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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擔心我們,但我們對你的牽掛並不比你對我們少,你讓我們不要管,我們就當真能眼一閉心一蒙,裝作不知不覺嗎?元懌,你知道你走的這些日子,我沒有一天不擔心你,還有阮姐姐,她雖不說,但每次見我必問你的消息,我能感覺出她對你是真心的。」
郎元懌至此終於有些反應,她抬起頭,目光猶豫又有些不確信。
「阮姐姐她對你的心意,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你覺得女子愛女子是很平常的事嗎?」
額……也是。陸棠一眨巴著眼睛,元懌瞥她一眼,低頭喝口茶,只不過再喝茶之前來了句:「她告訴我了。」
「什麼?」棠一不解,看著人慢悠悠喝茶緊接著又無語地瞟了自己一眼後,小陸終於反應過來:「她和你表白了?」
「什麼?」這次換元懌納悶,表什麼東西?
「我是說,阮姐姐說她喜歡你?」
元懌沒說話,抿了下唇,棠一便看到她下頜線上因為咬牙的動作明顯一緊。
「我的天,真的啊!」陸棠一瞪大眼睛,整個人向前俯身:「那你怎麼回答的?」
元懌沒好氣地瞅她一眼,瞧你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我沒說話。」
「為什麼不說啊?人家姑娘向你真情流露容易嗎,你這個木頭腦袋真是!」
元懌已經有年頭沒聽陶依說自己木頭了,冷不丁一下還有點親切,「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回答?」
啊這……這次換棠一無語,對啊,怎麼回答?「不是,你跟著心回答啊,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姑娘啊?」
元懌這下真不說話了,手中又開始轉杯子,整個人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陸棠一等的著急,卻又不好催,只能眼巴巴瞅著她這位小堂姐。好半晌,元懌終於有了動作,她先是搖搖頭,而後將茶杯放在桌上,「我也不知道。」
「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知道是怎麼話說的。「不是,感情這東西,還能有不知道?那你不喜歡她?」
「當然不是。」
「那就是喜歡咯?」
「嘖!」元懌皺眉,「你喜歡三娘,你也喜歡我,你應該還很喜歡你的琦哥兒俞姑娘還有你的阮姐姐,這能一樣嗎?」
陸棠一愣愣,「所以,你對阮舒月是友情?就是朋友間的喜歡?」
元懌聽聞又不說話了,見人沒否認,棠一心中合計,該不會是友情之上戀人未滿?她剛要開口詢問,元懌卻忽然起身,「你該出去幹活了,開春生意忙,你別在我這躲懶。」
「嘿我?」陸棠一還沒等說話,元懌便來拉扯她起身。「你這怎麼還攆人?」
等到陸棠一站到房間門口時,還不忘最後衝著緊閉的房門喊道:「元,七娘!你變了!」
房中的元懌看一眼身後的房門搖搖頭,鬆了口氣,走到窗邊拿起書,人卻出起神來……
春分剛過,歡喜客棧便又緊鑼密鼓忙碌開來。天氣一暖和不僅吃飯的人多,往來歡喜鎮的商客遊人也多起來。三樓客房如今幾乎都住滿了人自然也不好再加外人,洪喜兒和陸棠一一商量,便準備將秋時的計劃提前。
「來來,師傅們辛苦,一會兒給大家上宵夜,吃飽了咱再走。」
「多謝小陸掌柜,我做這麼多年活,可少見您這麼好的東家。」
陸棠一連連擺手,「嗐!不是掌柜,叫小陸就成。」
「小陸帳房最疼媳婦,你們不知道啊?叫陸掌柜,那洪大掌柜不樂意可怎麼好喲。」
「哈哈哈哈。」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陸棠一和這些工匠也熟悉了,都是鎮上或者臨鎮的勞力,基本都是眼熟的鄉親。
邊上做木匠活的正是薛木匠的小徒弟,師傅被害時他被支去外地做小工,回來發生這些事當下便沒了主意,好在有洪喜兒幫忙入殮了薛師傅。可師傅走了,師兄又因為謀害師傅被斬,只剩他孤苦伶仃一個人,接的活少不說還時常處於無事可做的狀態,只能給人打打短工維持生計。如今客棧有活計還不忘叫上他,他自是十分感激,當下便站出來:「人家小陸管事和洪掌柜恩愛夫妻,你們少胡亂說笑。」
「呦!小木匠怎麼急了?怕是羨慕小陸管事想娶媳婦了吧?」
陸棠一跟著眾人說笑幾句的功夫俞寒時將夜間飯食端上,雪白的饅頭和噴香的燉菜,大家立時被這香味吸引。
「放了肥肉片,吃著可香。」
「那敢情好啊,謝謝東家!」
因著白日客多,這樓上加蓋的活兒便要緊著進度,等到做活的工匠散去陸棠一才回到內院。
「哎呦,累死我了。」
她一進屋便趴到桌上,洪喜兒替人將外衫脫下,她才直起身子繼而一頭拱到人懷裡。
「喜兒,累。」
「乖,先去洗洗,明日我去監工。」
「那不用了。」陸棠一趕緊站起身,「都是男的,不方便。」
「嘿呦?都是男子我不方便,你就方便了?」
「我這不是男子打扮嗎,你不一樣,我媳婦如花似玉的。」陸棠一邊說邊解衣帶,洪喜兒就這麼站在她對面瞧著。
擱在過去,兩個人早就一個轉身自己偷偷脫衣,另一個也定會心中羞澀面上無波的藉故走開。然而現在,陸棠一脫得中衣帶都解了,洪喜兒仍舊笑吟吟地盯著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