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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你也有小糊塗的時候啊。」陸棠一笑笑,見洪喜兒還是不明所以的樣子,「這段日子都是阮姐姐貼身照顧的元懌,早就看過她身體了。」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臂。
洪喜兒這才恍然,見她笑嘻嘻的模樣不忿道:「我療傷的時候都只看傷口一點,也沒脫了人衣裳。」
說到這,陸棠一才停下筆,洪喜兒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問道:「怎麼了?」
「喜兒,你說是我想多了還是怎麼著,我怎麼總覺得阮姐姐對元懌,特別好呢?」
洪喜兒起初還沒當回事,「救命之恩啊……」話說一半她也頓住了,同望過來的陸棠一對視,救命之恩後面跟著的,是什麼來著?
三樓客房。
「還有最後一口,喝完就好了。」阮舒月坐在床邊,一勺勺給躺在床上的郎元懌餵著人參雞湯。
元懌提一口氣,剛張嘴,又被餵進一口湯,只能跟著咽下。當一碗湯都喝下去後,她才喘著氣道:「我,也不是稚童了。」
自昨日她清醒過來後,阮舒月對待她就像對待新生的嬰兒一般,呵護的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面對棠一打趣的目光時。
「你現在身體虛弱的很,和小孩子也沒什麼區別,都是需要人照顧的。」阮舒月將碗放到一旁,扯過手帕給元懌擦了擦嘴角,見人抿著唇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大小姐眉頭一挑:「我都沒日沒夜照顧你這麼久了,你還鬧脾氣。」
元懌啞然,深吸一口氣,「謝謝你。」她說的倒是真誠,連帶著語氣都軟了兩分。「我沒有鬧脾氣。」
「躺下吧。」阮舒月忍著笑扶人重新躺好,元懌現在身子還虛弱,得好好休息。
「你……」看著給自己掖好被角的阮舒月,郎元懌張張口,想問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然而在對上她不經意看過來的目光時,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阮舒月的眼神太溫柔,就像是……郎元懌心口微微一動,避過她的目光,「你也去休息吧,這些日子累壞了。」
「這說的還像句人話。」阮舒月也不知為什麼,見不到她想念,見到昏迷的她心疼焦急,而等人醒來後又總是沒辦法好好同她說話。
「哦。」郎元懌哦一聲,隨即閉上眼睛休息,留下大小姐一個人坐在那深吸了好幾口氣,最後也只是淺淺一嘆,起身退出房間。
待到人走後,元懌復又睜開眼睛,望一眼阮舒月離開的方向,盯著床幃幽幽出神。
歡喜客棧秋季新菜正式出品推廣時,元懌已經能下床簡單溜達幾步。只是內傷還需要靜養,她又不能出門,每日裡閒來便同阮舒月下盤棋。
「又輸了。」元懌的精神只能每日撐起一盤棋,起初大小姐還想讓讓她,誰成想一局下來竟讓她輕鬆取勝。第二日阮舒月便提起了精神,沒成想還是敗下陣來,今日是第三盤棋,結果自然顯而易見。
元懌笑了笑,將白子擱回棋盒子裡,「要不要再下一盤?還讓你執黑。」
阮舒月揚揚頭,大小姐心高氣傲從不需人讓,只是郎元懌這樣溫溫柔柔的說著讓她先行,她又覺得心裡甜滋滋的。
「你休息吧,下棋費精神。」將人扶回床上,阮舒月不忘加一句:「等你好了,天天陪我下棋。」
郎元懌沒接話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安然躺好就要閉眼小憩一會兒。這時房門被人敲響,阮舒月看了看她,走過去打開門。
「棠一?」
陸棠一端著個托盤,站在門口笑吟吟道:「今日新得來個大海鱉,俞姐姐燉了盅湯,我給元懌端來補一補。」
「是嗎?咱們這可不常見海鱉。」
「從北邊來了隊商隊,裡面有些海貨,兩隻鱉都是活的,俞姐姐說這東西燉湯補的很。」
陸棠一走到床邊,元懌已經自己撐起身子坐起來了。將湯盅放到一旁的小几上,陸棠一伸手扶人一把,「還挺能撲騰,身體看來恢復的不錯。」
「又貧嘴。」
兩人逗笑幾句,棠一開始給人餵湯,「阮姐姐,廚房還有呢,你也喝點吧,這段日子辛苦了,補補氣血。」
阮舒月看看她們倆,點點頭,「那你照看著她。」
「放心。」
等到阮舒月退出後,又給人將門帶上。陸棠一掃了一眼門口,舉起勺子,「啊~」
「行了,人都走了,你要說什麼就說吧。」元懌別過頭,這幾天這些補湯補的她燒心。
「趕緊點,特意為你熬的。」陸棠一還是將勺子塞進她嘴裡,郎元懌撇撇嘴無奈喝下。
陸棠一給人餵了大半碗湯才暫時放過元懌,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你怎麼弄成這樣的?」
郎元懌咽下湯水自己擦了擦嘴角,「唉,是元恪。」
陸棠一皺起眉,又是個新人物?腦子飛速運轉,趕緊回想元恪是誰。
「郎延拓早就在末州安插了人,我只是沒想到他會派元恪,他這兩個兒子裡,只有元恪幼時同我們最好。看來權力欲望面前,那點情分當真不值一提。」元懌說著苦笑一聲:「我也是傻,還在說什麼昔日情分,他和他那個冷血禽獸的父親一般,哪有什麼手足親情。」
陸棠一這才確定,元恪是當今皇上郎延拓的小兒子,也是他們的四哥。
「元恪又怎會將你打傷至如此?」
「是他手下的人,我並不知曉他也在末州,等知道時,他埋伏在漢王軍里的人已經將我們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