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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想幹什麼,反正公主在呢,都尊著吧!
她坐在火堆邊上,烏雲陪著坐著,懷裡摟著大黃,臉上帶著親和的笑意。還招呼林雨桐,「叫他們去吧,陪我坐坐……」
林雨桐看過去,然後指了指剩下的骨肉,『哇』一下,又往出吐。
四爺扶著她就走,「走!咱們先去找井,找個瓦罐也行……」
剩下的人怎麼分配的,兩人沒管,反正就是避開人,把散落在外的還湊活能用的瓦罐碗碟之類的都收拾起來,先給裡面盛上雪,放在火上融化了清洗乾淨。都放在乾淨的雪上,才去找井。一般後廚這裡肯定有井,宮殿裡各個角落也該有風水缸,這東西應該算是保存的比較完整的了,就是不大好挪動。
樵夫瞧見兩人圍著這玩意轉,主動過來,「要搬去哪裡?」
「最好是洗乾淨了,然後推到冰窖里。」
樵夫啥也沒說,但那意思就是,放著我來。
四爺就多問一句,「還沒請教兄台怎麼稱呼?」
「王大山!」多餘的一個字都沒說。
說是王大山,那原身一定是王大山,那就王大山吧。
林雨桐從雪下面翻出來還沒爛掉的野麻,拿在手裡不停的翻看。之前救她的女子就過來了,「給我吧……你不會弄!這是麻,能搓成繩索……我小時候,在家裡陪我阿娘做過……」
她主動說起了她小時候的事!
林雨桐就遞給她,「姐姐叫什麼?」
「你是尊貴人,不用知道我這樣人的名字!」
「從這裡活著出去,你就是一等一的尊貴人。」林雨桐蹲在邊上,手捂著肚子,看著她。
「白靈。」這女子笑了一下,「我叫白靈。」說著,從懷裡掏出個黑乎乎的東西出來,「給,先墊點。」
是個烤熟的蛋,已經看不出來是什麼蛋了。
「那天晚上在林子裡在樹上貓著躲大蟲呢,順手摸到的蛋,不見大鳥了,也顧不得蛋壞不壞的,昨晚上偷著烤的,你先吃吧……我剛才吃了點肉了。」
林雨桐接了這好意,將蛋殼剝了,掰成兩半,一半塞到對方嘴裡,一半自己吃了。然後對著白靈笑。
白靈一愣,將嘴裡的半個鳥蛋吃下去,然後眼裡就暈染上了笑意。她手腳麻利的搓麻繩,林雨桐一副才學的樣子單從枯敗的植株上把皮剝下來。
措麻繩費力,搓了有一段之後,用它纏住陶罐的邊緣,然後做個掛鉤,用木棍掛著陶罐,去井裡打水,水沒被污染,除了上面瞟了一層灰之外,飲用起來沒問題。
冰窖里被三個僕婦打掃出來了,然後取火種,堆柴火,把草木灰拿罐子弄進去,給裡面厚厚的鋪一層。這裡面潮濕的夠嗆,這把火點起來,其實並沒多暖和。要存放一個行宮夏季用的冰,這地方得多大。裡面且深著呢。
忙忙叨叨的,到晚上也沒找到林雨桐說的植物,倒是撿了兩隻熏死的兔子,除了林雨桐,別人都多少吃了點。林雨桐現在就是餓著硬扛,不僅得叫人知道自己吃不下,晚上還得鬧騰。半夜裡夢魘一般的啼哭,嚇的瑟瑟發抖的那種。
她總在不經意間按摩穴位,因此,這哭就是真哭,抖就是真抖。這一哭一哭,心肺各方面的數值肯定不一樣。林雨桐就發現,一直偷偷觀察她的烏雲,收回了視線。
然後湊活過第一晚之後,第二天,她開始胃疼,餓的,嚇的,冷的,反正捂著就喊疼。嵇康伯和何二郎伸手搭脈,都的結論都一樣,「吃點熱的,能有所緩解。」
喬藥兒就道:「我還當表妹有多厲害呢,原也不過還跟以前一樣。憨勁兒上來了就不管不顧的……如今受罪了!咱們這齣不去,她再這麼下去……怕要不好!人總要吃點的東西的。」
白靈就起身,「我出去找鳥蛋去!」
現在這種天,找鳥蛋那是碰運氣。
王大山就道:「抓一隻母鹿回來!」
嗯?
永安一拍巴掌,「對了!這裡當年是皇家園林,放養了許多獵物。你們是不是一路見過鹿群?」
是!
然後王大山真出去帶了一隻母鹿回來,有了母鹿,林雨桐有溫熱的鹿奶喝。
毀容男每天都在附近轉悠,總能帶回點東西了。今兒還帶回來一直羊,另外,還有不少一大堆干在樹上的野蘑菇,這玩意煮湯也能添味兒。
可饒是如此,人還是感覺越來越沒有力氣,這是沒有食鹽的緣故。今兒這羊活捉回來了,「放血!」這是唯一一個能補充鹽分的法子。
這東西林雨桐喝不進去,在座的每一個都喝不進去。四爺指了指鹿,「割鹿血吧!」鹿血是藥材,這些人多少都知道這玩意滋補,喝點是點。
可這麼放鹿血,母鹿很快就會沒奶了。這個季節,反常的抓住一隻有奶的母鹿可不容易。錯過這一個,真就可能碰不見了。
林雨桐是靠著這個餓,逼廟學的人現身呢。就不信他們真敢看著自己這麼餓死。
這是一舉兩得的事。
因此,她也說,「一個人餓死,總好過大姐陪著我餓死。丑大哥,割鹿血吧……再要這麼著,你明兒都沒力氣出去找吃的去了……」
「沒事,我喝羊血。」這個自稱是阿丑的男人將刀子從懷裡掏出來,伸手要陶罐。
何二郎咬牙,「都喝羊血……」說著就看林雨桐,「妹子,咱喝吧!一天哪怕就一口!喝了忍著別吐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