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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騰的林雨桐沒事,反而黃三妞被送走了。
理由呢?偏愛林雨桐?絕對不是!
她慢慢的磨墨,然後一遍一遍的寫著心經,直到手腕都疼了,她放下筆輕輕的揉著手腕。手腕上是一隻白玉鐲子,不是自己的,是首飾匣子裡的一件珍品。這東西放在王府都稀罕。她一時喜歡,便戴在手上不捨得摘下來。再加上它是素麵的,實在是不打眼。她的手放在這鐲子上,摸著這如同暖玉一般的質感,心裡微微嘆了一聲,還是將鐲子輕輕的給褪下來了。
這富貴的布置,仿佛把人間最大的富貴都擺在眼前了,這叫人心生嚮往。但錢財乃是雙刃劍,愛之,卻不能貪之!
起貪心者,無入門資格。
她記住了第一條,這裡不怕刺頭,但這裡容不得貪慾無度者!
第144章 客從何來(11)
跟桐桐的待遇不同, 四爺是在顛簸的馬車上醒來的。醒來的時候,馬車上橫七豎八的還有擠著三五個人。哪怕是深秋的季節,這麼多大男人擠在一倆馬車上, 這味道也著實是不怎麼美妙。
他這一動, 其他人就跟著動了,各自坐好,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都活動了活動手腳,發現並沒有捆綁的痕跡。再撩開帘子看看馬車,除了兩個明顯是差役的人趕車,好似再沒跟著什麼人, 馬車也不快。這青天白日的,好似及時睡了一覺, 就被安排到馬車上了。如今看馬車走的那個方向, 應該是去燕京的, 這必是去大考的吧。
眾人心裡安穩,但卻發現,誰也不認識誰。
四爺只見過那個穿的寒酸的小伙子。此人這會子還在角落坐著,跟四爺面對面。其他三個人,一個是書生打扮, 另外兩個倒像是誰家的夥計和護院, 這種樣式的衣服在大街上很常見。
書生對著幾人拱手,看著對誰都一樣,但一開口卻看向四爺:「敢問兄台可是也才剛剛醒來?」
「正是。」四爺應了一聲, 一個多餘的字也不說了。他摸了摸身上的錢袋子,然後皺眉, 身上帶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他這一動作,其他人也不有的摸自己身上,然後每個人面色都奇怪,可見誰身上都沒多餘的東西。
不過好在這是被府衙帶去考試,食宿總該都管的吧,雖然心裡不安穩,但除了四爺也沒人太擔心。
四爺擔心,是因為四爺見過太多折騰人的法子。他就怕這所謂的大考其實已經開始了。就像是現在,要是半路把大家扔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怎麼辦?
人說怕怕處有鬼,這話再是沒錯的。這不,才走了不到五里路,就聽見『咔嚓』一聲,聲音從屁股下面傳來,馬車的輪子斷了,肯定是走不了了。
人家差役還挺客氣的,「諸位,實在不好意思,馬車壞了,現在肯定是弄不好的。考試的時間太緊,諸位別耽擱,先往前走吧。我們後面還有幾個同僚,隨後就到。等遇見了,我會告知他們一聲,叫他們捎帶各位一程……咱們趕早不敢晚。各州各府的都在往燕京趕,早到自然有早到的好處,要是信我的話,諸位就趕緊的吧。」
說著話,人這都不下來了。
四爺這才看向兩差役。這兩差役四爺都不認識。
要知道,金家是胥吏出身,家裡因家傳的一些功夫,教授的徒弟多了。衙門的差役,有幾個不是金家的徒弟?這些人原主的記憶里都有的。但就是沒有這兩人。
再則,金二叔一直在府衙,大小算個頭頭,還是這次沒折進去的頭頭,要是知道是府衙的差役去送人,明知道自己被選中了,哪有不事先安頓的道理?
所以,這兩人並不是衙門的差役。
不是差役是誰?
烏衣衛?
四爺無從判斷,這所謂的後面的差役只怕短期內也別想看見吧。要不是順道能去燕京看看桐桐的情況,他是真不想這麼被折騰。得咧!走就走吧。
從差役借錢的事不用提了,提也沒用。
補丁小伙子先邁開腿動了,他說走就走,誰也不問的架勢。護院和夥計兩人很有默契,不願意跟補丁小伙子為伍,又像是覺得高攀不上書生和四爺這樣的。兩人不遠不近的跟著補丁小伙,只留下四爺和書生並肩而行。
這一行人是沒法子分開走的,誰也不知道接他們的馬車從哪裡來。
書生的話多,一路上不說他自己的情況,卻總是打聽四爺。四爺的腳步就快了一些,再是不愛習武,可家裡盯著,只糊弄事的鍛鍊鍛鍊,也比書生強些。不大工夫,就越過護院和夥計,跟上了補丁小伙子。
這小伙子扭臉看了四爺一眼,縮了肩膀往路邊靠了靠,好似不敢擋了四爺的路似得。
四爺反而沒有超過他,左右看了看,問說,「要不然等等,前面不遠就是集鎮……」
鬧不清楚這是多久沒吃飯了,剛開始沒覺得,這一走來了,越發覺得肚子餓的難受。小伙子猶豫了一瞬,臉瞬間就紅了,「我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其他人的衣服當了還能值幾個錢,自己真是啥也沒有了。
「都一樣!」四爺說了一聲,就停下來了,「所以才要商量,看事情該如何。」
可許是習慣使然,夥計和護院聽吆喝聽慣了的,兩人只看四爺和書生,明顯是等兩人拿主意。
四爺沒言語,書生能怎麼辦?沒法子也不願意掉了面子,只應付道:「咱們提前琢磨也是琢磨不到法子的。到了鎮上再看,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