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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風雨正至高|潮,規律的水聲拍打在窗欞上,風吹開的窗戶在風聲中搖曳不定,漸漸化為同樣的舞動。
濕重的氣息被雨水慢慢壓制,清醒的水意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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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能過吧?
第76章 祝福
清早,沒拉上窗簾的落地窗明堂堂地照進光,屋子裡滿地都是細碎的夏日曦光。
謝凌半睡半醒,其實意識早就飽滿,但身上的疲累讓她不想動彈,懶懶陷在床榻里。
腰窩上覆著一隻大掌,掌面的紋路和指尖的粗繭在敏感的肌膚下格外清晰,溫熱又粗糲。
她以為是無人察覺,慢慢在假寐中紅了耳根。
不知何時,臉頰上被一片溫熱濕潤的熱片舔過,一道又一道,伴隨「喵嗚喵嗚」的叫喚。
她隨即「嚶嚀」一聲,濃密的睫毛顫顫,將要睜開,但白玫瑰這個罪魁禍首卻在眼前飄過。
「喵嗚--」聲拖長,無辜和俏皮極了。
她緩緩睜眼,眨了眨,適應光線後,眼幕里男人的輪廓逐漸清楚刻畫出來。
許盛胸膛精壯,穿著墨藍色的絲綢睡衣,勾勒得寬肩窄腰,比例優越。
白玫瑰被他捧著,眼角眉梢的喜悅神情中又夾雜微微慍怒。
謝凌轉了個身,床榻里的彈簧齊齊鳴叫。
「許盛。」她嗓音沙啞,一說話,喉嚨像久旱的沙漠。
許盛回頭愣了下,把貓兒丟了,快速而優雅地下床去倒了杯白水給她。狐狸眼低垂,掃過她脖頸上的紅痕,輕咳一聲,側過臉看向窗外。
「我去交錢媽準備早飯。」
然則此刻已經不早,天蒙蒙亮的時候,錢媽詫異,偷摸地扒拉開門縫瞅過一眼,知情識趣地沒叫他們。
許盛去叫錢媽準備早飯,自然也不是按平時的要求,多半是叫人端上來。
謝凌上一秒還在想,這個男人這麼能像個女人一樣嬌羞,下一秒立即一臉窘況,紅了半張臉,幾乎是嘟囔地低語。
「不用,我自己下去吃。」
她坐起身,把擼到大腿根的睡衣順下去,腰酸背疼,本能地伸手揉著。
「那我也等會兒下去。」
身後被一雙大手按著,男人的呼吸噴打在後脖子上,像一排螞蟻在跳舞。
「姣姣,今天和我一起去許家,好嗎?」
說話間,身子已經貼上來,一枚枚輕柔的吻沿著發頂直到臉頰。
昨晚的記憶湧上來,謝凌故作鎮定,「可是你爺爺?」
不說退婚書這事,就換在平時,許老爺子也沒給她好臉色過。送上門去被人嫌棄,她多少有點不願意。
於是向一側縮了縮身子,但立刻被男人抱了回來,箍在懷裡。
許盛聲音沉穩,胸有成竹,「你放心,有我在,我會為你解決所有問題。」
「哦。」她順從答應,實在是因為沒有反應機會,一轉眼就被人按在懷裡親了起來。
她錯了,她不該覺得許盛的本質是倉皇和純情。
從她答應和許盛交往時她就該明白--純情和這男人有什麼關係?
醒了又磨嘰半天才下樓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謝凌腰臀扭動的幅度比平時大上少許。
更加證實這一點的是身後男人的邪笑。
許盛幾步跟上,咬著耳朵調笑,「還是我抱你?」
換來一個美麗的白眼。
錢媽歡喜雀躍地把早餐端上來,眼角魚尾紋深不可測,「少爺,小姐,吃早飯吧。」
今天工作日,她也不問,畢竟懂的都懂,甚至把無關緊要的傭人都趕去院子裡澆花,硬生生造出二人世界來。
謝凌落座後,視線定格在桌上。
許盛順著看去,除了常規的早餐外,還有一個小巧精緻的水果蛋糕。
一看那水果的搭配造型,他嘴角飛揚,「姣姣,怎麼找過去的?」
「昨天沒事,就問了下司機...」她躲開目光,夾了個灌湯包。
心裡儘是無奈。
早餐桌上出現蛋糕,不用懷疑,這是錢媽故意的,生怕他們忘了這茬。
「是嘛。」許盛輕笑,渾不在意地吃著早餐。
這樣的反應卻又讓謝凌不滿,眼睛瞟了瞟,悶不做聲繼續吃飯,咀嚼的力度不由得加重。
放下筷子,伸手想切塊蛋糕。
許盛不吃甜食,買的蛋糕當然是要進她的肚皮的。
但手剛伸出去,桌上的蛋糕就沒了蹤影。
男人一手鋼刀,一手餐叉,不知道的會以為他在吃什麼高檔牛排,而不是老城區里一家小店的蛋糕。
慢條斯理地切出一塊,安靜地叉起一團送入口中,動作優雅到極致。
謝凌看他吃得毫不遲疑,撐著頭懷疑,「你不是不愛吃甜食麼?」
「是。」他點頭,「但你買我就喜歡。」
謝凌:「...」大清早就調情,這讓她高貴冷傲的小公主有些吃不消。
於是滿臉春色地落荒而逃。
留下男人食髓知味地慢笑。
*
許家。
謝凌望向窗外,大片荷花清遠淡雅,陽光下,湖水波光,接天連葉,自是一派典雅寧靜風景。
但她垂在大腿上的手指則互相交纏,緊張地扣來扣去。
許盛低眼,默默彎唇,伸手把兩隻小手包起來,用指腹輕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