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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蜘蛛總是拉著她balabala說個沒完,說就說吧,斯塔克說處於青春躁動期的孩子都這樣,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別打擊了,萬一再自卑了。
一個小時候後,珍妮連小蜘蛛他們學校一個叫亨特的保安有三個孩子兩男一女老婆上個月又懷孕了而且懷的還可能是個女嬰都知道了。
珍妮無力地看著他,你不是蜘蛛俠,其實是巴拉巴拉小魔仙吧。
其實單從年齡來論,除了雷神托爾,復聯其他成員跟她一比,都算小輩——被斯塔克戲稱為「老冰棍」和「老年人」的美國隊長也不例外。
於是,復聯眾人都驚奇地發現,珍妮像是一夜之間換了個人,熱心地像只小蜜蜂。
托爾舉著錘子走過,珍妮憂心地說:「你這錘子重不重啊,要不要我用法術給你做個儲物袋,就這麼點大。」兩根細細的手指比出一個小圈,「平時不打架的時候你可以將錘子收進儲物袋裡,打架的時候只要心裡想一想,它就能自己出現在你手裡,怎麼樣?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良品哦。」
一臉懵逼的雷神托爾:「……」莫非這就是傳說中人類世界裡的強行推銷?
美國隊長拿著盾牌走過,珍妮關心地說:「你這盾牌重不重啊,要不要我用法術……」
鷹眼巴頓背著箭袋走過,珍妮體貼地說:「你這箭袋重不重啊,要不要我用法術……」
奇異博士穿著紅斗篷走過,珍妮迎上來,奇異博士趕緊說:「我沒有錘子、盾牌、箭袋,用不到儲物袋……」
珍妮的目光瞄向他脖子上的時間寶石,博士驚得:「阿戈摩托之眼一點都不重,我戴著正好!真的!」
珍妮笑眯眯地,目光又瞄向他身後:「你這斗篷穿了幾年了,是不是該洗洗了,要不要我用法術……」
懸浮斗篷在奇異博士背上抖如篩糠。
……
復聯眾隊員疑問的目光齊齊看向斯塔克。
你不是去跟孩子談心了嗎?都跟孩子談什麼了,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鋼鐵俠先生眉頭緊皺:「看來她的失戀症候又升級了,現在都能自我催眠、拔苗助長了。」
復聯眾隊員:「……」確定這個成語是這麼用的嗎?
就在思想覺悟達到質的飛躍,給自己長長久久地活下去安排了許久節目的珍妮忙著做復聯眾人的「貼心小棉襖」時,她突入接到了麥考夫打來的電話。
聽筒那頭的大英政府剛開口說了一句話,珍妮立刻扔掉自己堪堪立起來的「貼心小棉襖」人設,連魔法傳送門都來不及畫,直接一個轉身,周圍場景瞬換,人已經站在了麥考夫面前,手裡拿著的斯塔克工業出品的手機還貼在耳朵上。
麥考夫曾經對夏洛克說,珍妮一共救過他三次。
代表著大英政府的大福爾摩斯先生也有統計錯誤的時候,珍妮雖然先後失掉九尾,但嚴格計算,夏洛克需要她以性命相救的時候,只有兩次。
一次是她剛剛跑出林子,事隔二十一年再次見到夏洛克。珍妮將他從一場爆炸中救出來。
還有就是在屋頂被莫里亞蒂威脅那次。珍妮把他和華生等人一起組團救的。
在恐怖分子手上丟掉的那一尾不算,那一次夏洛克並不需要她救。
除此之外的大多數時候,通常只需要她稍稍動用些無傷大雅的法術,護一護他。
其實這樣的時候也不太多,夏洛克很厲害,真正能傷到他的人少之又少。他只是有時候將破案看得比自己的安全還重要,讓人有點操心。
但不管珍妮過往是以命相搏地護他,還是用法術在背後悄悄護他,她都沒有哪一次真正見過他受傷瀕死的樣子。
她護在他身邊,怎麼會讓他受傷呢?
麥考夫打電話給珍妮的時候是在醫院的走廊上,他在電話里說的是:「夏洛克中槍了,很嚴重,你如果想見他最後一面,我建議你現在回來。」
不愧是大英政府,邏輯清晰、思路明確、言簡意賅,毫不拖泥帶水,絲毫沒有親弟弟正在手術室里搶救的慌亂。
珍妮卻沒有想到這些,她耳朵只聽到一句「夏洛克中槍了,很嚴重」,腦子裡不停重複迴響的也是這一句。
珍妮是透過病房裡的一扇小窗看到夏洛克的,距上次她偷偷見到他其實不過月余,距離她自覺理清楚與他之間的關係,抱定默默喜歡他與他無關的信念也不過月余。
窗外陽光熱烈,水波溫柔。窗內,是他一張血色盡失的蒼白臉頰。
珍妮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他闔眼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仿佛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這個想法冒出來,讓她愣了許久,心像驟然跌進冰窟窿里,冷得發顫發疼。
又是一個許久,她突然低聲說了一句:「他會沒事的。」
站在旁邊的麥考夫沒有聽清,問她:「什麼?」
像是為了讓自己放心,她又點著頭重複了一遍,「他會沒事的……」
並不是珍妮從麥考夫從容且鎮定的表情上悟到了什麼,而是她想起來,她一年前離開倫敦的時候,將自己僅剩的兩條命,勻了一條給他。
剛才一時太過著急,將這樁事忘了。此時才想起來。
一年前夏洛克讓她離開的時候,她難過又迷茫,腦子裡一時各種念頭攪在一起,攪成一團亂麻,一時又腦中空空,木然得像是凍住了,一個念頭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