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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澤了解顧輕音,她性格活潑,最擅長交友,不管來了多少陌生人,都不會覺得不自在的。
一推門,撕扯的男高音飄了出來——
「死了都要愛,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但凡想展示下自己的音域都會挑這首歌,真的很莫名其妙。
顧輕音不適地皺眉,對方在看見她時,歌聲戛然而止,神情那叫一個尷尬。
早知道會進來一位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美人,他會上去丟人嗎?莫續趕緊回去坐下。
顧輕音剛要開口和大家打招呼,忽然看見某張冷酷的臉,話音瞬間哽在喉嚨里。
在私下聚會的場合里遇見自己的領導是種什麼體驗?
——夢回職場。
顧輕音還想在周末放鬆一下,突然又感受到被領導支配的恐懼。
「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發小,顧輕音。」
裴景澤對那幾個男生說完,又向顧輕音介紹,「他們是我研究生同學,從左往右依次是周欽、林知州、莫續。」
林知州剛才看到顧輕音進來,眼珠子都直了,她長捲髮隨意散在肩上,穿著白色短款小外套,下面是黑色皮裙,白皙的腿又細又直,跟超模似的。
他愣了兩秒,正襟危坐,笑著揮手和顧輕音打了招呼。
「女神,又見面了。」
裴景澤很意外,「你倆之前還見過呢?」
「別提了,我想找她要個聯繫方式,但被拒絕了,她嫌我太老。」
「她也就比你小………」
裴景澤差點要說出顧輕音的年齡,被她用力捂住嘴。
女人的年齡是能到處亂說的嗎?
在那冰冷的威脅目光中,裴景澤慫了,拿開顧輕音的手,灰溜溜找地方坐下。
顧輕音坐到韓露旁邊,脫下外面的小外套,裡邊是一條黑色緞面的吊帶裙。
這種布料很挑人,只有骨相好的美人穿起來才有味道,顧輕音的肩頸線條流暢,鎖骨微凸,纖瘦又婀娜,連指尖都散發出嫵媚氣質。
跟其他幾個朋友閒聊幾句,她撕開一包蟹黃豆漫不經心吃起來。
「輕音。」韓露忽然叫她,假裝低頭嗑著瓜子,小聲說:「最左邊那個男人看到了嗎?長得好,骨相絕,氣質清冷,我都語言匱乏到不知怎樣形容他的帥了。」
「你這是第一次見他?」
「是啊,裴景澤說他以前從來不參加這些聚會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韓露了解自己姐妹捕獵的標準,碰下顧輕音的胳膊,「是不是比你交往過的都帥?不下手嗎?」
「你怎麼不追?」
「我要有你這張臉就追了。」韓露喝一口酒,偷瞄眼周欽,「這帥哥話怎麼那麼少,不會是在裝冷酷吧?」
「他本來就話少。」
顧輕音下意識脫口而出,說完自己都愣住了。
韓露聽她說了什麼,表情瞬間凝固,立刻追問是不是之前就認識。
「我倆以前是大學同班同學,他也是我現在的頂頭上司。」
「我去,勁爆啊!」韓露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你倆不會是前任吧?」
顧輕音對她比了個「噓」,讓她小點聲,萬一被周欽聽見,豈不太尷尬了?
裴景澤是個熱場高手,他想讓大家快速熟悉起來,便提議玩個遊戲。
酒桌上能玩的遊戲無非就那幾種,裴景澤拿出一副撲克牌,從中取出黑桃和紅桃兩種花色,打亂順序讓大家抽,哪兩位抽到相同數字就要站出來接受懲罰,互相問對方一個問題,答不上來就喝酒。
第一輪的倒霉蛋就抽出了裴景澤本人,另一位是林知州。
裴景澤先問林知州:「你和多少女人上過床?」
一上來就是這麼勁爆的問題,其他人紛紛起鬨,氣氛瞬間掀到高潮。
林知州漲紅著臉,憋了半晌,說:「我……我還是童男子呢。」
「靠!你他媽還是處/男啊?」
裴景澤震驚完,發出毫不留情的嘲笑聲。
林知州立刻反問他,「你是哪一年破/處的?」
「…………」裴景澤沉默半晌,回答:「18歲。」
起鬨聲更大了,林知州對比之下更為難堪,感覺自己剛剛純粹是在自取其辱。
遊戲繼續,第二輪抽牌開始,韓露抽完後緊張地把牌扣在胸前,碎碎念地對顧輕音說:「如果我被抽到,我肯定要喝酒,才不讓他們看笑話。」
「有什麼就答什麼唄。」
顧輕音從不遮遮掩掩,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亦不會迴避。
裴景澤讓大家同時把牌亮出來,顧輕音抽到一張黑桃A,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裴景澤無情的嘲笑聲。
「輕音,你完了。」
看到周欽和顧輕音抽到相同的牌,裴景澤默默替顧輕音點蠟,眾所周知,周欽可是最不會憐香惜玉的人。
林知州懊惱得像只大猩猩,在那裡捶胸頓足。
為什麼這輪沒抽到他,不然就能公然給女神放水了。
「你先問。」
顧輕音想看看周欽能有多狠,而他只是無波無瀾地看著她,問:「在國外過得開心嗎?」
裴景澤聽到這個問題,重重嗤了一聲。
就這?
也太無聊了。
只有顧輕音明白周欽的這個問題意味著什麼,當初他氣喘吁吁跑到她面前,對她說:「顧輕音,我想好了,明年考研我就報溫大,以後留在你的城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