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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知道靜好這是故意逗笑自己的,但是康熙還是配合著她笑了一下:「你呀,光會耍嘴皮子功夫。」
真到了該動真刀真槍的時候,她就慫了。
不過當然了,最後的這句話康熙沒有說出口,主要是怕靜好炸毛。
「朕知道你是怕麻煩,所以不想攪進法喀和阿靈阿的事情裡面,但是你拒絕了,不就相當於讓襄妃和法喀如願了嗎?」
「那你的意思是?」靜好看向康熙,然後就聽到他道,「這件事交給朕吧。」
「好。」對此,靜好一點意見都沒有。
聊完了正事,兩人便很快的就睡了,一個是因為把事情交給了康熙很放心,而另一個則是因為不把這件事當什麼大事,所以兩人都睡得很香。
只是靜好和康熙睡得著,今天晚上卻有人要睡不著了。
第122章
「主子,您睡不著嗎?」
今天晚上給襄妃守夜的是彩月,見平時到了時間已經入睡了的襄妃今天卻遲遲難以入眠,一直輾轉反側的,於是彩月忍不住出聲了。
「你說……本宮去找珍貴妃是不是太衝動了?」反正都睡不著了,襄妃乾脆找彩月聊一聊,「其實本宮早就該想到才對的,這件事戴佳一族有可能摻和進去,但是珍貴妃卻沒有什麼可能摻和進去的。」
但是因為她實在是被法喀給氣到不行了,在沒辦法找他算帳的情況下,便忍不住遷怒於靜好。
事實上襄妃對靜好是真的沒有任何意見的,而且兩人也沒有所謂的新仇或者舊恨,一直以來都維持著一種雖然平淡疏遠,但是卻挺友好的來往。
而襄妃和另外一個同樣是貴妃的賢貴妃關係就沒有那麼好了,兩人是既有舊恨,新仇也不少,尤其是賢貴妃好記著她當初「搶」了她宮權的事情,所以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襄妃和賢貴妃之間的恩怨可以說是越來越多了。
都說人最怕的就是對比,有了賢貴妃這樣(對襄妃而言)面目可憎的存在,襄妃看靜好是越看越順眼。
但是既然是越看越順眼,那她為什麼還要遷怒她呢?
襄妃第一次為自己的不理智而感到後悔。
「主子,人心易變,珍貴妃娘娘現在寵愛有了,子嗣有了,高位也有了,誰能夠知道她會不會得寸進尺想要更多的東西呢?」
彩月明知道襄妃心裏面是怎麼想的,卻沒有辦法附和她的話,只能夠道,「您也知道珍貴妃娘娘的娘家人里就沒有幾個是能幹的,他們要是覬覦鈕鈷祿一族的勢力,想要和七爺聯手的話,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
「本宮當時也是這麼想的。」襄妃道,「你看佟佳氏就知道了,從來就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主兒,還沒有進宮就開始覬覦中宮之位,所以便是一入宮就為妃也滿足不了她的私慾。」
「她既想要成為皇后,又想要子嗣和寵愛,恨不得將全天下的好處都占了,但是本宮沒有覺得她這麼想不對,只是覺得她有點太自視甚高,太看得起自己罷了。」
「因為賢貴妃是這樣的人,所以本宮以為珍貴妃也是這樣的人,但是其實不是的,只是本宮太意氣用事了。」
有些話襄妃當著別人的面說不出來,但是隔著床幔,對著從小伺候著自己長大的彩月,襄妃卻說得出來。
因為她知道彩月不會背叛自己。
見襄妃已經自我反省,並且自己給自己的錯誤蓋章定論了,彩月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只是問她:「那您打算怎麼辦?」
「本宮去給珍貴妃賠個禮吧。」襄妃冷靜下來之後,倒是很快的想到了解決的方案,「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本宮的不對,叫珍貴妃平白無故的就被本宮遷怒了。」
「可是……可是要是珍貴妃娘娘真的同意了七爺和她庶妹的事情那怎麼辦?」彩月出聲問道,那天襄妃說的是氣話她知道,但是靜好說的是不是氣話她就不知道了。
因為換做是她的話,說不定也會心動,畢竟鈕鈷祿一族即便現在虎落平陽了,但是俗話說得好,爛船也有三斤鐵,這「三斤鐵」足夠叫戴佳一族眼饞了。
「不可能的。」襄妃說得十分篤定,她道,「你看珍貴妃自從得寵以來,幾時有參與過什麼陰謀算計?便是連宮權,她都不願意多沾,以前若不是被人找麻煩找上門的話,她搭理都懶得搭理一下,由此可見她這個人素來不愛和麻煩打交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她肯定不會同意阿靈阿和她庶妹的事情,因為她也知道她一旦同意了,那麼勢必會和本宮交惡的。」
襄妃心想,依照靜好的性子,她不可能會這樣自尋煩惱吧?
說干就乾的襄妃第二天就帶上了賠罪的禮物去了一趟景秀宮,直接登門賠禮了。
「前日的事情是臣妾一時失態了。」襄妃這個人傲氣確實是有的,但是不代表她放低不了自己的姿態,見到靜好之後,她也沒有東拉西扯的,十分乾脆的就進入了主題。
「也不怕您看笑話,臣妾在宮裡的情況如何您也是清楚的,這輩子幾乎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對於臣妾而言,最親近的人便只剩下一個和臣妾同父同母的兄長了。」
「原本想著世上就剩下我們倆最親近了,有什麼事他總會老實跟我說的,誰知道人心易變……」
說到這裡,襄妃的眼裡流露出了一絲傷感和失望,對於索綽羅氏打著關心她的幌子來利用她的事情,襄妃也一併記在法喀的頭上了。