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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來到商場,夏薇說她在雜誌上看到香奈兒剛出了一款斜挎包,想買來過幾天去旅遊的時候背。
「您又要去哪兒玩啊?也沒和我商量一下。」顧輕音假裝很有意見。
「跟我好姐妹去馬爾地夫潛泳。」
說話間,夏薇拉著顧輕音走進了那家奢侈品店。
好巧不巧,倆人一進門就撞見了最不想見到的人,她坐在紅色真皮沙發上,正在享受服務生為她擦鞋。
夏薇扭頭就要走,顧輕音一把拉住她,「媽,你躲什麼?」
那位才是見不得光的小三,哪有貓躲老鼠的道理。
「誰躲了?我是怕看見她噁心得吃不進午飯。」
夏薇白了一眼魏茜,她對上她的目光,冷笑著提起唇,起身朝她們走來。
「聽說你回國工作了啊?進的哪家公司?」
魏茜看著顧輕音,假裝關心地詢問。
「我女兒去哪工作跟你有關係嗎?」夏薇把顧輕音擋在身後,生怕這不要臉的婆娘欺負了她女兒。
魏茜秀眉微蹙,喊了聲「姐」,隨之輕柔地說:「你怎麼脾氣還這麼爆呢?忘了老顧因為什麼跟你離婚的嗎?」
聽她主動提起這茬,顧輕音冷笑了聲,往後推了她一把。
「自己當小三上位還有臉了是不是?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一個小員工提攜起來的?」
顧輕音伸手指向剛才為她擦鞋的那位服務生,「要沒有我媽,你不也在做這樣的工作?剛才享受別人給你擦鞋的時候,是不是也回憶起了自己當年的時光?那個時候你就在處心積慮地勾搭男人了吧?」
夏薇曾經是某高奢品牌的地區代理商,溫城的三家連鎖門店全是她的,魏茜那會兒還是總店的一位服務生,負責幫客人擦鞋、擦包這樣的工作,夏薇見她機靈,將她提拔為導購,魏茜很會來事,把顧輕音她媽哄得團團轉,整天跟在她後面,也怪她媽沒有防備心,真拿她當自己人了,有時還讓魏茜回家吃飯,這一來二去,她就爬到了她爸的床上。
離婚這事兒是夏薇主動提起的,她自尊心強,受不了背叛,毅然決然和丈夫分開,顧輕音那會兒還在國外讀書,突然有天接到她媽打來電話,說她們兩口子分手了。
顧輕音當時只是很平靜地「哦」了一聲,並不意外,她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魏茜被顧輕音說得面上無光,她知道這丫頭嘴皮子厲害,自知說不過她,拿起包正要走人,一道身影急急忙忙衝進來,擋在了她面前。
「姐姐,我媽是不是又說什麼話惹你生氣了?你別往心裡去。」
溫妤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顧輕音,嬌柔的嗓音輕顫著,似乎很害怕。
「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你這個妹妹。」
顧輕音目光凌厲,盯得溫妤心頭一縮,委屈低下頭,「我只是想替我媽道一聲歉,又沒惡意的,姐姐幹嘛要這樣針對我?」
她這副綠茶模樣簡直和她媽媽如出一轍,顧輕音別開頭,看向夏薇,「媽,你不是要買包嗎?」
夏薇冷冷掃了一眼魏茜,過去看包了。
溫妤的眼珠子轉了兩下,又鼓起勇氣開口道:「你有時間還是回去看看爸爸吧。還有,爺爺奶奶他們也都挺想你的。」
「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了炫耀你把我曾經擁有的愛全部奪走了嗎?」
這種把自己偽裝成無辜少女的低等段位,顧輕音都不是很想搭理,可她對她的故作善良又實在看不過眼,譏諷奚落了句:「搶來的終究只是搶來的,你應該巴不得自己和他們能有血緣關係,這樣午夜夢回的時候還能踏實點,不會做被人拋棄的噩夢。」
顧輕音話不多,卻字字珠璣,每一句都像鋒利的小刀割在了溫妤的心上。
她道出了她最恐慌的一點:沒血緣關係,正因如此,她才會拼命去討好顧輕音的爸爸,還有她的爺爺奶奶,想讓他們真心喜歡自己,拿她當親人一般對待。
溫妤厭惡極了曾經貧窮的日子,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價守住現在所擁有的。
「還跟她說什麼,走吧。」
魏茜扯著溫妤離開,她回頭看一眼顧輕音,眼底滲透出冷意。
——
陪老媽逛了一下午,到晚上,顧輕音開車將她送回家,接著一加油門又開走了。
她約了裴景澤和韓露幾個人去酒吧,回國後還沒和這些好朋友們正式聚一聚。
酒吧位於鬧市區,是裴景澤常去的地兒,停車倒是挺方便,門前有一大片空地,停的幾乎都是豪車。
顧輕音甩上車門,抬頭看見霓虹閃爍的廣告牌——清酒,這名字倒是雅致。
【我到了。】
在群里發了消息,顧輕音朝里走,震耳欲聾的搖滾樂接踵而來,令她不適皺眉。
她愛泡吧,但僅限於清吧。
【我們在二樓包廂,你要不熟悉,我下去接你。】
回她的人是裴景澤,顧輕音沒跟他客氣,讓他趕緊滾下來。
不多時,穿著一身嘻哈裝的裴景澤出現在視線里,見他脖子上掛著根大金鍊子,顧輕音伸手扯了扯,還挺沉。
「不玩搖滾,改玩說唱了?」
「是啊。」裴景澤霸氣挑眉,「趕明兒我就去參加說唱聽我的。」
開著玩笑來到二樓,裴景澤事先告訴顧輕音,他還叫了他幾個好朋友過來,等下介紹給她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