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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距離青山鎮還真不算近。
老杜見這是認了真了,就道:「這要真告的話,得判個啥樣的罪呀?」
金保國心說,桐桐這是心善,動了惻隱之心了。知道那麼多人家的錢來的不容易,所以這不是提前在這裡跟你說呢嗎?你出去能不跟金保奎說嗎?必然說的呀!
你那邊一說嚴重性,金保奎就得掂量,這錢不退肯定不行。
這邊對外一發聲明通知,大部分人心裡就含糊,就會去要錢。
一個要,一個不敢不給,這就把事情給辦了。不叫大家有損失,也算是免了金保奎的牢獄之災。
但其實她自己卻把金保奎給得罪狠了。壞人她做了,大家不受損失。這應該就是最好的結果。
而這個名譽損害這個官司,起訴是要起訴的,但是取證卻很難。很多話都是他私下跟人說的,然後這會子一打官司,誰能出面作證?不會的!大部分人跟老杜一樣,只要別牽扯我,你們隨意,我是誰也不想得罪。人家張口一句『我忘了當時他咋說的,這麼長時間誰記得住,不過一句閒話』,這樣的說辭能當證詞嗎?
因此,關於官司這話也不過是做出來給人看的。
鬧到最後,桐桐是儘量減少大家的損失了,而她自己很可能是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
那些之前把錢給金保奎的人估計還得嘀咕:是不是林雨桐怕競爭,故意整人家金保奎呢。
這事惡就惡在,咋做都毀名聲。但看桐桐是為誰想的多些。
把老杜一送出去,金保國就冷笑,「你們該咋辦就咋辦,只要你老子我在村里,就別怕,得罪誰也別怕。」可心裡真是氣的狠了!
就說金保奎吧,自己是不是拿他當兄弟?早些年蘋果收購,啥都帶上他。叫他幫著調度車,一年也跟著不少掙錢的。之前弄板材廠,也問他干不干,多少拿點錢來,給他一點股份都行。那時候金保奎不想干,覺得這事長不了。但幫著收購木材啥的,他還是跟著賺了錢了。現在弄那個輕鋼廠,之前也問了,說要不要一起,人家也不干。
這就是不想冒風險,偏還不肯屈居人下呀!
可這麼多年兄弟了,他也沒看不起他呀,至於現在這樣,打著我家的旗號毀我家孩子的嗎?
是啊!為啥的呀?
林雨桐叫大喇叭一吆喝,大致意思就是:有人打著可以入股咱們廠子的名義私下裡跟大家集資,這是沒有的事。廠子從來沒有委託任何人暗地裡籌措過資金,另外,對於此人假借廠子和領導的名義集資的事,是要走法律程序要個說法的。
很多人都知道這不點名說的是誰。緊跟著,就有人來跟林雨桐賣好,林雨桐也才知道金保奎為啥好好的要這麼幹。
誰也沒想到,原因會是那般的荒誕。
金保奎看上了紅秀,紅秀撩撥金保國沒撩撥到,可金保奎作為金保國的鐵兄弟那是看在眼裡的。要說紅秀比家裡的婆娘撩人多了。看她那樣,這就是守不住了想找男人唄。沒有那個男人,總還有這個呀。都是過來人,對吧!
結果找紅秀,紅秀把他給罵出去了,「你拿啥跟金保國比?」吧啦吧啦的,什麼金保國有自己的廠子,金保國能掙多少錢,金保國如今都是縣裡的企業家了,金保國到鎮上去人家都客氣的很,「……你啥時候跟金保國一樣了,你啥時候登老娘的門。」
鞋店的老闆過來跟盧淑琴聊天,順便的就把在他們家聽的猛料給爆出來了。
人家打聽的還挺詳細的,「金保奎在基金會,那基金會的大麗你知道不?」
盧淑琴當然知道了,「大麗年輕的時候不是跟金保奎談對象的?後來嫌金保奎家窮,兩人沒成!」
「金保奎後來進基金會,就是大麗在後面給使勁的。大麗頭一個男人不是死了嗎?那時候給金保奎使勁,就是為了叫金保奎離婚跟她過的,結果男人這東西嘛,事辦成了,婚沒離成。大麗後來不是又嫁了嗎?她男人就在昌安鎮不知道是會計還是出納……」
這都叫個嘛事。
林雨桐沒工夫挖掘這背後的花花事,她更在意的是昌安鎮這個動作,這肯定要跟領導匯報的呀。
這個事情很氣人,這就是挖牆角,就是想摘桃。
林雨桐再三篤定的表態,這廠子建起來,他們根本就不能保證盈利,到時候會坑害更多人的利益,希望領導出面,跟對方接洽,說明這個厲害。兩鎮相隔遠,運輸確實存在不方便的問題。叫咱們廠子在那邊設立代收點都可以,減輕大家的負擔。但是最好不要輕易冒險另起爐灶,這是自尋死路。
領導撓頭,「這就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咱們現在真是好心,但人家未必領情呀。」
在會上你一言我一語的,一邊是氣憤,一邊是著急。
領導當場給對方打電話溝通這個事情,本來嘛,你們就是要建,那你是不是得提前通氣呀。這是幹什麼呀?沒這麼競爭的呀。
本來是善意的提醒,但顯然對方警醒的很,全都是客套話,「……人家私人的投資行為,咱們怎麼好干涉?至於免費使用土地的問題,這是咱們招商引資的政策嘛。只要來咱們當地建廠,符合咱們的要求的,這三免一通是標配呀。」
反正一切跟我們無關,我們都是按照規章制度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