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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家族大丫,林家本來上面該有個堂哥的,結果也沒來。姑姑家有個表弟,還在上小學。舅舅和小姨家都是表妹,就他單苗一個,都衝著他去。不過林有志就是好酒量,他好像也遺傳了這一點,白酒半斤八兩的都不太要緊。
四爺跟外面搭著話,自己洗漱了,然後把洗臉水和刷牙的水都打好了給桐桐送進去才又出去,一邊說話,一邊幫著金保國把東西往廚房送。
院子裡還沒收拾利索呢,本家的更多的人過來了,三個姑姑姑父也都到了,好傢夥,家裡還亂糟糟的。
這是幹嘛呢?
三個姑姑利索的上廚房去了,洗洗涮涮的別叫人看笑話呀。
估摸著收拾的差不多了,林雨桐把新房也拾掇出來了,她這才出去。圓桌擦洗乾淨擺在剛打掃出來的院子裡,四爺正沏茶呢。
林雨桐問候了一圈人,然後利索的挽袖子,直接上廚房去了。
洗涮麻煩,但是做飯並不麻煩。
結果進去的時候三個姑姑正商量著呢,這頓飯該怎麼弄。廚房裡要饅頭沒饅頭,要現成的菜蔬也沒有。這本該是主婦天一亮就起來去人家鋪子裡買好的,現在這咋弄呢?
現在買也來得及,但是三人這次都出了大血了,這肉啊菜的,各種的採辦齊全沒一兩百下不來的。
金大姑摸出二十塊錢來,「我身上就帶了這麼些……」
能叫三個人湊嗎?
金家來了這麼多人呢,再說招待正經的舅爺,這態度傳出去人家也不光是笑話金家。
見四爺正跟人說話呢,林雨桐就直接叫金家小姑,「您去一趟,先交菜鋪子肉鋪子送東來,最後結帳……」
得!只能這麼著了。那邊買菜,林雨桐把金大姑和金二姑指揮的團團轉,「大姑燒火……咱們先烙餅,二姑您去上房,屋子大概還沒收拾……」
成啊!然後金大姑就看見新媳婦手腳麻利的和面,然後把面醒在一邊,又去扒拉剩下的幾根蔥,做油酥,弄蔥花,各種的調料那麼一放,香味就傳出來了。
金大姑本也不是個太會說話的人,估計是不知道該說個啥的,開口冒冒失失的說了一句:「你媽當年做的都不如你利索。」
林雨桐:「……」我能說點啥,「我媽現在做的也不利索。我家一般都是我爸做飯,里里外外的都是我爸,尤其是這幾年,我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平時在家我也不做的……一是忙,顧不上;二是我爸不讓呀!」
正準備進廚房的金保國:「……」跟老林不是旁人,跟盧淑琴更不是旁人。人家孩子在家不做飯,上你們家第一天得人家孩子做飯?不像話呀!他本來也是說做不出來就算了,叫飯館送也行。但人家孩子先說了這樣的話,自己要是再提叫館子送飯,這就像是偷聽到兒媳婦的話然後還吃心了一樣了。
沒法說了呀!
悄悄的退出去,火氣都快壓不住了。要不是這麼多人,還是個特殊的日子,真就善了不了了。楊碗花你剛才沒起來,這半天了,咋就起不來了。你起來說一句『睡過頭了』,誰還認真計較。但今兒你要是不露面,大概說了,這就很說不過去了。
趕明兒去聽聽去,看人家怎麼講究你?
林雨桐不知道金保國差點進來,她繼續烙餅,油刺啦刺啦的響,也聽不見。本家的好幾個跟這邊關係親近的女人也到了,以來就往廚房走,個個兜里都拎著圍裙,就是過來給楊碗花幫忙的,結果進了廚房是新媳婦在。
緊隨其後的,菜啊肉的,才被金家小姑給弄回來。
這本家來的人多,吃飯得按照三四席的預備,林雨桐就道:「大菜來不及了,能做出啥是啥吧。」
那不這麼著也沒法子了。
今兒也算是見識了這媳婦灶上的手藝了,這麼多人洗菜切菜,她一個人又是拌又是炒,才多大功夫,頭一撥下酒的菜就得了。
林雨桐往出趕人,叫幫廚的女人也去做,剩下的好辦,馬上就得。
早起也沒人真喝酒,就是個意思,得找個程序得走。
金大姑是從頭看到尾,那邊新媳婦給老太太的飯菜另外歸置了一盤,「大姑給老太太送去……」
成!
去上房的時候除了老太太和金二姑,還有本家一個跟楊碗花關係好的媳婦,老太太擦眼淚,「……外面總說我磋磨兒媳婦,你看看她這樣子……我能磋磨誰呀?新媳婦進門第一天呀,她賴著不起來。我三遍五遍的叫,就是不開門……你嬸子我也知道,現在不是以前了。以前那當媳婦的得聽話,現在是當婆婆的得聽話。她還想處處跟當年的婆婆們學,那成啥樣了?」
是啊!聽起來人家老太太這回可都在理上呢,一點都沒瞎說。
這人就自告奮勇,「我去叫去,不出去露個面這不像話呀。吃了飯新媳婦回門了,我可沒看見東西……叫人家笑話。」
過去還不敢大聲的拍門,只輕輕的瞧了瞧,「碗花,出來吧。累的狠了貪睡,也不是多大的事。」
楊碗花氣的呀,沒法說呀!她不想出去嗎?穿戴的整整齊齊的要出去,但是門拉不來呀!
房間門這種門鎖有點坑,要是在裡面反鎖,外面拿要是打不來。同樣的,外面要是擰兩圈上鎖,人在裡面就死活打不開。為了防止這種情況,一般沒人扭鑰匙,而且,鑰匙一般都都掛在鎖孔上,誰動那幹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