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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好覺得自己永遠臣服於溫柔和細節。
「太皇太后知不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眼光有多好就行了。」靜好笑著道。
「讓朕看看你的臉皮有多厚。」康熙故作嫌棄地伸手捏了捏靜好的臉頰,當然了,也沒有用力,只是輕輕地捏了一下,然後道,「果然是挺厚的。」
「你想挨打是不是?」靜好瞪了康熙一眼,對著他揮了揮拳頭,結果康熙沒有被她嚇到,反倒是被她給可愛到了,伸手包住了她的拳頭,然後問她,「你說的『打』,是妖精打架的『打』嗎?」
「齷齪!下流!色批!」靜好用一種「啊啊啊啊我髒了」的悲憤語氣義正言辭地控訴著康熙那不健康的思想,她覺得他這種不健康的思想是需要被人狠狠唾棄!狠狠批評的!
然後當天晚上她就和康熙來了一場深入的、和諧的、愉快的妖精打架。
O(∩_∩)O~
——
今天來上朝的人都發現了,康熙今兒春風滿面的,可見是發生了什麼得意的事情了。
按理來說,康熙的心情好,對底下的文武百官來說肯定是好事一樁,因為這樣至少他們不用膽戰心驚的,生怕自己不小心說錯話,或者幹了什麼惹了康熙的眼,成了他的出氣筒。
但是有的人就是偏偏反其道而行。
康熙現在心情好是吧,沒關係,他們馬上就可以讓他的心情壞起來。
這樣不走尋常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索額圖以及其黨羽。
之前說過了,因為有人散播靜好和小保寧的謠言,所以索額圖他們原本制定好的計劃就暫時擱置下來了,後來傳出靜好無視宮規,命令其景秀宮的奴才四處抓人,並且在宮中動用私刑的消息之後,索額圖頓時如獲至寶。
不過索額圖當然沒有傻到拿到這些消息之後就急吼吼的去找靜好的麻煩了,他甚至不適合自己出面,因為這樣的話就顯得太沒有格調了。
畢竟即便靜好如今是貴妃,也是康熙的寵妃,但是他們赫舍里一族可是元後的外家,也是大清第一位經過公開冊立的皇太子的母族,所以索額圖覺得自己親自下場的話,那簡直就是有點太抬舉靜好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怕了她呢。
然而事實上他們可不就是怕了靜好了嗎?
康熙聽著底下的御史正在就靜好之前派小陳子他們抓人,並且動用私刑的事情參靜好的時候,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對於有人會拿這件事出來說事,康熙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他太知道要立靜好為後這件事動了多少人的利益了。
但是即便不意外,當他真的見有人跳出來說這件事的時候,康熙還是為他們的狗急跳牆而感到可笑。
康熙並沒有打斷對方,而是等對方慷慨激昂地說完之後,他才開口道:「朕以為都察院的存在,是為了糾正百官之罪惡,便是監察、彈劾與建議的對象也該是前朝之中的文武百官,什麼時候,這監察、彈劾與建議的對象變成朕後宮的嬪妃了?」
康熙這番話一出,底下並沒有人開口說話,但是大伙兒都心知肚明,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那肯定是從皇上決定立珍貴妃為後的時候了。
「皇上,珍貴妃娘娘雖然是您後宮的嬪妃,但是因為立後之事,事關重大,所以奴才認為這樣的事情即便沒有先例可言,卻也只是細枝末節的事情,重要的是憑著珍貴妃娘娘的品行,不堪為一國之後。」
御史的話音剛落,微微低著頭的明珠扯了扯唇,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他覺得索額圖這步棋走得真的是太爛了。
不是說他不應該對靜好出手,而是不應該以這樣的方式對靜好出手,立後的事既是康熙的家事,也是天下的國事,但是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評頭論足的。
更別提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了。
「哦?」康熙不怒反笑,他問道,「朕與你說過要立珍貴妃為後嗎?」
「這……」
「朕記得朕只與前朝中的裕親王、恭親王、佟國綱、佟國維、明珠還有索額圖提過這件事,所以你是從哪位的尊口中得知朕要立珍貴妃為後的?」
說到最後,康熙臉上的笑意直接消失了,目光如炬般看著底下變了臉色的御史,見他一下子慌了神,下意識地朝索額圖看去,康熙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嘲諷。
「請皇上明鑑,奴才並未與吳大人說過此事。」裕親王第一個站出來撇清關係了。
隨後恭親王、佟國綱、佟國維和明珠都站出來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索額圖不可能不站出來的。
哪怕硬著頭皮他也要站出來否認。
「好啊,既然各位愛卿都沒有說的話,那麼你到底是從哪裡聽說的?」康熙道,「難不成朕的御書房裡還有你的人?」
「皇上饒命,奴才萬萬不敢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康熙這個罪名扣下來,姓吳的御史哪裡還站得住,頓時「撲通」一聲就給康熙跪下了。
這往康熙身邊安插眼線那可是要命的罪名,他有膽子彈劾靜好,可沒有膽子承認這個。
「饒命?朕倒是很想饒了你的命,就是不知道你自己想不想活命了。」
康熙這話一出,簡直就和直接當眾慫恿吳御史倒戈沒有什麼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