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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花,醒酒湯...
許盛...
懷抱...
不記得就好了。
這就不會勾起舊時記憶里的感覺,陪伴和依賴的感覺。
她乾脆拉亮檯燈,坐起來抱著膝蓋。
好多年了吧,當時許盛跟著她哥一起去公司學習。
許盛就是有天賦,不管是學校成績,還是公司業績,都是最出色的那個。
那段時間,他早出晚歸,有時候一個月都見不到人。
正逢劇烈的冷鋒活動,在大夏天化作電閃雷鳴的暴雨。
她等老人睡了,又偷摸下樓,怕人問起,就摸了張試卷胡亂做完。
男人回來,果然半濕,但是長大了的成熟男人,淋了雨也與眾不同,有點像她哥了,肩膀寬闊,胳膊有力。
她問他,結果得到「還好」兩字。
當時氣得不行。
平時冷言冷語的人,其實最會看人神色。
而許盛明顯是在敷衍她。
最後上樓,不忘叫他沖藥。
要是他病倒了,就學不了經驗,還可能被罵懶惰。
她篤定這是她的原因。
可是,那張試卷不是非做不可。
那盞燈也不是非守不可。
她一度懷疑是因為謝澤玉時常不在家,所以她把許盛當半個哥哥。
「未婚夫和哥哥從來都是兩個概念」,這句話又在耳畔響起來。
後來她弄清了,哥哥是親情羈絆,而許盛是少時陪伴。
陪伴總是會產生依賴,到最後難捨難分。
只是可惜,許盛應該並不這麼覺得。
「砰--」隔壁房間響起一陣凌亂的東西摔落聲,期間伴隨著痛苦的嗚咽,拉回了她的神志。
謝凌本能地穿上鞋,快步過去。
燈還亮著?
許盛見到她也很意外,她不是一個小時前就睡了嗎?
「你怎麼了?」
在看清地上掉落一地的藥品,還有男人□□肩膀上的淤痕時,謝凌眉峰凌厲。
難道還有人能打他?
貌似不太可能。
男人動作緊張,手忙腳亂地把藥都撿起來塞進箱子,隨後把睡袍拉上。
臉上還裝成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沒事,小姐怎麼還沒睡。是我打擾了嗎,抱歉。」
在他解釋時,謝凌已快速靠近,伸手要扒拉衣服。
「我看看。」
許盛忙慌地合好,「我沒事,你快睡吧。」
下一秒,睡袍被對方大力扯開。
一條嬰兒胳膊粗的傷痕在後背上,紅腫的厲害。
「誰打的?!」聲音冰涼,十分詫異更多的是生氣。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許盛也不好遮掩,只好坦白了。
「我爺爺。」
「哪個藥?」謝凌翻了一圈,裡面瓶瓶罐罐很齊全,所以對陌生的人來說很麻煩,每個都要看一遍療效。
「這個。」最後是許盛找出來。
他剛才就是因為上不了後背的藥,才不小心打翻藥箱的。
藥膏擠在指腹,一點點往傷上覆蓋,動作輕柔仿若夢境。
同時,她問:「為什麼?」
男人身體一個機靈,強忍著沒動。
這個藥膏功效猛,觸碰到傷口才疼。
但又不完全是因為傷。
溫潤的狐狸眼黯淡幾分,「可能是因為,一些觀念不合吧。」
觀念?
謝凌擦藥的手指一僵,回過神又趕緊擠出藥膏繼續上藥。
「實事求是,不要一味聽老人言,但也不要衝撞,畢竟年紀大了。」
敏銳察覺到異樣,她沒好氣地嬌喝了一聲。
「你笑什麼?!」
剛才還痛痛抽抽的男人,這時候一對狐狸眼流光溢彩,輕佻又文雅地含笑。
「沒什麼,想到些有意思的事。」他不想說其中內容,忙岔開話題,「謝謝小姐,早點回去睡吧,聽說你這兩個月都忙得很。」
然後大小姐突然就不高興了,擦完藥,往他身側床上用力一撐,迅速起身。
「聽誰說的?」
沒想到她這麼刨根問底,許盛一下回答不上來。
總不能說是自己有意往Ophelia塞人吧。
不過好在對方也沒想知道答案,半打哈欠往外走,臨出門,說:「你這個稱呼叫的是多順口?」
怎麼就是改不掉呢?
她覺得自己的命令在此失效了,很鬱悶,聽到這兩個字就像往耳朵里扎刺似的。
關門出去,留下一室動盪的氣息粒子,還有不知所措的男人。
許盛拉上衣領,起身關燈。
黑暗之前,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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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受傷也是輪流的哈哈哈哈,但是年齡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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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
許盛捏著酒杯把褐黃色烈酒一飲而盡,立馬眼前發暈,象牙白的臉紅了大片。
語氣不善,「今天,差點,讓人挖牆腳了。」
第27章 還你一個誤會
嵐皋大酒店。
服務員領著人來到包廂。
「趙先生,人到了。」
趙則然從玄關里出來,臉上的激動神情卻在看到來人時僵了僵。
「謝小姐,這是?」
謝凌身後還跟著一個氣質成熟知性的女人,也是極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