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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想起,她剛才在計程車上時就不停地告訴他這句話,她叫珍妮貝利維爾。
這時才聽她喃喃道,「這是你給我取得名字,我很喜歡。可是,你為什麼連這個也忘了呢?……」
……
夜色寂靜得如同深海底,珍妮躺在床上,終於沉沉睡去。
一道瘦削頎長的身影站在床邊看了她很長時間。
良久,這道身影終於緩緩走開,拉開門,走進客廳。
他沒有開燈,窗外是濃稠的夜色,窗內亦是綿長沉寂的黑暗,只有昏黃的街燈在窗簾上留下一些斑駁光影,映照著他比平時還要白上幾分的白皙臉頰。
半晌,一雙同樣白皙的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按下一串數字。
「麥考夫,我們需要談談。」
嗓音冷靜而淡然,但聽筒另一端的人,不會聽漏他聲音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寂寂街燈漠然矗立在街道兩邊,無聲地注視著已經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一切。
……
作者有話要說:真醉貓珍妮
那個,如果覺得這個末尾有點點悶的,麻煩再回頭重溫一下憨憨的醉貓珍妮和她那兩隻可愛的貓耳朵,好麼?
第33章
珍妮睡到半夜就自己很自覺地變幻回原形了, 抱著終於找到的尾巴,睡得別樣深沉,只是在睡夢中感覺缺少了些熟悉的溫暖體溫, 總歸是不大滿足。
第二天醒來, 迎接她的是頭痛欲裂,外加頭暈噁心。可見宿醉這樣東西, 對人和貓非常一視同仁。
珍妮倒騰著四隻爪子, 不大利索地從夏洛克的臥室里爬出來, 看到他和華生正圍坐在桌邊吃早餐看報紙。宿醉也堅強的沒有賴床的珍妮, 幸運的趕上了飯口——雖然她現在完全沒食慾。
華生醫生剛剛得知眼前這隻集高貴(?)與軟萌於一身的埃及貓,就是他的朋友珍妮。而他的朋友, 那個長得異常漂亮某些時候甚至讓他覺得自己的搭檔都有些不大配得上(?!)的人類珍妮,其實是一隻貓。
這一顛覆世界觀的發現,讓華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珍妮。
所以說, 人類就是心思複雜,喜歡自尋煩惱。珍妮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負擔,她路過華生身邊時, 十分自然地打了聲招呼:「早, 約翰。」
看著眼前口吐人言的貓咪, 華生覺得自己也被傳染了一些宿醉的症狀, 頭暈,目眩, 四肢乏力。雖然他很肯定,自己昨天晚上一滴酒都沒有沾。
珍妮之所以如此自然流暢地跟華生打招呼,並不是她還記得昨晚的事,知道自己馬甲早已經掉光光——而且還是自己動手扒的。她只是整隻貓還迷糊著。
對於昨天晚上,珍妮心裡的確存了點疑惑。她只記得自己確實喝了酒, 也確實喝得有點頭暈,但她覺得自己是一隻有分寸的貓,並不至於喝成醉貓。
她還記得夏洛克來酒吧接她,她挺高興,然後他們一起坐計程車回到貝克街,夏洛克還讓她睡他的床,她更高興了。最後就高興得睡著了。一覺睡到現在。
珍妮自己把記憶串聯的挺完整,但是又模模糊糊地覺得似乎漏掉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她打著哈欠軟著腿,搖搖晃晃挪到夏洛克身邊,又不大精神地跳到他身上,沒站穩,一個趔趄差點摔下去,還好夏洛克及時伸手託了她一把。
珍妮舔了舔他的掌心表示不成敬意的感謝,夏洛克怔了一下。珍妮兀自在他腿上找到個舒服的位置,將自己團成一個球。
她肚子裡空空的不太舒服,哈德森太太很貼心地給她準備好了炸魚條,可是她現在頭暈噁心,聞到食物的氣味就有些反胃,哼哼唧唧地在夏洛克懷裡拱著求安慰。
夏洛克面前攤開著張報紙,他看一眼腿上的貓,看一眼報紙,再看一眼腿上的貓。
等珍妮又一次皺著臉,哼唧著往他懷裡鑽,拿爪子整個蓋住一張貓臉,不想聞到桌子上食物的氣味時,夏洛克終於放下報紙,將她抱了起來。
珍妮滿意了,閉著眼攀著他的手臂往上爬,爪子觸到他鎖骨裸露的皮膚,然後將自己整隻貓靠到上面才算消停。夏洛克幾乎被她糊一嘴毛。
珍妮以一個高難度動作將自己掛在夏洛克脖子上,剛準備維持著這個姿勢睡個回籠覺,就被一雙大手拎下來,放在了沙發里。
蒙了三秒鐘,在沙發里轉了一圈,珍妮才確定自己確實離開了夏洛克好聞的肉/體。
見他轉身重新走向餐桌,珍妮一抬爪子就預備追上去。她現在「生病」,她現在很脆弱,她需要安慰!
「呆在那。」夏洛克頭也沒回地說。
珍妮伸出去的一隻爪子懸在沙發邊緣的半空中,憤憤地想,她不呆在這。哼,她不想做一樣事的時候,小黑幾千年的修為都壓不住她!
但是夏洛克坐回餐桌旁,輕飄飄涼颼颼的一個眼神掃過來,珍妮伸出去的爪子顫顫巍巍地縮了回去……
重新把自己團成個球安置在沙發里,珍妮暈暈乎乎地開始反思,一定是她平時表現得太友好善良了,才讓夏洛克對她產生了誤解,她其實是一隻很兇殘的貓。雖然她肯定不會對他兇殘吧,但她對他好,他也得對她好。比如讓她蜷在他腿上睡覺,晚上蜷在他懷裡睡覺,隨時隨地給她撓撓耳朵順順毛之類的。
反思到一半,珍妮不大舒服地在沙發里動了動。她現在養成一個毛病,不聞著夏洛克的味道就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