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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給老林和林媽帶來的衝擊不少。一千吧,林媽弄的那個艾熏,那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現在不了,得有規律的堅持。
其實林雨桐很注意了,藥膳調理的挺好的。結果他們認為需要熏艾,行吧!
她來,咱們換著穴位熏,這總可以吧。
連帶的金媽也跟著能熏了,臥病的時間長了,覺得腿是漲的,腳也是漲的,很不舒服。那就熏,熏完能舒服一些。
連帶的金思甜也帶上,熏吧!
家裡弄的全都是艾草的煙燻味兒。咋辦呢?沒用四爺操心,林墨找人從窗戶上給安裝了一個專門抽菸氣的機器,一天到晚吸的嗡嗡嗡的。
人年紀大了,不是年輕人。分開了,要死要活的,不至於。
難受了兩天,看不出啥了。心裡肯定不是滋味,但肯定不會在兒孫面前露出什麼來。
今兒的陽光不錯,窗簾拉開,陽光都撒了進來,亮堂的很。隔著窗戶往外看,兩個孫媳婦都回來了,這會子正圍著石榴樹說說笑笑的摘石榴了。倆孫子把絲瓜藤的藤蔓清理了,往外抱呢,外面的垃圾桶估計今兒得塞滿。兒子和兒媳婦正在擺弄了一筐子的老絲瓜,從裡面扒拉絲瓜子,然後拿著絲瓜絡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女兒在沙發上躺著打盹呢,太陽曬的慵懶的,這要是沒人打攪,估計能美美的睡一覺。
她的腰沒那麼疼了,也不用誰老來支枕頭了,因為腰上帶上了護腰的腰帶,這個戴上之後,腰好似能用上一點力了,在床上慢慢的翻身是可以的,但是下床還是不行。
微微調整了姿勢,就見小女兒進了家門了,拎著個大大的袋子。
林雨桐也看見金思念手裡的袋子,「你回來就回來,幹嘛來買東西。要什麼有人去買……」
金思念就道:「剛好碰上的,鐵棍山藥,這麼粗……」
林雨桐昨兒才說,要買點山藥,做山藥糕吃。這玩意活血化瘀,金媽吃著比較好。今兒金思念就給買來了。
幾個孩子喊小姑,金思念應著。令儀就跑過來接了這山藥,「我放廚房去吧!」
林雨桐就由著她去放了,蕭蕭遞了半個石榴給小姑,「您嘗嘗,今年的石榴熟好了,特別甜。」
金思念也接了,順勢拿了往嘴裡塞,然後跟哥嫂說話,「沒再哭吧?」
沒有!
「那就好!」金思念一見金媽哭就想躲來著,她說她同事的爸爸,「也跟媽和孫叔似得,不小的歲數了,找了個老伴兒結婚了。結果一個中風了,一個癱瘓了,那肯定各自的子女都給帶回家了,這就是誰也見不上誰了。然後哭呀,說起來就哭……能把人折騰死。」
子女到了這個歲數了,年歲不小了,精力不濟。下面的孩子又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整天一腦門的官司,再要是弄個作起來沒完的老人,這日子怎麼過?
伺候好就不錯了,真的關注不了那麼多,這也是強人所難。
她是真怕自家媽這心裡放不下,一天天的又作起來。
林雨桐沒跟小姑子說婆婆什麼,只笑道:「山藥糯米糕特別好做,一會子就能吃,我現在就去做去。」
金思念進去見她媽,就說了:「您可知足吧!我嫂子這一天天的都沒法出廚房,瞧瞧,又給您做山藥糕去了。」她給老太太做思想工作,「到了這會子了,疼您的還得是我們。」
金思甜拽了拽妹妹,「多話!」
金媽才要說話,蕭蕭就進來了,端著一壺石榴汁,「奶,這個是剛榨出來的,您嘗嘗。」
給倒到杯子裡,杯子帶著習慣,抱著只管吸就得了。
金媽一見孫輩就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好!我嘗嘗。」
抱著喝了半杯子,蕭蕭才問:「想出去透透氣嗎?叫林硯過來推您出去轉轉都行。」
不了!今兒就算了。
蕭蕭出去還跟林雨桐說,「看著還不是很有精神。」
林雨桐就道:「先把身體養好吧,要是情況不是很嚴重,咱們在京城有房子。大不了叫老太太住過去,孫家要是打發人能看著老孫的話,叫老人聚聚,一年在一起斷斷續續的住上幾個月半年也不是不行。」
她跟四爺是這麼打算的!老年人的婚姻遇到的這個問題,就是個無解的問題。只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兩邊兼顧的想想法子。那要不然,這種事怎麼辦呢?
子女不管是錯,子女管了還是錯。不是不肯多養一個老人,實在是這不是錢的事呀!
把山藥糕做好端進去,金媽只吃了一個,「挺好吃的,就是不餓!」
那還是心裡不暢快。
林雨桐就坐在邊上,把安排說了,「您要是記掛,就好好養身體。等養好了,送您去京城去。住咱自己的房子。房子的安保很好,孫家那邊我們去說,專門請幾個醫護給你們都行。身體都好的話,多住些日子。不舒服了,就回來。」
金媽反而擺手,「不用!不要折騰了!就這樣吧!老孫跟著他兒子,有個什麼萬一,親兒子伺候的,誰也沒怨言。要是跟我……這要是有個萬一,咱怎麼跟人家兒子交代?再說了,我去了,要是萬一再摔了,人家也會覺得沒法跟你們交代的。何必相互添麻煩呢!這事,我想的明白。」
她倒是不作了,也活明白,看明白了,卻叫人心裡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