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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別趟渾水。
可見想在新產業上占有話語權的人不止一個,都想伸手呢。
「你開車慢點,說到底,跟咱們關係不大。」
至於瞞過四爺的事,人家只要用其中一個派出所的人,把人敲實在了,消息是不容易漏出去的。
盧淑芬聽的含含糊糊,但也明白了,李南嶽這次真的懸了。其實孩子他姑父對自家還不錯,她有些艱難,「真就不能保住公職?哪怕換個單位呢?你說都這個年紀了,這要是半路沒工作了,咋整呀?」
「這個現在到哪種程度不好說,但我是真的建議不要折騰了。」林雨桐跟小姨說的是實在話。
盧淑芬也信這個話,回去就跟夏棟學呢,「我看事情大了,桐桐說的話是好話。這要是叫夏陽四處活動去,你說錢的事咋說的清嗎?桐桐說別管,至少工作沒了,錢還留家裡。這事瞧瞧的過去了就算了……這要是一折騰,萬一正好撞牆上了,這可咋整?」
夏棟皺眉,「桐桐現在不是當年,她現在那個位置要保一個人事保的住的吧?」
你這話說的,憑啥我外甥女要保你妹夫,對吧?
你妹妹妹夫是對咱不錯,要是用錢或是用啥,我要不給,那是我不對。就是咱家沒用,我去找我姐借去,我都得幫這個忙。但是這種事是要承擔風險的事,你妹妹妹夫跟我外甥女有這麼大的交情嗎?就是我,我是幫人家啥了不起的大忙了?我也得有臉張那個嘴呀,「再說了,你妹夫這眼看就是不中用了,咱家夏天的工作,將來萬一用得到桐桐怎麼辦?你得把後路留著,對不?」她好聲好氣的,「我說話不好聽,但說的是實話。南嶽這些年都不動地方,這眼看仕途到頭了,這個時候要是能體面的下來,是最好的結果了。手裡有點錢,便是來路有點問題,也都不查了,順坡下驢吧!」
你還知道你說話不好聽呀?!
夏棟一肚子氣,偏現在不是以前了。以前是她姐姐那邊求著這邊,現在反過來了,人家外甥女混的挺得意的,這聲氣都不一樣了。這麼想著,就起身往出走,「你在家吧,我去縣城看看,夏陽不定怎麼著急呢。」
到底是親兄妹,到底是不放心妹妹,想進城陪陪去。
成吧!去吧。
結果四爺前腳進門,後腳夏棟就帶著夏陽來了,就是想再具體的了解點。
四爺在路上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光是賭資,現場就有二十八萬……」他問夏棟,「姨夫,現在得想的是,這錢這個事怎麼才說的清。」
夏陽腦子一下子都木了,「我家攢了五萬,這是這些年我辛苦攢下來的。他愛打牌,但有輸有贏……」這邊熟了,在另一邊就能贏回來,他想巴結人家,就輸錢給人家,人家想巴結他,就會輸錢給他,這麼一來一去的,過的錢不少,但其實家裡這些基本沒咋動過,「就這一回,是從家裡拿的,拿了三萬……」
你只有三萬,人家跟你賭這麼大?
四爺就提醒,「再回去問問,是不是還從誰借錢了?要不然這個就說不清。」
「我能不能見見他?」
能啊!查歸查,但該放人還是會放人的。
更晚些時候,關鵬給林雨桐打了電話過來,這人很機靈,知道事不可為,就不上門,但這個電話卻表達了幾層意思,一是我叫領導失望了。二嘛,就是告訴她一聲,這件事不僅是有人想摘桃子,還有很多像是縣上的生意人,都想在這個廠子裡摻和摻和,入股嘛。
這就是解釋了,他們的錢是怎麼來的。有人事先跟他們打的火熱,然後很大方了借了他們一大筆錢,隨便玩玩。結果就那麼巧,被舉報了。這要不是誠心算計,才見了鬼了。他是給林雨桐提醒一下,以後可得小心,您現在手裡捧著的就是個金果樹,誰都想過來摘個果子。
這跟林雨桐和四爺猜測的差不多。
但此人是誰,其實關鵬拿不準。
關鵬不知道,但有人一定知道,那就是錢果果的親爹老錢。
林雨桐把電話給錢果果打過去,把事情一說,錢果果立馬道,「姐,你上咱爸那邊去,我家在那邊有房子,咱去那邊說話。」
成啊!晚上沒叫盧淑琴和林有志回去,兩人在這邊陪著孩子呢,四爺和桐桐直奔金保國那邊。到的時候老錢已經到了,正跟金保國喝茶呢。一見兩人進來,老錢就站起來,「我才說明兒好找嗣明約你們呢,這有些事我也是才聽到信兒的。」
四爺示意人家坐,「我到現在也沒察覺,咱們這地頭蛇有這麼大的能量。」
「你還真說對了,不是地頭蛇,是過江的猛龍。」老錢一臉的苦笑,「要是早兩年,這麼大的動靜我一早能聞見,如今老了,消息到底是沒以前那麼靈通了。這麼說吧,出頭的是城北的李三胖,人稱李姐,可這背後的人據說來頭不小,是省城來的。」
就說嘛,當地的地頭蛇可沒這麼大的膽子。
「至於省城來的……」老錢才要說,四爺直接給打斷了對方的話題,「省城那邊是咋回事,我們也不問,您也不需要說,您今晚呀,就當是配我爸喝茶聊天了。」
老錢就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意思了,四爺其實是信不過老錢的,怕老錢兩頭賣好。尤其是老錢在自家這邊沒得到啥具體的好處,但他有急於找一根大粗腿的時候,這個姻親也就不那麼可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