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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玩笑真的開的有點――大!
晚上進了這個家門,簡陋的家,處處透著一股子廉價的味道。
把包掛起來,躺在床上不想動。然後眼淚不由的就流了下來,心裡沒來由的湧起一股子委屈來。
門鎖響了,是男人在開門。門開了,男人開始換鞋。是一股子腳臭味,不由的叫人作嘔!
她蹭的一下坐起來,「告訴你了,把你的鞋脫到外面去!」
男人沒搭理她,她起身來,蹭的走過去,把門打開,然後把那雙穿了三年的運動鞋,連同塞在鞋裡的襪子,一起踢了出去,啪的一聲把門給摔上了。
回過頭來,男人卻一臉疲憊的躺在沙發上,渾身的酒氣,「拿點水!今天陪客戶,那孫子可太難說話了……」
「還沒談下來嗎?」
男人搖頭,「快了!」
「要是沒這一單子,你的任務就沒法完成。底薪都未必保得住,對吧?」
男人起身伸手拿杯子,「你別嗦……」
「我嗦!你媽打電話又要錢了,說孩子咳嗽了,老好不了……」
「先轉五百回去!」
「五百能幹什麼?」女人突然就歇斯底里了,「交了房租,攏共也不剩下兩千塊錢,給家裡五百,你媽又說你堂妹嫁人,咱們上禮少了三百不行,我家那邊我表弟要結婚,當時咱們結婚我舅舅給的是五百……」
男人把手裡的水杯子猛的往地上一砸:「他媽的!那你說怎麼辦?是叫我去偷還是叫我去搶!」
「你就是窩囊廢!」她一下子就炸了,「你去看看我同學都過成什麼樣兒了?只有我,穿著二三十塊錢的地攤貨!過著算計著買一根蔥還是兩根蔥的日子……」
「你他媽的願意過就過!不願意過就離!」男人蹭的站起來,指著門口,「不願意過就滾!滾的遠遠的!」
她也不甘示弱,把又隨手亂放的屬於男人的外套給扔出去,「要滾也是你滾!憑什麼叫我滾!」
男人滾了!出去之後把門摔上了。外面悉悉索索的是在穿鞋襪。
緊跟著是腳步聲,下樓去了。
這樣的爭吵,隔三差五的,都有!但不到天亮他還是會回來的。然後過幾天,再繼續吵吵,如此往復。
可這次,男人出去了卻再沒有回來。在她要去上班的時間,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請問是劉小靜嗎?這裡是交警隊……」
她手裡的手機一松,人整個都恍惚了。
男人出去――出車禍了!人沒了!人沒了!
我的女兒――再也沒有爸爸了!
然後一早起來,四爺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先是同學群里,說是劉小靜的丈夫昨晚出了車禍,人沒了。
再是賀雲庭發了消息,「賈平安昨晚喝醉了酒駕,被弄交警隊去了。我跟孟小軍過去領人,結果碰見劉小靜了。她老公被車撞死了,這邊這官司,怎麼爭取賠償,怕還得你幫忙。」
同學出了這樣的事,幫忙是義不容辭的。
可四爺就想呢,這劉小靜是誰呢?
哦哦哦!想起來了,這劉小靜不就是出門送鑰匙要搭訕那個嗎?
本來該自己去的,他也不去了。跟賀雲庭說了一聲:「我今兒有個案子要開庭,親自去不了了。我打發個在這方面有經驗的律師,叫他幫著處理吧。」
也好!這種幫忙已經是幫了大忙了。給同學幫忙,誰也沒規定親力親為。
昨兒才聚會,今兒就出了這事。只要還在省城的同學,都趕過去了。
從監控上看,人家司機並不是過錯方。就是正常行駛狀態之下,路邊突然閃出一醉漢,好似之前就在路邊睡著,這猛的一竄起來,踩剎車都來不及了。人撞出去,甩在的前面不遠的那種水泥石墩子上,二次傷害之後,人沒了。
律師就給四爺打電話,像是這種的,你就是在司機身上再找毛病,賠付十來萬估計就把案子了了。這還得是司機那邊好說話。
這種事,能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四爺也沒跟那個劉小靜聯繫,而是給老師和賀雲庭這些人打電話把事情說了,意思是這就是極限了,也盡力了。
而且,這錢不單是劉小靜和孩子的,人家有父母。這錢得是四人份的!
現在就看她公婆肯不肯撒手,要是爺爺奶奶願意錢留給孩子,那都歸劉小靜支配。要是爺爺奶奶不願意,她拿到手也就幾萬塊錢。
這就比較慘了。
因著這個事,大家才算了了解了劉小靜的情況。反正就是過的不如意!如今又是這麼一個情況,賈平安就號召同學,看不能不能大家都伸出把手,幫扶一把。
四爺也以要開庭為由,葬禮沒親自去。很多人也沒去,但大家都拿出點錢,派出個代表。
賀雲庭和孟小軍都是一千,四爺也出了一千。
隨大溜嘛!叫律師過去處理了,就把同學的情義給盡到了。反正同學加上老師,湊了七八萬塊錢,給了劉小靜。
孩子的爺爺奶奶也沒要那個賠償款,都給孩子親媽了。攏共十六萬,再加上親戚朋友覺得這娘倆可憐,葬禮的時候禮金都重,這些孩子的爺爺奶奶也沒要,都給兒媳婦了。加起來,這就小二十萬了。
再加上同學湊的七八萬塊錢,二十七八萬,她在新區也首付買了個小兩居。錢還有剩餘的,她辭了工作,在高新這邊租了個小小的格子間店鋪,做小蛋糕和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