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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就想跟著額娘你。」小保康還不死心地抓著靜好的手道,「額娘沒有人陪怎麼辦?好可憐的~」
「這不是還有小鹿嗎?」靜好笑著道,在地上趴著的小鹿一聽到靜好喊自己,便迅速地站了起來,然後邁著輕盈的步子來到了靜好的身邊。
「嗚?」小鹿知道靜好現在懷著孩子,所以也不敢像平時那樣往她身上撲呀,蹭呀的,怕靜好一個站不穩摔著了,只是來到她的面前仰著頭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像是在問——
主人,有什麼吩咐嗎?
「沒事。」靜好笑著擼了一把小鹿的腦袋,然後對小保康道,「看到了吧?有你小鹿哥哥在呢,你放心吧。」
小保康:「……」
他可以連夜讓人把小鹿送出紫禁城嗎嗚?
……
把小鹿送出紫禁城是不可能送出的了,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鹿可是靜好的大兒砸。
等目送著小保康離開之後,靜好摸了摸小鹿的腦袋道:「走吧,咱們回去。」
小鹿還有點不舍地看了一眼小保康遠去的背影,然後抬頭看了靜好一眼,似是有點搞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沒事,弟弟很快回來的。」靜好一直都覺得小鹿是聽得懂人話的,甚至覺得它都已經成精了,所以笑著跟它解釋道,「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個冬至團圓飯。」
小保康說擔心靜好自己一個人沒人陪,但是事實上靜好還真的不缺人陪,有小鹿陪在身邊不說,因為過節的原因,所以荔枝她們個個也都喜氣洋洋的。
本來她們在靜好的面前就很少有拘謹的時候,今天就更加是「放肆」了,陪靜好玩遊戲的時候都敢贏她了。
「石榴,你變了。」靜好看著應了她還讓她趕緊貼白條的石榴,臉上故意露出了一個震驚的表情道,「你怎麼跟著櫻桃她們學壞了?」
以前的石榴多乖呀,打牌都不敢贏她的,而且還老是愛給她餵牌,餵得靜好都懷疑自己打牌是不是紫禁城第一了。
「主子,現在贏您的人可是石榴,怎麼把這把火燒到我們身上來了?」櫻桃假裝委屈地道,「可不帶您這樣冤枉人的。」
「裝,你就給我裝吧。」靜好可半點都不信櫻桃的話,她覺得要不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從前那個單純善良的石榴怎麼可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啊?
「連主子都敢贏,信不信我把你們這個月的月錢給扣下了?」靜好表示,連米飯班主的牌都敢贏,她們是不想繼續混了是吧?
荔枝她們一聽,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默默地把自己手裡的白條拿了起來遞給靜好,然後道:「主子,那在您扣我們的月錢之前,先把這白條貼上吧。」
靜好:「……」
她身為堂堂貴妃的威嚴呢???
賢貴妃身邊的奴才是怎麼對待她的,臉上貼了不少白條的靜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在荔枝她們面前是沒有什麼主子的威嚴了。
「看來以後我想打牌,還是跟小鹿打吧。」靜好孩子氣似的吹了吹自己臉上的白條,把它們吹開了之後,可惜沒一會兒它們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汪嗚~」已經是成年狗的小鹿體型和當年相比都要大隻了不少,尤其是當年跟著靜好他們去打過獵,見過血之後,刻在骨子裡的野性就被激發出來了。
所以平時小鹿即便不衝著人喊,光是那個體型,那個眼神,就足以讓人看一眼就有點手腳發軟了。
但是這樣一隻烈性犬,此時卻乖得跟一隻真正的小鹿似的站在靜好的面前,見她臉上貼著一些白白的條子,便抬起前肢就想要替她把那些礙眼的白條給撥開。
「瞧瞧小鹿,再瞧瞧你們。」靜好被小鹿的舉動給暖到了,隨即特別嫌棄地看了荔枝她們一眼,心想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人不如狗了。
被嫌棄的荔枝等人倒也不怕被靜好嫌棄,因為是真嫌棄還是假嫌棄他們還是分得清楚的,所以聽到她這麼說,石榴就道:「主子,就算小鹿願意給您當牌搭子,就你們兩個,這牌也打不起來啊。」
靜好:「……!!!」
學壞了,石榴這丫頭真的學壞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得虧石榴她們幾個陪著靜好說說笑笑,吵吵鬧鬧的,這樣一來,靜好也不至於在等小保康他們回來和她吃冬至團圓飯的這段時間裡等得那麼無聊。
之前說過了,冬至這一天是全年白晝最短的一天,而冬天嘛,自然是越夜越冷的,所以眼見著康熙他們帶著一身寒意回來了,靜好一邊讓人將爐子提上來,一邊開口道:「都說了不用吃什麼團圓飯了,等筵宴結束之後都這麼晚了,你們也不嫌冷得慌。」
「反正入冬之後每天都這麼冷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康熙道,「俗話都說冬至大如年,可見今天有多重要,往年你都有去參加筵宴,今年沒去,這頓團圓飯自然是要補上的。」
康熙算不上是一個特別迷信的人,但是團圓這兩個字太過美好,所以他願意迷信一次——
只要吃過團圓飯,就能一直團團圓圓下去。
「什麼啊。」靜好明明聽著就十分高興,卻偏偏假裝不在意似的道,「一頓團圓飯不吃就不吃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康熙:「……」
如果她不是笑得眼睛都要彎起來了,他大概會相信她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