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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拿人家的錢呀?!
給她爸氣的,「你也就能幹點現在這種工作,瑣碎點,但有個鐵飯碗。你咋能那麼想呢?真要是背後有這些事,啥時候在什麼地方見面不行?非的在這個誰都認識她的地方,談不能見人的交易?你沒瞧見你姐夫開的是他自己的車,連掩飾都沒有。你說你這個腦子,這個心眼……」
原先還抱有幻想,想著自家閨女也不差,不敢說有人家那運道,這輩子只要能混到正科上,他都知足。要知道,自家那位妹夫,也就混到副科,在縣上當年也是好些人都巴結不上的人。
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沒錯,林雨桐就是來見梁山的。兩人確實是談的不能叫人知道的事,但還得談的大大方方,不能叫人起疑。那就不如放在大家的眼皮底下,然後直接去了梁山在這邊建的藥品研究所。去這裡面沒人會奇怪,因為林雨桐在炮製藥材上是行家裡手。這個是沒有爭議的!藥的好壞,跟藥材息息相關,跟藥材的品質也是相關聯的。若是有什麼新的研究,找林雨桐這種行家一起探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四爺的車走街串巷的,交警隊就認出來,一層層報上去,知道是去了研究所那邊了,連冷寒都道:「知道了就行了,不用打攪,研究所那樣的地方,需要保密的東西多,不要靠的近了,叫人家誤會。」
這倒也是!秘方就是一座挖掘不盡的金山,瓜田李下的,盯著人家那個幹嘛。
林雨桐就這麼順理成章的進了研究所,被帶入了地下研究室。
這地方只梁山一個人能進出,下面大多數也是各種的藥材,收集來的特別珍貴的野生藥材。只有一間屋子,裡面是各種設備,猛地看,像是個安保設備似得。
以梁山的能耐,確保這裡面的秘密並不算難。
這次,梁山叫林雨桐來看的就是他剛完成的,像是當年的營養艙一樣的東西,「您看看,是這個嗎?」
林雨桐是見過,也用過,但不知道內部的構造和原理。就像是見過汽車,也擁有汽車,但我會造汽車嗎?答案還是否定的。
這東西擺在眼前,遠遠的看,是有些相似。只是外觀上稍微有些差別,但這都不是主要的。外觀只是外觀而已。
至於走近一些,林雨桐把手搭在了這個儀器上,然後她猛的就愣住了,久違的滴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但空間裡還是一片白霧,什麼也看不見。
她利索的把手縮回來,看梁山,然後點點頭。
他的眼神熾熱,甚至於是急切。
林雨桐再次給予了肯定,可眼前的這個東西,卻不是輕易能嘗試的。要試,只能試一次。要麼成功,要麼失敗。
失敗之後會是什麼情況,這個誰也無從得知。包括對自己會有什麼影響,生命是不是就會終結在那一刻,說不好的。
這一點梁山明白,他也不知道成了會如何,但如果敗了,那就真的他就會消失了,他看著這個東西,「等吧,等到我不得不走的那一天。」
是啊!至少得等到我把父母送走,等到因為我們才來到這個世上的孩子能在這個世上站穩腳跟。
誰也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原本以為,真要這麼等下來,遙遙無期!卻不想,才又過了五年,金澤剛剛升入大三,大學還沒畢業呢,歐陽病了,癌症。
皮膚癌,從手掌的胎記開始。
林雨桐面色大變,她試圖給歐陽診脈,她似有若無的能抓住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不單純是皮膚癌才會有的脈象。
歐陽面色平靜,看著林雨桐笑,「我要走了!」
她說她要走了,而不是要死了。
林雨桐面色複雜,在歐陽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這些年,她做的都是好事,從沒傷害過誰,如此對歐陽,這便是不公。
歐陽靠在床上,面色蒼白,臉上帶著幾分釋然。她最近總是恍若在夢中,手上的胎記一日比一日灼熱,夢裡有人像是在說話,又像是在呢喃。她聽不懂這些說話聲要表達的意思,但她就是知道,她要踏上歸途了。
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從內心,她是抗拒和害怕的,那就意味著,這一去,並不是個好去處。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體檢出了皮膚癌。本來是要進一步檢查的,但是她沒再檢查,她覺得應該是轉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轉移了,那些感覺是不是因為腦部發生了病變而引起的幻覺。
但不管是不是幻覺,等待自己的都將是終點。
可隱隱的,還總有一種感覺,就好像傷害了別人,這個人就能替自己承擔這身上的痛苦。可……怎麼能傷害別人呢?不論這個人是誰,都不該去傷害,然後把自己的痛苦轉嫁給別人。
如果用這種方法換取自己的生,那我寧肯選擇死。
可這些又怎麼能說於誰知道呢。
林雨桐看她,「你信我嗎?」
信!我不信你能信誰?
「一切交給我來辦。」林雨桐看著她,語氣篤定,「一切都交給我來辦,可行?」
要辦什麼?做化療嗎?其實不用的,太痛苦了。
「不是化療!」林雨桐攥著她的手,「你只要把一切交給我就好。」
這輩子,是因為歐陽的善才偷來的。不管有什麼風險,林雨桐都得去嘗試。
她和四爺默默的朝前走,「要是我先走了,你得留下……等該安頓的安頓好了,再去找我。」在另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