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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的簡單直白,珍妮也很喜歡。
自然,他什麼樣子珍妮都是喜歡的。在她心裡,夏洛克一直是最好的,唯一的,這個世界上連跟他相似和相近的都沒有。也永遠不會有。
但她在他心裡是個什麼樣子,珍妮偶爾也揣摩過,卻沒揣摩出來,便心很大的擱下了。
此時她知道了,還是他親口告訴她的。
她是十分。
珍妮覺得夏洛克這句簡單而直白的情話說得很好,她很高興。
很高興的珍妮攀住夏洛克的胳膊,興奮地抬頭望天。
作為一隻知恩圖報的好貓妖,珍妮決定,等她回到林子裡,一定要到虎大王面前為這個「改邪歸正」的老天爺正一正名。它並不像虎大王說得那麼不近人情嘛,有時候還是挺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一個老天爺……
阿達馬怎麼都不肯說出他家住哪裡,珍妮也沒辦法,她那點微末良心還不允許她對一個人類幼崽嚴刑拷打——畢竟,夏洛克還在旁邊。
最後珍妮決定,將這個熊孩子扔去給德瑞斯批評教育。
他們三個離開得很容易,夏洛克只是拿出從雷斯垂德那順來的證件往圍住他們的五個彪形大漢眼前晃了晃,然後說:「藏毒、教唆未成年人販毒、持槍行兇……」他一邊面無表情地說,一邊將珍妮拉到身後,「再往前走一步,你們未來十年的聖誕節都不用自己操心了,我想監獄長很樂意為你們準備好。也許你們還能得到一塊香皂做聖誕禮物。」
珍妮適時地從他身後探出頭。
「夏洛克,」她提醒道:「我能打贏他們。」
「我知道。」夏洛克的大手蓋在她頭頂上,將她重新按回去。
然後那幾個人就放他們走了。
架沒打成,珍妮很遺憾。
但是珍妮覺得夏洛克很厲害。
她認為夏洛克剛才的表現就是小黑說的打架的最高境界,兵不血刃,遠邇來服。
雖然她和虎大王一向認為這個最高境界實則是一個很無聊、很不過癮的境界,但這並不影響夏洛克在珍妮心目中高大偉岸的厲害形象。
珍妮一路走一路都很愉快,只是阿達馬這個小屁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從夏洛克出現開始就一直對她陰沉著一張臉。
珍妮本著他剛才英勇地擋在她身前想要護一護她的情分,沒同他計較。雖然若是真打起來,必然是她護著他。
天氣陰冷陰冷的,一陣一陣的小寒風直往人脖領子裡鑽。他們需走出這幾條偏僻的巷子,走到大路上才能叫到一輛計程車避避寒風。
夏洛克豎起衣領,雙手攏在大衣口袋裡走在前面。珍妮小跑幾步跟過去,一隻手十分靈巧地繞過他的手臂,塞進他的口袋裡,又十分靈巧地撥開他的手指頭,將自己的貓爪子擱在他掌心裡。
夏洛克頓了一下,垂下眼看她。
珍妮笑呵呵的,說:「天氣真冷,借你的口袋暖暖手。」
夏洛克沒說話,默默地將她的手從口袋裡拎出來。
珍妮一愣,就見他又默默地從另一隻口袋裡掏出一副手套,再默默地一隻一隻將手套戴在她手上。
最後,福爾摩斯先生滿意地看了看,問她:「暖和了嗎?」
珍妮:「……」
「挺……挺暖和的。」半晌,她艱難地回道。
夏洛克點點頭,雙手插兜,重新走到前面去了。
一陣小風吹過,珍妮獨立寒風中,淒淒涼涼地看了看傻乎乎套在她手上的那兩隻大得離譜的男士皮手套,又抬頭,淒淒涼涼地看了看他的背影。
淒淒涼涼中,還不忘感嘆,他的這個背影真是好看。
旁邊傳過來噗嗤一聲笑。
珍妮轉頭,看到阿達馬正抱著掛在脖子上的球鞋笑得一臉幸災樂禍。
見珍妮陰惻惻地望過來,阿達馬收了笑,哼了一聲,說:「活該!」
做完這一發人深省的評判,阿達馬意識到自己這個語氣有些孩子氣,便拿起很深沉的腔調接著說:「我知道德瑞斯有時候的確不太靠譜,但再不靠譜也比這個捲毛強多了,你卻選了這個捲毛當男朋友,我對你的眼光感到很遺憾。」
珍妮眨了眨眼,不大明白他一個不學好跟著那些壞痞「販毒」的毛孩子有什麼資格覺得別人不靠譜,以及自己做了什麼讓這個毛孩子很遺憾,但她更關心的是:「你怎麼知道夏洛克是我男朋友?」
其實珍妮問這個問題的初衷,並不是真的關心他怎麼知道夏洛克是她男朋友,她只是有點希望從別人嘴裡聽到,「你們兩個一看就是男女朋友」,諸如此類的話。
但她的這個問題又得到熊孩子的一個冷哼,用質問的眼神看著她說:「剛才那個捲毛親口說的,你還想否認?」
珍妮很莫名,她什麼時候想否認了,肯定還來不及。只是夏洛克什麼時候親口說的是她男朋友,這麼重要的話她怎麼沒聽到?
然後阿達馬就將事實擺出來,告訴她夏洛克什麼時候說了這樣的話。
夏洛克確實說了,而且是在珍妮面前說的,只是她沒有聽懂。
在那個由五個壯漢圍成的包圍圈裡,阿達馬將她護在身後,沖那個領頭模樣的人吼叫的一句話是:「……她是我哥哥的女朋友!」
夏洛克一出現,用她極熟悉的聲音說的那一句她聽不懂的話是:「她不是德瑞斯的女朋友,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