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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四爺才說:「是葉工。」林墨和令儀的婚事有點麻煩,要叫人家高高興興的嫁女兒,得提前做工作的。這不是林墨好不好的問題,所以這種問題才難處理。
他就道:「咱們初五,初五去一趟!」
兩人誰也沒說,只說要出門。打算當天去,當天回。
提前訂了早上七點多的機票,到了那邊租車,然後買了東西,聯繫葉工,上門給人家拜年。
葉工和王工並不知道是因為孩子的事,還以為是因為有校友這一層關係,高校是不是打算有什麼項目跟研究所合作,找葉工搭橋的。這種事年年有,這也確實是能把一些項目的一些方面交給下面攻關,是互利的事。
再加上女兒在人家學校,還想在那邊留校,孩子放假一直是在實驗室幫忙,這是人家金教授幫忙給安排的。那這人來,又是過年要拜年,能不叫上門嗎?
只要跟工作相關的,王工很通情達理,早早的把果盤都擺上,茶水泡上。
至於孩子的事,四爺在電話里沒跟葉工溝通,葉令儀走了,但是給爸爸和哥哥都發了消息了,表示回學校了。然後這爺倆以為是生氣然後又跑去守實驗室去了。這種事在葉家不奇怪呀!大過年的,老葉守著實驗室,哥哥也在值班室湊活了一晚上。令儀說安全到達了,那就沒問題。學校里很安全,學校的老師都知道葉令儀是誰家的孩子,能出什麼事呀?
等王工問的時候,爺倆都這麼說,然後王工還以為她的話起作用了,孩子用功去了。於是發消息叫她好好學,又給了五千塊錢的,叫她想吃什麼就自己買,然後也沒多問。
家裡的這種狀態,葉令儀是沒法主動說她交往了男友,結婚的事當然不敢提。
這些不用解釋,一聽令儀的說辭,林雨桐就猜測的來。所以,她這次跟四爺上門,就能說孩子的事了嗎?
不能!
這事誰都不能急!固執的人就得用軟辦法泡。
於是兩人上門了,人家兩口子可很客氣。四爺也假裝是談工作的架勢,跟葉工去書房了。林雨桐跟王工在外面客廳里坐著,王工很可惜的說,「你這麼年輕,怎麼就退休了呢?」
「我這工作,跟你們不能比。」林雨桐抬高人家,「您跟葉工,到了現在,那真是寶貝疙瘩了。你們要是不干,那真是損失。可我這個行業,不存在這個問題。反倒是不停的教改,也該給年輕人騰地方了。」
王工點頭,「也好,家裡還有老人,這就能照顧到了。不像是我,顧不上。」
「我爸媽,我公婆,其實身體還不錯。遠不到要伺候的程度,再則,家裡有人料理這些雜事,我呢,主要還是為了孩子的。」然後就說林墨的情況,「他呀,研究生畢業了,想考公……」
王工表示可惜,「我聽說,孩子本專業學的不錯。」
「他跟令儀不能比。」林雨桐就說,「這種差別,不是孩子的問題,是大人和家庭影響造成的。您想呀,您跟葉工,那都是專家。令儀是從小耳融目染,聽說她是真喜歡科研。我們家金教授就跟我說,他們專業的好幾個教授都夸令儀悟性好,肯鑽研……」
王工臉上就帶了笑,卻連連擺手,「還不行,差著呢,人家老師也就是鼓勵她……」
「這可真不是!」林雨桐就道,「暑假的時候,聽說那邊一個實驗,溫度還是什麼出現了變化,少了一個什麼參數,當時都找不出來問題出哪了,令儀一個在實驗室泡兩天一夜,沒合眼,反覆的比對實驗核算,才給找出來了……當時喬教授就說了,說一個人天賦哪怕不是頂尖的,但是能沉下心往裡面鑽,那哪有幹不成的事!她是不會放令儀走的,你想要,喬教授都捨不得給的。我就說,人為什麼會往裡面鑽呢?那麼枯燥的東西。哪個孩子不貪玩,為啥她就跟別人不一樣呢?說來說去,不外乎四個字――家學淵源。您和葉工,把孩子的興趣培養出來了,老師們現在做的就是在激發孩子的潛能。這一行,我知道很難。您說,要不是使命感和熱愛,什麼東西能叫一個人這麼堅持呢?所以我說,這家庭影響很重要。您和葉工把孩子引到這條路上了,我家那個呢,因為我們家金教授是學歷史出身的,這倆孩子呢,打小是背著史書長大的。這也就影響了林墨的選擇上,他往人事經濟上傾斜。」
把人家恭維舒服了,王工理解的點頭,「要這麼說,孩子這麼選擇也在情理之中。」
林雨桐就點頭,「是啊!這每個行業都得有人去做呀!科研,也要經濟做基礎。所以,孩子說要換個專業發展,換個職業方向,我和他爸都很支持。沒法子,孩子走什麼樣的路,其實都是父母早前給無形中鋪好了的。」
這話有道理,王工接受了這個說辭。
林雨桐才把話題拉回來,「您說孩子一工作,肯定手忙腳亂的。且得有個過渡期!年輕人現在也不容易,競爭壓力大。工作了,就得面臨婚育問題。這角色一下子就多了,哪個扮演不好,都是落埋怨的事。」
王工深有同感,「早年,我帶著倆孩子,你別提了,我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林雨桐哈哈就笑,仿若玩笑一般的道:「您呀,肯定是喜歡咱們葉工那樣的大才子,這才跟著累了大輩子。您說,以您這樣的條件,只要不是找個搞科研的,那您這日子得多順心呀!您忙您的,家裡的後勤有保障,要是再有公婆肯給搭把手,您只管忙您的去多好!說不得呀,您的成就得在葉工之上。我看呀,葉工的軍功章上,您得占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