摩托車上,一踩油門,蹭一下子就竄出去了。
我的天啊!心都快嚇的跳出來,他埋怨借給桐桐車的人,「怎麼敢借呢?」
敢不敢借的,人家都騎走了。兩分鐘不到的時間,一個急剎車,直接停在辦公室門口。
四爺剛好也從警車上下來,桐桐剛才怎麼一個騎法他可看見了。
桐桐心虛了一下,但這是外面,兩人沒表現的走的很親密,因此她故意仰著頭朝裡面去,都不帶甩人的。
行!能耐了是吧。
同事叫他往裡面去,四爺也不急,「你先進去,我馬上來。」
等人家進去了,他往摩托車邊上一站,然後撥打電話,「餵――是交警大隊嗎?我找李隊……嗯……李隊,你好啊!我是金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